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飛快地在林子中轉折,身體化成一個黑色幻影,所到之處腳下就是一具死屍。
林子中響着不斷的慘叫之聲,短促而突然,同刀光一樣,一閃而滅!
人越來越少,有的人乾脆跑不動,腿第一回不聽自己的使喚。鼠翻天忽然說道:“你們跑吧,越遠越好,也別回伏牛山了,伏牛山得罪孽太重,報應也該來了。……也沒幾年了,要是大哥還不能達到武聖級,就不用費勁了,你看看那個人……決沒有二十歲!咱伏牛山也不知怎麼得罪的他,看樣子沒想讓咱一個活着,再過三五年,伏牛山就不會有人了……你們要是僥倖回去,就幫我將家人弄下山來。這人早晚要去的……”
他說完獨自向着路修走去。
二人面面相覷,回想曾殺人無數,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現在倒盼着那個殺人的並不是自己。兩人突然間玩命向林外奔去,一向左,一向右,跑得用上了所有能力,腳下生風……
路修沒去追,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始終悠閒的老武聖。他已經飛身出去,只剩下個影子。
路修停下了,覺出一絲的危險靠過來。回身,面前的三十八斤的大環刀,已爆着驚心的譁啷啷聲,狂暴的武能顯示出他的能量要在武師一級。向他劈頭而來。沒有一點花俏,實實在在的殺人絕枝!高級最強戰技!絕殺刀!三十六式,一式連一式,沒有給對手留一點反擊的餘地。一氣呵成,刀刀狂風驟雨般壓下,力達千斤,每一下都帶着奪人心魄的鳴響。
……譁啷啷……
路修飛速的後退,在這股狂壓下,他一時找不到一點空隙,只有退!但他的雙眼一直充滿戲謔地盯着對方。
……譁啷啷……
林子中只有了這種聲音。鼠翻天在這聲音裡前進了三十六步,然後他頓了一下,爲的是重頭再來一遍,這一頓並不明顯,但足以致命!
聲音在這一頓感間停了……
路修的天涯劈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遞到他的身上,快得看不見他的動作。
“報應……”鼠翻天大約說了這一句。臉上有一絲殘忍的獰笑,笑這一刻早晚要來。
路修獨立在樹林中,雪白的臉上濺了幾點血跡。林中已滿是血腥氣,死屍橫七豎八躺了一地。他心中沒一絲的歡愉,只是累。
沒人能逃出林子去,老頭子象個精靈一樣的神出鬼沒。
不過半個時辰,一老一小返回了客棧。
本來應該安心修煉一番的路修,心裡總有些不安,他翻來覆去的也定不下心神,生息功也練不下去。
到了中夜,他更爲焦燥不安,他一直在爲一件事放心不下。
“她會不會跑到別人房間裡去啊……”他心煩意亂的想道。這間店裡的大多是江湖客,遊商小販的,一個光着的小姑娘送到牀前,以下的事用腳丫子也能想得出來。
“……這個一腦子漿子的小丫頭,迷迷糊糊的,進房根本也不看是誰的,就一頭撲上牀,該睡睡她的了……”越想越是上火,簡直如火焚身,路修再也坐不住了,他要過去看看才能安心。
沒等他出門,外面已經大亂。
“好哥哥,你跑哪去啦……”小丫頭尖細的噪音在走廊上一直響過來。
同時的乒乓之聲大作,一扇門被踢開,有人驚叫,怒罵。然後第二扇門再踢開,又是一連串的驚呼。
“快出來,小壞蛋!”小丫頭帶着哭音喊叫着。
驚醒過來的老玄頭着出來:“怎麼啦,小孩子睡毛愣了?”
店小二連連叫苦挨門陪着不是。
“小祖宗,你找的人在那個門,我求你了,別再踢門了,主人要打死我的,奶奶……”
路修一臉是汗的坐在牀上,如同正待受刑的死囚。
一路踢踏踏,赤足尋找過來,門“咣”的一聲踢開,路修大瞪兩眼看去,小丫頭身上披着一件長大衣服,渾身熊熊燃燒着闖了進來。
“好哥哥,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她氣勢洶洶的問道。
如同做錯事的孩子,路修一臉是汗的站起,讓出了牀上的位置。
“你害我一夜沒睡!”小丫頭沒完沒了的說道,眼睛裡現出了水霧。
“我也沒睡。”路修說了一句最沒營養的話。
“哼,以後還跑不跑?”小丫頭不罷休。
門口處極瘦的一張臉倏地探索了下,倏地收回。
“小兩口爲啥出門還打啊,這種事回家打去好不好。”小二一路埋怨,一路同老武聖走了。
小丫頭也不理別人說什麼,估計對於什麼叫小兩口這件事也還不明白。她也真是困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脫去了身上僅有的一件衣服,跑到了牀上,一頭紮在上面。
路修對着這個光溜溜的後背,呼吸驀地艱難了。下、體處再挺了起來,他嚥了口沒水分的唾液,快速過去合上門,門外還有幾個閒人大瞪着雙眼,不住向裡面看進來。
“小哥,真牛!這妞太的道啦!!”兩個眼睛跟包子比賽的中年大叔豎起大指。
路修趕緊將門在兩人戀戀不捨的眼睛前合上了。
認真的研究了會她的後背,路修反而定下心來。人要是適應一種境況還是很容易的,他也不敢上牀再睡,走過去拉被子給已經睡熟的小姑娘蓋好,這才盤膝坐在地上,過了好大一陣,費了好大的勁纔算沉入到生息功法裡去了。冰河流動,身體馬上降下火來,跨下之物也自動回縮。
第二天一早,正在吃飯,老玄頭忽然忍不住問道:“你睡得着麼?”
路修擡起他烏黑的雙眼圈,點頭說道:“睡得着。”
“……那就好,”老頭看了一眼身邊吃相極不淑女的小丫頭。客棧裡的食物比起山裡的東西那是強得太多了,十幾年沒出過山的小姑娘,第一次吃到這麼鮮美的食物。
以他的眼光還是能看得出,這兩個小冤家都還是處兒,不過接連看過了小丫頭的裸露樣,小老頭很可以在腦中形成一幅旖旎風景來。
連連的嘆息,老頭回想起了過去的美好時光。
可惜就算那時候,也沒有一個象樣點的妞,對自己多加註意。
人的命咋這大不同哩!
接下來的三四天裡,路修臉上黑圈再也難下去了,但是日漸的淡化,顯然他還在慢慢適應中。這種適應還包括那個要命的稱呼:好哥哥!
每一聽到這個稱呼,小老頭的後背就是一抽搐,後來偶一爲之的聽到了一個更讓他抽搐的稱謂:好爺爺!
小丫頭衝他甜膩膩的叫。
老頭落荒而逃……
不過之後美了好幾天,不時的對着金屬材料打量自己,還不住的幫小丫頭做了許多事,還想着再聽一句那樣的叫法!
真爽,當時的感覺,老刺激了!
第十天上,三人進了星照。
星照是個內地海。
內海有近萬傾的面積,平時溫和蔚藍的水面上白帆片片,如星落大海,因此得名。
沿海起了一片城,就是星照城,近百萬的居民,十幾的鐵甲軍。良田不盡,是個魚米之鄉。
城在一家獨大,就是路家,古國第三位上的最大家族,僅武者一級就不下萬人,鐵甲軍中的過半統領就都姓路,自家的鐵騎衛二千人,分爲二隊,凡鐵騎衛出現的地方,城衛軍與百姓紛紛避讓,深怕躲得慢了,被鐵騎衛橫刀砍下。
因爲他們從來不看前面有沒有人,有沒有什麼障礙,只要他們想過去,前邊就是路。
破開一切,就是滾滾鐵騎衛的第一要旨。
他們是路家的一杆槍,一面旗。
只要是在星照,就是路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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