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神山殿還真是不簡單,一上來就是高級高階的武技,本來對方高級中階的武技來,差着一階的武能還不至於狼狽如此。但這小子拳風有毒,不然也不會是黑色的拳風。他的風屬里加了些邪功,使得他的拳風極陰,差一階的對方硬是連連的後退。最後退無可退,被一拳打下臺去,連滾了幾滾,吐出一口血來,看來這一拳陰勁不小。
一時間沒人上來,烏瑪家的烏儈就在臺上踱起方步,犯起老毛病來了,臉又擡起來了。
必竟二十歲達到武師一階就已經九牛一毛的概率了,人們還是對自己的能力,多少有些認識的。
路修饒有興致的看着。
過了好一會,主事人正要走過來說話,有一人耐不住大美女的勾引,一縱上臺。
站在烏儈面前,來人如一堵牆一般的黑壯。看臉已經看不出年紀,黑得一踏糊塗,臉上還被蓬亂的鬍鬚覆蓋,一身小門人家的洗得有些歲月的衣衫,
主事的當然要上來問些關乎他身份的話,黑漢一一答了,他出身於小門戶,本人更是寂寂無名,也沒人關心他的名字,只是當他說自己只有十五歲時,人們又發出笑聲,又一騙子,還是最低級的,你就不能說自己十九嗎,是不是還靠點邊。
但那壯漢也不理臺下人的反應,也不多說,揮拳就打,但他的拳一出路修就是一怔……
高手!
拳勢如山,金色的武能風直撲出三米開外,而且這個粗漢子如山停嶽峙的身體,打出這樣一拳,就如同將一座山,突然拋向對方一樣,讓烏儈突然感受到了當天他家後院時的感受。
烏儈雙手上舉,結個個印。
印這個東西很玄妙,武能在雙手揮動間穿插糾結,黑色的武能波就在划動的手臂上盛開,如同在用心蓋一座塔,織一面網,極其的耗費武能和神識。
這段時間很短,從他雙手互扭到印結成,中間只是一呼一吸的時間。但對方的武能波,已經如山壓至。
烏儈大喝一聲,將手上的地級印法釋放了出去。若不是重壓如山,烏儈真不想將自己最後的本錢拿出來。
“去吧,三千黑煞!”
一團黑霧迎向對方的拳風。黑漢子面色一凝。
路修也是吃了一驚。
以他的眼光,看得見黑霧裡,綿綿密密的劍光,這個印法竟然布出了一個武能風暴!
地級的東西就是非同凡響。
黑在漢的拳風被細密的武能風暴破了開來,而且一往無前地向他撲了過去。
大漢一驚,一隻手前推,猛然在手端現出一隻金屬看來。
“沙……”
撞擊聲如同磨沙,聽得衆人心頭難過,好一陣才止。這中間,金光大漲,近一尺半的金屬性防禦盾,一點點的金光如星光閃爍,一圈圈的武能波擴散開來,武能盾明顯的一點點回縮,而黑大漢也直退出十幾步去。
但最終還是抗了下來。
黑漢一震之下,臉色難看,看來還是受到一點內傷。不由怒從心起,大踏步向前,腳下的檯面發出隆隆的沉聲,吱吱嘎嘎,也不知道有多少木頭在他腳下碎裂,金屬性武能直布出三米之外。怒氣沖天的黑大漢,一時間猶如一尊煞神,幾步搶到烏儈身前。還有三米的距離,他已經連發三拳,拳風相追。等到拳頭到了一米外,已經接連打出了一十三拳。
拳拳如山,這一十三拳,在場有一半人都會,叫做劉良十三錘,本來也只是個低級武技,但就是這個低級的武技,在黑大漢手中,變得威不可擋,如雷霆一擊。
烏儈極速結成一隻黑色防禦盾,連連的飛退,同時,空下來的左手開始獨立完成另一種印法。
“環息暴!”
這個武技,烏瑪美珊用過,也是神山殿的武技。路修曾經見識過它的威能。
但由於武能都聚在防禦盾上,烏儈的這個印結得極弱,一個小小的光珠在他的手上送了出去。
拳風已經到了尺頭,黑大漢瞪眼看見一個光珠飛來,渾沒在意,一拳揮向光珠。
烏儈臉露喜色,嘴裡輕輕喝了一聲:“暴!”
“砰!”
場上一片光華,武能波一層層破開……
黑大漢大叫一聲,倒撞而回,重重跌在臺面上,發出轟隆的巨響。檯面都是一晃。
“奶奶的!”
哼哼呀呀站起,大漢手上鮮血淋漓,一隻右手已經殘缺不全。一張臉上更加的黑了。他虎吼一聲,看了一眼那隻手,重達五百餘斤的身體猛然撥起,轟然一下,擂上木屑紛飛,一個龐大身軀已經躍起三丈,雙手箕張,一個金色旋渦就在雙手間擴張開來。他雙手沉重下壓,血液從他的傷手處,噴薄而出,金光挾着血雨當頭罩下。
未及身,烏儈的衣服就獵獵生響,幾乎脫體而出。
路修驚異於這個高級低階武技,在他的手上竟然能發揮出這樣驚人的力量,看來這個黑大個,真正下過一番苦功。
烏儈飛快丟出個桃花印,這個低級低階的武技,成形飛速,碎去的也同樣不慢,他也沒想到桃花印能有多大作用,只是稍稍削弱攻擊力罷了。沒時間再結一個三千黑煞,烏儈雙手強力推舉一面黑光流動的防禦能力盾,身體如水般後滑。
“轟……”
臺上一片金光瀰漫,木屑橫飛。
烏儈被直接拋到臺下,手中盾雖然沒有碎去,但巨大的衝擊讓他受傷沉重,一張口,一道血箭落地,人頓時委頓下來。
早有谷家的家醫跑上,一番救治。幾個人訓練有素的擡他下去。
黑大漢贏了這一場子,得意地看向側臺端坐如山的谷之蘭,對於手上的傷勢渾不在意。
“還有人上來嗎?”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抱得美人歸的風光旖旎。臉上紅漲起來。
叫了兩聲就有人走上臺來。
路修臉上生出淡然之笑。這個上去的人,正是他一直等着的花雲青山。你不是一直害我嗎,這回讓你知道點惡果。路修決定出手。
花雲青山一身錦袍,起身後,就有谷家下人一路前邊引路,到臺前,甚至於伸手相扶,恭敬如孫子一般。
慢步上臺,花去青山一團和氣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波瀾,面對着山般凝重的黑大漢也沒有看上多餘的兩眼,只是衝着側臺一抱拳,那影響正襟危坐的一朵鮮花就衝他微微點頭,一個迷死人不要錢的微笑送過來,讓這個紈絝子弟有種飄然架鶴的感覺。
好在他還沒有過於失態,又衝主臺的一抱拳,朗聲說道::“谷小姐,谷伯父,小侄有自知之明,上臺來,不是爲自己而來,是爲一位高賢之士打個頭陣,以免上來些不着調的,我隆真大哥費神,小蝦米一類的就衝本少爺招呼即可,過了本少爺這一關,纔有資格讓隆大哥出手。我現在把這個大猩猩打發了,大家有心想上來上試的就惦一惦自己的分量,別耽誤大家的時間。好,親話少說,我三招打不下去這個猩猩,我就自動下臺,也省得我大哥丟臉。”
他說得一團和氣,但聽到這番話,下面這數萬人開始冷靜下來。
三招打下這座小山一樣的黑漢,而能說下如此大話的人,卻還只是某個沒上場子者的小弟,看來今天來的人算白來了,名花只能是那位陰氣十足的美男糞上之物了。
聽過神山殿少主的一番話,隆真連點表情都沒有產生。皇子礙與種種,沒有參加這次奪花魁行爲。無形之中,他就成了今天鐵定的必勝者,所以對於花雲青山所說的話,他沒感覺出有哪一丁點的不妥,對於一位不到二十武修一說,這樣的比試只能算是次散心解悶的行爲,至於筋骨能不能活動開,或者用不用他親自上場,他都懷疑。
看了一眼那個美到骨頭的坯子,他已經覺得很親切,很溫馨,似乎只要他一申手,就有溫軟如水的身軀伏到他的身上來。
看來求十九弟壓場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多餘了。他從不願意做沒有把握的事,所有的事都是深入謀劃過才實施,而自從他插手以來,還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情。這一點讓他很自負,也相信自己有登上最頂峰的時刻。
黑大漢被直接無視,腦羞成怒,也不多說,又是一十三拳施展出來。
拳風如山,臺上登時壓力沉重。
花雲青山似乎纔看到他一樣,雙眼一縮,本來就不大的眼睛就成了一條縫隙。他手上撲出一道血紅的刀形,“烈焰拳刀”,一種高級武能兵器,才凝結出的武能刀,忽地迎向那片如山拳風,轟然一聲,臺上一陣狂風過後,一蓬血雨揮灑,那條大漢如山般矗立,半條手臂撲在落在地上。
靜!
全場沒有了呼吸聲。
一擊傷人,這似乎還是在說出三招之後一眨眼的事。一條大漢就這樣被他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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