豐老頭點頭,心裡想着,時重泖如果不動用天階重兵器,也許真會敗給這個少年。
比過這一場,按每人兩場的戰鬥規則,路修可以回去了。
路修並沒有回小院,而是帶着他的十幾個人,向青蛇幫走去。他要討債。
在青蛇幫的門前等了一會,時重泖在一行人的陪伴下走了回來,看到他,一愣過後,吩咐手下,去裡間拿出一個錦盒來,路修接過打開,一股極清香的藥香,撲鼻而來,是一枚達到了五階的寶藥。
“這顆叫九定丹,說是由九寶藥合在一起的功效,一枚千金,算一百顆武能晶石吧,對於你我二人都公平。”時重泖淡然說道。
“好,”路修感應到寶藥上靈氣極重,正是自己急需的那一類,就收入自己的空間戒指一里。
時重泖目光一凝,看了眼他手上的那枚空間戒指,心裡突的一凜。這戒指真有點眼熟啊……
“你今天很威風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輪到咱倆同臺比試,我很期待,”時重泖不動聲色說道。
“我也是,”路修說道。“聽說有個星榜,不知道你能排到第幾上?”
“星榜不同於這場比試,他年齡沒分得這樣嚴格,我只在第六上,前邊都是武皇,除了十九歲的非凡小弟,前邊的都是二十幾歲的青年。我說的這個星榜不是咱們武能院的,院裡也有個星樣,只是與神源山天堂裡的所有武者的星榜來說就太低了。”
時重泖看了他一會忽然說道:“你已經位列星榜了。”
路修一愣,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今天打敗的白天舟,星榜前二十的人物,敗在你手裡,所以下期的星榜上少不了要添上你的名字。”時重泖看着他說。
路修這才恍然大悟,無所謂的笑笑,起身回小院。
他纔不會在意什麼時候破榜,他只想快點結束眼前這件要緊的事。
當晚,華燈初上,正襟危坐在大殿上的白洪武,看到門前的管事白着一張臉跑進來,就知道路修已經到了。他揮了揮手,說道:“讓他進來吧。”
“爹,”旁邊一人過來說道:“舟兒傷得很重。”說話的叫白沙天,是白洪武的二子,白天舟的父親。
“我有數。”白洪武一臉的怒色。
過了一會,路修修長的身影出現在白家的大殿之內,他恭恭敬敬的行過禮,就負手站長在一側,等着白洪武發話。
白神暗歎了一聲,說道:“你坐吧。”
路修就走到椅子旁,坐下來。
“你非要得到生息功法,但是我手上一共有兩本,不知道你想要的是哪一本?”白洪武開門見山問道。
“我想看的是那本能醫得異體空間的書。”路修說道。
白洪武倏地擡眼,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難道說你已經看過生息功第一部了麼?”他自己清楚,沒有第一部,餘下的幾部是沒有什麼用的,而第一部就好好放在他的珍藏室裡,就算族裡的人,能看到的也是少之又少。
“我……”路修一頓之下,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他習過生息功法的第一部,非常清楚,沒有那一部,生機功也汪會那麼容易掌握,而下面的第三本更別說習得下去的。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將母親的事說出來。
“你怎麼樣?”白洪武忽地站塌身來,屋內氣壓猛然一變,路修只覺得呼吸也成了問題。身上骨骼發出輕微的聲音。而白家的幾位下人,已經面無人色的退出殿去。大殿裡,一時間只有白家的兩位與路修三人。
“你是不是從一個人的身上把生息功偷到手的?”他厲聲問道:“你今天所用的林上行風的狂濤訣是從哪裡得來的!”
說着一件長達三米半的一件武能天涯劈現於他的手端。路修只要一句不對,這件木屬武能兵器,就會毫不遲疑的轟到他的身上。
路修臉上一冷,在這位武神面前,他是除了拔刀出來,再沒有別的機會。但是刀光一現,不見血不還。
殿內空氣如實質般的凝重。路修嘆息一聲,忽而武能轟然布出,一隻同樣的只有一肉米半長的木屬武能兵器,碧綠的天涯劈同樣的出現在他的右手上。
大殿上武能光流動不息,一老一小,面對面相對,兩隻一模一樣的武能兵器,在兩人手中抖動。
老白神震驚得全身都在顫抖,他的一張極其美感的臉上激動得蒼白至極。
喀的一聲,牙齒一碰,武神白洪武哆嗦着問道:“你見過一位女子麼?“
“她叫白月沙,是我的恩師。”考慮再三,路修這樣說道。說過後,腳下灰色武能布出,第一時間作好逃走的打算。白家高手如雲,他想到的唯一能做的只是這一條路。
他緊張的盯着白洪武,他的外祖父。
“……沙子!”轟然的武能猛然從白洪武身上消失,他哆嗦得厲害,不得不退回到椅子裡,過了好一會,才張大眼睛看着面前的這個少年。怪不得看他就感到親切,是女兒的弟子啊……
“你是說你是我妹妹的弟子?”白沙天幾步來到路修身前。路修的武能還在,武能天涯劈不用多說,就這一件東西就是出自己白家。神源山再沒有第二個這樣的武能兵器。
路修退了一步,並不想收回武能兵器。他還不知道母親爲何會離家出走,並且一走就是二十年,若不是了不得的大事,當媽媽念着外公時不會那樣的痛徹心肺。
“……我不會傷你的,”白洪武傷心至極說道:“你收起天涯劈吧,在白家沒人敢動你一下,誰動你,我會殺了他的!”
路修怔了一會,終於收起了武能。
“她還好嗎?你的師父?”白洪武問。目光已經變得柔軟至極,看上去彷彿突然老了幾分。
“她很好,……她一直雲遊,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路修撒了個謊。
“她是不想讓我找到她啊……“白洪武竟然沒有半點懷疑他的話。
“你來之前沒有看到她麼,她沒捎過什麼話麼?”白老頭問道。
“狂濤訣,生息功法都給了你,看來我小妹她很疼你啊……”白沙天說道。
“是的,師父待我親如母親,”路修說道:“我想求白爺爺能將生息功的第三部,借我一觀,看過後,我一定還回來的。”
“好的。你既然是沙子的弟子,我還有什麼東西不能給你呢,唉,她是天下最狠心的女兒,一走二十年,我想我就是死前,恐怕也是再見不到她了,你若是能見到她,就說我已經原諒了她的一切過犯,她若念在父女一場,就在我死前,回來讓我看上一眼,我也就沒算白生養她一回,另外你說,劉雲氏已經不在了,之前種種誰是誰非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家人得在一起。,二十年,也罰得我夠了,這個狠心的白眼狠啊,她難道是忘記了回家的路麼!”
老頭起身,就要回到後面去,看他雙眼通紅,路修心裡也是極酸,一句外公險險叫出口去。
“沙天,你把生息功給他吧,另外你親自送他回去,一路上不能出現意外……”老人說着一轉身就要回到裡面去了。話裡竟然有說不出的蒼老。
路修起身忽然跪在大殿下,輕聲說道:“路修俸了師命,替師父白月沙給祖師嗑頭了。”
說垸以頭碰地,咚咚連聲,一連磕過幾個響頭。再擡頭時,眼前已經沒了白洪武高大的身影,而一聲抑制不住的嗚咽從後邊,隱然而沒。
這一刻,路修心上一疼。
外公啊,我是你的外孫啊……
他心裡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