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是開天闢地的序列。
末日是滅世的序列。
這兩種序列在惡靈之書上融爲一體，會變成什麼？
武小德站在軍營門口，低頭看着手中的惡靈之書，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數息已過。
惡靈之書上悄然浮現出一行行小字：
“你加載了末日·魔王火種。”
“當前末日與盤古序列·最閃亮的星融合。”
“鑑於末日的等級過低，只是火種層次，因此本次完成了涌現。”
“恭喜。”
“你獲得了序列‘盤古序列·最閃亮的末日’。”
“在此序列下你的9倍修煉速度將保持。”
“你的攻擊附帶永滅之力。”
“天國資訊提醒您，從‘火種’開始，你汲取的末日將逐漸升級。”
“——至少要汲取‘末日·聖魔之王’等級的末日序列，你的永滅之力纔可以自主祛除寄生的永恆怪物。”
武小德迅速看完，問道：
“我要如何汲取末日的力量？”
回答立刻顯現：
“幹掉強敵。”
簡單直接粗暴。
那就開始吧。
武小德四下一望，卻見一名戰戰兢兢的男子躲在不遠處的營房後面。
“喂——”
武小德朝他招手：“兄弟，過來我們聊聊。”
那人嚇了一跳，卻不敢不從，哆哆嗦嗦的走到武小德身邊來。
“您是？”武小德問。
“小人叫做趙六，是這處軍營的士兵，閣下是？”趙六拱手行禮道。
“我是顧青山，看，這是我的腰牌。”
武小德把腰牌遞給對方。
趙六拿着腰牌，感受着上面的靈光，終於鬆了口氣。
“驍騎營的顧兄弟，你剛纔打飛了伍長——”
“它是怪物。”
“那……現在軍營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接下來怎麼辦？”
“嗯？其他人呢？”
“都死了。”
“怎麼死的。”
“四周都是怪物。”
“這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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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六瞪大眼睛看着武小德，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位驍騎營的大人，覺得被怪物圍困在這裡很爽？
是神經了嗎？
他打量武小德，武小德也在打量他。
這人一看就是普通人，不過頭上浮現出兩行小字：
“經驗值1點。”
“獲得1000點經驗值，末日之力提升一級。”
——殺普通人能獲得1點經驗值。
沒意思。
再說也不興殺啊。
這樣提升的話，玩到什麼時候去了。
武小德輕咳一聲道：
“顧青山就沒有留下什麼殺戮索引一類的東西？他可是末日。”
提示符不斷跳出來：
“有的。”
“戰鬥指南已發佈，請根據線路指引前往每一級BOSS所在地戰鬥。”
一個箭頭出現在虛空中。
武小德大喜過望，朝那普通人道：
“趙六是吧，你守在這裡，我出去轉一圈。”
轟——
他身形一閃便飛掠離去。
先把四周怪物清了一遍，簡直如同砍瓜切菜。
再跟隨箭頭飛行，開啓‘化魔’狀態感應四周，很快發現了一個頗有實力的傢伙。
“在那邊！”
流光劃過天空，迅速停在一片雲層之上。
不遠處。
一頭渾身灰色的巨人，下半身沒入雲層之下，上半身卻在雲層之上，正緩緩朝着遠方行走。
它一下子就察覺到了武小德的存在，猛然轉過臉來。
——它卻沒有面目。
無面的巨人！
“我好像一直都跟巨人一族不太對付。”
武小德直衝上去，施展出一式終結技——
衝撞鐵拳！
他本就是以拳法起家，此時施展出拳類的終結技，立刻將對面的巨人整個上半身徹底打成碎裂的肉沫，混合着血水朝遠空飛去。
一行行提示符瘋狂刷新：
“恭喜，你幹掉了一頭無面巨人。”
“在接下來的歷史中，此巨人原本要作爲伏擊人類英雄的後手，卻在此被你幹掉。”
“更強的末日之力加載於你身上。”
“——你已加載末日·起源。”
“此末日融入你的序列，令你的永滅之力壯大了。”
“請繼續努力！”
武小德暢快的笑了一聲。
此刻，憑藉“化魔”的狀態，他能感覺到四周一切充滿惡意的怪物。
但是它們的實力絕對不如邪魔。
自己可以埋頭提升永滅之力。
——用遊戲的術語說，末日之主顧青山給自己開了一個“私服”。
抓緊時間吧！
還不知道顧青山扮成自己，能在“朝聖之旅”中堅持多久。
自己倒不是懷疑他的實力。
而是整個“朝聖之旅”都顯得不對勁，充滿了詭異的氛圍。
——當自己融了三張卡牌後，第四張就出現了寄生的永恆之卵，讓自己無法融合。
——初始邪魔釋放出夢境之術後，竟然有個什麼“夢境之主”爲了掩蓋自己的前世，直接幹掉了它。
還有自己的邪魔化。
難道衆生的盡頭真是邪魔？
這不對。
如果衆生的盡頭真是邪魔，那麼邪魔爲了壯大勢力，只會培養衆生，而不是毀滅衆生。
——處處都說不通！
不怕顧青山一路朝前打過去，就怕碰上什麼無法預料的情況，陡添變數。
會不會出現無法預料的情況？
……會。
武小德下意識地做了判斷。
他心頭涌起陣陣緊迫感，身形一縱，立刻飛上更高的天空。
快！
要更快的提升末日之力！
新的箭頭出現。
他順着箭頭朝前飛，很快飛過了一條標註着“魔雲江”的大江。
江後面是一座塔廟。
箭頭指向塔廟。
武小德飛下去，立刻看到了幾個人類模樣的存在。
“人類？”他問。
那些人打量着他，感受着他渾身黑暗的惡靈之力，驚疑不定道：“非也，不知閣下是？”
“我是一個穿越客——你們不是人，難道是妖？”武小德又問。
“吾等乃是妖聖。”
“帶個聖字，想必是BOSS了。”
武小德抽出蝶魄刀，斬出峰巒疊嶂一般的刀芒，覆蓋全場。
終極級·千山雪！
不受干擾、必中、真實傷害、暴擊。
所有妖聖連同塔廟被夷爲平地。
一行小字跳出來：
“末日之力上升爲末日·革命！”
“請繼續努力！”
快，要更快一點。
自己需要更多的末日之力！
武小德擡頭望去，只見那個箭頭再次出現，指向了夜空。
走！
他化作一道流光穿透虛空，跟隨着箭頭穿過重重世界，一直向前，直到——
前方出現了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有點奇怪，大地乃是完全的血肉組成。
一座座山峰漂浮在天空中。
修士們在山峰上往來。
武小德低頭看了一眼血肉大地，正要出拳，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箭頭並未指向大地，而是化作一個個分箭頭，指向那些人類盤踞的山峰，
“咦？這次怪物是朋友，人類反倒是BOSS？”
武小德維持“化魔”狀態，朝着那一座座山峰望去。
他突然捂住了頭。
惡念！
人類的無數惡念紛至迭來，如洪水一般涌入他的腦海。
這個世界的人類真是極惡極壞！
難怪如此。
他在半空站定，喘了幾口氣。
卻見一羣羣修士徑直飛來，朝他拱手道：
“閣下是？”
武小德感受着對方心頭的惡念，正要抽刀將漫天山峰全部斬碎，忽然又按住刀。
不對。
這些山峰之中，也有一些被掠奪來的人類，並非惡徒。
有點麻煩。
他嘆口氣，有些憂愁地說：“不要急，等我一個個殺。”
那些修行者面面相覷。
爲首那老者抱拳道：
“老夫王紅刀，閣下跟我們是有什麼誤解嗎？”
“沒有誤解，我只想殺光你們。”
武小德以肯定的語氣說道。
衆人反倒鬆了口氣。
這人有神經病，竟敢一個人面對這麼多人，說出要“一個個殺”、“殺光你們”的話。
不過就算是神經病……
也得死。
衆人抽出兵器。
……
另一邊。
魚骨完美的擺放在盤子裡，所有的肉都被吃的乾乾淨淨。
“武小德”蹲在一邊，用心的寫着筆記：
“清蒸當然最能保存魚的鮮美之味，但師兄的紅燒之法用了各種靈泉寶水，佐以提鮮的仙玉之花，兼顧了醬汁的醇厚，提高了魚肉的鮮度。”
“略勝我一籌。”
他唰唰唰幾筆寫完，站起來隨手抽劍虛斬一記，“鏘”的一聲收了劍，又蹲下去，繼續寫道：
“但是如果我在清蒸的時候，以大型戰爭聚靈法陣匯聚在鍋底，又以永滅之力隔絕一切不利影響因素，鎖住鮮味。”
“這樣一來，師兄又該如何應對呢？”
筆停。
遠空傳來一道驚天動地的哀鳴聲。
緊接着，大地震動了幾下。
那頭號稱爲萬蟲邪王的邪魔倒在地上，掙扎半天都爬不起來。
顧青山不由皺皺眉頭。
不會吧不會吧。
自己根本沒用末日的力量，僅僅以孤鴻飛仙的“劍之道路”斬出一擊，就殺掉了對方？
這裡的怪物就像——
就像“私服”？
可是除了自己，誰會給武小德開一個私服？
等等——
他擡頭望去，只見剛纔殺死的幾頭邪魔，連同那頭萬蟲邪王一起，全部化作密密麻麻的光點朝自己飛來。
所有光點全部落在他肩膀上，被那根綵帶吸收一空。
綵帶一陣蠕動，開始變化形體。
……原來如此。
這些邪魔都是爲這顆卵準備的。
它會進化成什麼？
綵帶蠕動的越來越起勁，彷彿正在構建形體。
顧青山忽然想起一事。
自己現在可是在扮演小武。
小武是個腦子有泡的人。
——要演出“腦子有泡”的效果，自己纔算無愧於表演系出身！
腦子有泡……
這樣說其實不禮貌。
他只是形成了他獨有的個人風格罷了。
——其實只要按照自己的本心來，開開心心的做事就行了。
顧青山想了想，將那綵帶扯下來，放在河流中洗了洗，剁了一半，切成片，丟進剛洗乾淨的鍋裡，然後翻出紙筆“唰唰唰”寫下一行字。
“永恆類生物的烹飪技巧初探。”
如果永恆類生物真的能吃呢？
豈不是造福天下？
——反正給它留了半個身子，應該死不了。
他看了綵帶一眼。
綵帶還處於懵逼狀態。
畢竟顧青山的那一剁實在太快了，而且沒有任何殺氣，甚至充滿了快活的氛圍。
它反應不過來啊！
顧青山又看了幾眼，覺得綵帶跟魚也沒什麼區別。
或者可以叫它綵帶魚？
那就幹吧。
他立刻一拍儲物袋，翻出生薑、大蒜、乾紅尖椒、蔥、白糖、蠔油、醬油、料酒、油、鹽。
把綵帶用少許鹽和料酒醃製好，再把大蒜、生薑分別切片，蔥切蔥花，紅尖椒切圈。
鍋裡放油燒熱。
接下來，就是見證歷史的時刻！
顧青山神情嚴肅起來，雙手捧着那一截綵帶，就要將其下油鍋煎。
這種歷史性時刻，應該說點什麼。
顧青山想了想，開口道：
“我的一小步，衆生的一大步。”
刺拉！
油鍋裡冒出響聲。
——永恆之卵下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