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慢慢大明,那白衣男子恐懼道,“馬上要雞鳴了,我得離開了,大仙可否放過了我?”
王天賜點了點頭。
小斯卻笑着拍了拍那白衣男子的肩膀,道,“夥計,這樣走可不行,你得留下點什麼。”
白衣男子更加恐懼道,“你是厲鬼級別,而我只是惡鬼級,我的魂丹對你修練作用不大。”
小斯笑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白衣男子問道,“那你說的是什麼?”
小斯更卻是滿是告誡地講道,“你知道嗎,我在爲鬼之時,曾讓我陽界的相好死了幾百次。嘿嘿,都是因爲那個東西在作怪。”
他緩緩貼近白衣男子,突然嗖地一聲,白開水脫離小斯身體,直接闖進了白衣男子的身中。
只聽白衣男子大叫一聲,雙手捂着下面,過一會兒又好了。
白開水從白衣男子身中出來,又鑽進小斯身體裡,他湊近白衣男子,低聲道,“知道嗎?這是一個高人教我的秘法,行樂又不會傷人。嘿嘿,你怎麼謝謝www。qb5200。Com我。”
白衣男子已然明白了怎麼回事,歡喜地拜倒在地,大叫道,“多謝前輩指點。前輩大恩,我溫知新粉身碎骨都難以回報……”
小斯扶起溫知新,笑道,“好了,我看你這個鬼爲鬼還不錯。善存本心,定有福報。”
溫知新又要跪下,小斯一把扶住,笑道,“今天我爲自己的同類總算做了一件好事,你就不要捧我。雞快要叫了,你去吧……”
鬼物都怕雞叫,因爲雄雞爲至陽之氣,稍有不慎,鬼物就會被陽氣所制。但是修到厲鬼五級及以上都不會懼怕,而奪軀的鬼魂,對雄雞陽氣之力也不太敏感。
王天賜看到那個溫知新的鬼依依不捨地離去,問道,“小斯,你究意對他做了什麼,怎麼讓他又叫又笑的?”
小斯道,“少爺,難道你沒有看到嗎?”
王天賜道,“我看到你鑽進他的身子,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小斯得意笑道,“我捏碎了他的卵子,讓他做那事時,再也不能吸納那個什麼馬玲兒的**,而其它功能依然正常……”
王天賜聽到此話,雙手捧腹,哈哈狂笑起來。
過了片刻,天色漸曙,遠處傳來雄雞啼鳴之聲。
這時纔看到那旅館的名字,叫黃荊山旅館。旅館的木門呀呀打開,走出來一個白髮的老爺子,鶴髮童顏,他拄着一根碧翠柺杖,搬來一張竹椅,安閒地坐在椅子上,眼光若有若無地望向王天賜與小斯。
王天賜笑道,“這黃荊山好大的霧氣啊。”
老爺子也笑道,“是啊。終日愁雲慘霧,陽光一曬,盡變成漫天靈氣。”
王天賜心中一動,不由仔細打量起這個老爺子,死丹與生丹盡散體內真氣,靜靜感受這老爺子有何不同。但是探察半天,卻毫無結果,這老爺子明明就是一個普通人。
王天賜拱了拱手禮道,“請問老丈尊姓高名?”
這老爺子輕捋三縷長鬚,呵呵一笑道,“不敢,鄙姓李,單名一個易字。”
王天賜心中又是一動,笑道,“我叫王天賜。”
李老爺子笑道,“清晨霧大風大,貴客不如進舍內喝一杯熱茶。”
王天賜笑道,“我與朋友正要去登黃荊山,等下山後再來叨擾吧。”
李老爺子輕笑不語。
王天賜與小斯朝着黃荊山的霧氣走去。
小斯道,“這黃荊山好像有古怪,不知少爺你感覺到沒有?”
王天賜點頭道,“夜間陰氣死氣極重,日間卻是靈氣蘊蓄,真所謂生與死的較量。我所到過的名山可沒有這樣的,連五嶽獨尊的泰山也不能與之相比。”
小斯又道,“那李老頭也有古怪。我明明感覺他不是一般人,卻偏偏探察不出他有任何修真者所應有的真氣與靈氣。”
王天賜笑道,“你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了。可能他是極高極高的修真者,憑我們的修爲不能探知,又或者他真是一個大智的普通人。”
小斯答道,“不過,我寧可相信前者。”
二人撥開荊棘蔓藤,步步向山上行去。
秋日的陽光雖來得遲,但終究射了過來。
山中靈動的雲霧漸漸稀薄,大概顯出山形輪廓。
只見黃荊山總體看來像一個佛陀盤坐,最高峰天靈峰高達數千丈,巍峨挺拔,在雲霧中時隱時現,這是便是那佛陀之首。左邊是左肩峰,右邊是右肩峰,峭壁千仞,雲翻Lang滾,這是佛陀之肩。
王天賜與小斯從北面攀山,這裡有數千級石梯蜿蜒而上,而東面南面西面則俱是如刀削般的峭壁,王天賜的父親便是葬在西面的山腳底下。
兩人俱感到黃荊山似有古怪,所以欲向山裡探索究竟。
王天賜小時被父親責練武功,而王面南教子嚴厲,王天賜雖也知道此處有一座黃荊山,卻是從未來過,稍長大後,與方明珠結伴遊玩的大多都是名勝西湖一帶風景,那時兩人都極愛熱鬧,又是年少多金,這清冷的黃荊山當然不會來。
上山石階不知是哪一朝代開闢,現在俱是長草荊刺,顯見很久沒有人來此。
小斯一邊用匕首開路,一邊笑道,“少爺,這山的靈氣好豐沛啊,無論哪裡我都感覺靈氣充盈,但似乎都是由山頂處散發開來。”
王天賜眼望天靈峰,道,“左肩峰與右肩峰似乎也是靈氣聚散之地,但靈山大多有山魈妖精,我們可要小心了。”
小斯笑道,“你說的也對。”
走了大約一刻鐘,只聽東側有轟然巨響聲,原來是一處瀑布。二人細看,原來山頂有大片積雪,那瀑流便是積雪融化而來,這水凌空於峭壁,沖刷直下,流到山腰一個大水潭中。這水潭便似那佛陀兩手覆合之處。
山林中不時傳來猿啼鳥鳴,更有猛虎咆哮之聲。
小斯興奮大叫道,“很久沒吃老虎肉了,沒想到這裡竟然有老虎。我只知川境纔有呢。”
王天賜微笑不語,再向上走了半個時辰,到了一處極險惡處。
只見石階在這裡已經消失,自左肩峰與右肩峰垂下的兩條手臂,形成兩座刀削般的峭壁,而環掛於佛陀頸中的念珠,便又形成兩條陡立直壁,只見直壁有石刻,上書三個遒勁有力的大字,“一線天”。上面有篆體小字,說這裡曾摔死過不少人,莫有大本事之人不可輕走云云。
兩人擡首望去,只望得到兩尺多的天空,一條約兩尺寬的山路曲折而上,在半中間轉成六十度傾角,就像一座傾斜的牆體。山路兩側是望之膽寒的山澗,深不見底。
兩人互視一眼,俱感造化之神奇。
小斯笑道,“我來上,這一線天難得了別人,可難得不了我。”
只見小斯飛躍上前,腳步輕捷,在六十度傾角的地方,沒有爬,直接踩蹬上去。
王天賜哈哈大笑,飛身而上,憑他現在的修爲,直接可以在豎立的牆壁上行走,這點小難度當然也難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