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順着人羣走向城門。
城門口。
兩名道士在士兵的擁簇中,觀察着四周進城的人。
“平民直接進城!通曉武藝者在此登記,領取錢糧兵甲,得城中配牌,優厚待遇。”
一名士兵高聲吆喝道。
這些士兵神情緊張,手持一種法盤,對準每一個百姓。
法盤不斷的發出“嗡”“嗡”聲響。
每當法盤響一聲,士兵們便讓開路,放面前的人進入城中。
——看來是一種辨別戰鬥力的東西。
現在是個人都能認出我不是沈淵?
“——在身份這件事上,你說什麼,什麼就會被人們所知曉,並且人們會認爲這些是早已知曉的事。”
“你從沈秀君身上借來了命運技:存在。”
如此一來——
“那你自便吧。”
偏殿之中恢復了安靜。
本以爲不會被人看破身份,誰知一來就露了餡兒。
不對!
武小德道。
“謝了,那麼我就先入城了。”
“此人是滅世議會成員,是李乘風的下屬,自然認識李乘風,所以你的‘存在’被他免疫了。”
劫魔肯定能看破“存在”這個技能。
“爲什麼會碰上它們?”
——萬界刀聖李乘風的名頭太響,不如稍稍掩飾一二,以免造成轟動,引起劫魔們注意。
“承讓。”
然後武小德就看見一名威嚴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你到底是哪一位?”
自己就從她身上獲取了這個極其好用的技能。
——無量劫力!
這是個劫魔!
武小德心念電閃,忽而又散開“不夜城”,開口道:
武小德略一咂摸——
“記住,一定要作爲修行者進城,纔有機會靠近第二張牌。”
那人失聲道。
陳長老這才又行了一禮,悄然退了下去。
這也太巧了。
“伱所說的身份將直接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擁有詳盡的根底。”
雖然空氣中瀰漫着惶恐不安的氛圍,但整座城池倒是秩序井然。
“靈米一斤,需付黃金二兩。”
“五類粗糧一百文五斤。”
換做其他人,就不可能識破自己了。
“好吧,我去了——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麼?”自己最後問道。
不一會兒。
不過只有一個人知道自己是李乘風,這也沒什麼大的影響,反倒多了一個幫手。
一名武者端茶進來。
他又按住刀。
武小德也不管這些,徑直在城中走了一氣,忽然轉入一條僻靜小巷。
就連普通人都知道未來的日子極其兇險。
想不到在這裡遇上了一個!
武小德按照李乘風的回憶,低喝道:“陳長老,不要聲張,我來是有事要辦,你不要暴露我身份。”
武小德端起茶喝了一口——
武小德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好在這個世界的覺醒者們各有本領——
它盯着武小德,聲音變得沙啞,繼續問下去:
意外。
武小德反應極快,瞬間開了“不夜城”,讓過對方,拔出長刀——
甚至根據沈秀君的記憶,飼育魔主都殺過不少同類。
她打了自己一巴掌。
另一名道士讚了一聲,恭敬上前,雙手奉上一枚腰牌。
亮過“甲”字號腰牌後,他被請進去,在一處偏殿等候。
“因爲它們也在找那張牌,它們已經知道那是衆生最後的希望。”
“我是沈淵,”武小德笑道,“不知可否進城。”
只見這少年穿着一身月白色長袍,腰間挎着刀劍,頭上插着蘭花,一臉玩世不恭的模樣。
“大米三兩銀子三斤。”
武小德抱刀而行,踏出幾步,迎面揮出一刀。
城主一頓。
武小德突然道:“等一下,給我安排位置,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不過興許能一起對付其他的搶奪者。”
武小德學着達維爾的樣子抱住雙臂說道。
——畢竟麒麟屠城的事已經傳來。
武小德站起來,笑着正要行禮,卻見這城主喝了一聲:
“死!”
“一定,一定。”武小德拱手道。
城主露出滿臉的殺意,忍了又忍,不耐煩道:
“那張牌即將出世,我現在不想節外生枝,要打的話,等這件事結束再說。”
老頭兒的話再次迴盪在耳邊:
大部分劫魔去死亡世界之後,李乘風的手下就受命去打探關於死亡世界的情報,早已散落在世界各處。
一道渾厚的男聲隨之響起:
“見鬼!你是想跟我分個高下?”
老者看他一眼,奇道:“你不是沈淵!”
城主看了他一眼,冷哼道:
“原來是達維爾,你不要來壞我的事。”
他扭頭朝路邊的糧食店望去,只見門口牌子上寫着:
“是!”一堆應聲響起。
來之前,自己特地把幸運值全部消掉了,然後又找奧德薇婭幫忙提供魂力,發動了一次審判印咒。
“你不是會算卦麼,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
武小德接了腰牌,只見上面寫着一個字:
夠了。
從沈秀君和達維爾身上可以知道,劫魔們之間也是有競爭和打鬥的。
武小德放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武小德一路聽下來,也覺得這個世界徹底亂了。
嘖。
原來如此!
一路上,行人匆匆,空氣裡瀰漫着一股惶然的意味。
只剩下武小德一個人。
糧食供應穩定,價錢也划算,這確實起了大作用。
“所有糧食不限量供應。”
一行冰晶小字正浮現在他面前:
道士怔了怔,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袖口多了一道齊整的斷口。
“好啊。”武小德笑道。
武小德一路走一路看,不一會兒來到了城主府。
“因爲第二張牌藏在平民無法抵達的地方,只有具備一定身份地位,纔可以接觸到它。”老頭兒道。
這想必就是城主了。
外面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城主到!”
一陣強烈的鳴叫聲從陣盤上響起,打斷了武小德的思緒。
武小德聽見有人小聲議論,說城外的幾個村子已經沒有活人。
門口圍觀的人羣議論紛紛,說是道士老爺們有術法,種地催熟極快,大家根本不用擔心餓死,就怕妖怪來襲。
鏘!
刀光如雪閃過,恍如驚夢。
武小德朝兩人一拱手,施施然朝城門方向走去。
“原來是自己人,我說怎麼會有人用‘存在’這種命運技——我還以爲是不懷好意的人類強者。”
“閣下持此牌入城,至城主府報到,自有人爲閣下安排一切,請!”道士讓開路。
陳長老也是高手,更是議會中樞的長老,自然人老成精,一聽這話立刻轉了話頭:
“狂刀沈淵?哈哈哈,我聽過你的名頭,晚點等城主見過你之後,我陳某人親自爲你接風洗塵,可否賞光前來?”
趁着四下無人,他身上泛起琉璃光焰,遮蔽一切探查之後,這纔開口說道:
“有一名來自北方的刀客,被稱爲狂刀沈淵,身家清白,根底詳盡,值得信賴,可以作爲城中最有實力的一批高手對待。”
“刀聖大人!”
“這是我要說的話,下次如果你再一見面就打,我們就好好打一場。”武小德陰沉着臉道。
不一會兒。
——剛來就被連續看穿了兩次!
武小德心頭微定,散去“不夜城”,邁步走出巷子,大搖大擺的朝城主府走去。
又說數十里外的大河上出現了惡蛟,當場吃了一船的人,現在渡口已經停了。
“你這一去,很可能碰上劫魔們,千萬要小心,否則極容易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一名老者匆匆進來。
“好刀法!”
沈秀君自然是樂意幫忙的。
不等對方迴應,他立刻放出了自己身上的氣息。
應該就可以安心尋找那張卡牌了。
城主身上的氣息分明是劫力。
城主微微頓住身形,頭也不回地說:
“稍後會有人給你安置妥當。”
陳長老衝他使個眼色,傳音道:
“城主很好說話,大人只需隨意露兩手就可以折服他,晚上我再來拜見大人。”
武小德索性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安心等待。
“甲級。”
——據說城主一會兒要親自來見他。
妖邪紛紛出世。
“請。”
士兵們舉着陣盤,齊齊朝武小德望過來。
一名道士上前兩步,拱手問:
“不知閣下是何人?”
“你怎會有劫力?”
武小德微微有些詫異。
武小德慢慢地喝着茶。
“該技能已施展。”
武小德環顧四周。
——這是爲了壓壓驚。
這是意外情況。
一陣無形的波動從他身上散發開來。
——畢竟它們見識過衆生的一切技能,所以才警惕起來,出手就要殺人。
亂世之中,這等做派,自然讓人矚目。
這麼隆重?
武小德咬着牙,不得不用了綠蘿胸針,身子一轉,化作白骨魔蟲達維爾的模樣。
“爲什麼?”自己問。
說完他就走了。
甲級,應該還不錯吧。
“劣谷一文十斤。”
“哼,我也是這麼想,畢竟來的可不止我們兩個。”
道士擺了個起手式,術法一動,四周頓時冒出撲面的冰凌。
武小德眼皮子動了動,又耷拉下去。
武小德滿意地看着這些提示符,微微點頭。
“狂刀沈淵?”老者拱手問道。
“呸,天機不可泄露,我一旦真的去算那張牌的下落,劫魔必定也有法子知道。”
他直接從原地消失。
他不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再次搖身一變,化作李乘風,重新在座位上坐下來。
沒辦法了。
“沈淵?不知實力如何,請與我過一手如何?”道士問。
這是把自己當成來搶那張卡牌的對手了。
李乘風組織的滅世議會,一直是劫魔們的幫手。
偏殿裡。
城門兩排士兵肅然侍立,直到他入城之後,這才紛紛鬆懈下來,朝那些入城的普通人大聲吆喝。
城主轉身要走。
嗡嗡嗡——
霎時間,虛空中顯現出一行行冰晶小字:
老頭兒流露出凝重之色:
他獰笑道。
“是我。”武小德道。
“你們都不要進去,我要單獨跟狂刀沈淵見個面。”
——這個命運技“存在”到底是不是買的盜版啊!
怎麼一點用都沒有!
“閣下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他有些心累地問。
老者朝四周看了看,只見沒有他人,這才壓低聲音道:
“悄悄告訴你,我是一個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