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家,這個龐然大物此時正靜悄悄的,彷彿沒有一絲生氣般的‘門’窗緊閉,甚至連傭人都看不見一個。
大廳中,趙家當今家主趙靜晨眉頭緊皺,一臉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趙元清。
而趙元清身後卻跪着當時圍攻葉鵬的原班人馬,此時這些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耷拉着頭,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
這時一聲無力的咳嗽,一個俊俏的‘女’孩扶着一位顫巍巍拄着柺杖的老人,緩緩的走進了大廳。
正在煩惱無比的趙靜晨看到這個老人近來,急忙飛快的走到老人身前,扶着老人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家主的位置上。
而所有在大廳中的趙家之人,見到這種情形,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彷彿這只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而這位彷彿不久矣的老爺子,正是有着傳奇神話一般經歷的趙老太爺,也就是當今趙家一家之主趙靜晨的父親。
趙靜晨一臉惶恐的道:“老爺子,還要讓您出來挽救殘局,子孫不肖啊!”
說完趙靜晨深深的低下了頭,一副千古罪人的樣子。
趙老太爺突然大聲咳嗽一聲。
昏黃的老眼這一刻‘射’出了無比凌厲的光芒,喝道:“趙家,什麼危難沒有趟過,你在害怕什麼?害怕趙家會滅亡,宗族會消失,還是在害怕會失去你的權位?”
趙靜晨心內一震,急忙跪了下來,惶恐的道:“父親息怒,我知道錯了!”
趙老太爺凌厲的眼光突然掃向趙元清,厲聲喝道:“趙家沒有跪着求生的孬種,你既然是趙家的子孫,那麼你就站起來,勇敢的主動去彌補你的過錯,哪怕是用生命去彌補,而不是在這裡滿心委屈的跪地求饒?”
趙元清被罵的頓時全身顫抖,匍匐在地上,卻仍就不肯起來。
“呸!溫室的‘花’朵!那看經得起風雨的摧殘!給我滾出去!還有你們這些奴才!”趙老太爺怒目圓睜,最後突然大喝一聲,嚇得整個大廳中的趙氏族人全身一個顫抖,敬畏的看着趙老太爺。
見趙元清仍是一副不敢動彈的樣子,廳中突然有兩人上前將趙元清拖出了大廳,同時跪在趙元清身後手下,也狼狽跟着走了出去。
看着猶自跪地的趙靜晨,趙老太爺輕嘆一聲,道:“此事我也已經大致瞭解,錯並不在你,你先起來,作爲趙家之主,且說說我們應該怎樣應對?”
趙靜晨不敢違逆趙老太爺的意思,聽後急忙站起身,稍微沉‘吟’一下,便朗聲說道:“爲今之計,只能暫時拖延,在張炳到來之時,便硬說元清並不在趙家,想必他們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等日後再慢慢的找尋關係,賠禮道歉,您看如何?”
趙老太爺向椅背一靠,眯起眼睛道:“你認爲張炳真的會拿我們趙家無可奈何?”
趙靜晨臉‘色’一白,震驚道:“莫非父親認爲張炳會大膽到肆意妄爲?不管怎麼說,我們趙家爲國家建功立勳這麼多年,早已經和國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就算他不忌諱我這個中央委員,總該對與我們趙家開戰之後所牽扯到的後果有所顧忌吧?”
輕輕的搖了搖頭,趙老太爺嘆息一聲,緩緩的道:“你的消息還是不夠靈通啊!以至於你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不錯,這些年我們趙家的確風光無限,在北京也算得上一大‘門’閥,可是你別忘了,我們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那是踏着累累的白骨和成河的鮮血走到這一步的,一旦我們給人一種大廈將傾的感覺,那麼以前所有被我們打壓的勢力都會通通的站出來,對我們趙家明裡暗裡的下毒手,就是那幾家看似和我們趙家不錯的家族,一旦看見我們趙家不行了,他們不但不會施以援手,反而會比別人更快的侵吞我們趙家在京城的勢力,那麼你覺得我們趙家在這種情況下,又能堅持多久?”
一層冷汗從趙靜晨的額頭緩緩流下,然後順着趙靜晨的臉頰聚集到了下巴,滴答一聲掉落在地上。
而大廳中的趙氏族人只覺得那滴汗水彷彿滴在了自己空落落的心田中,神情泛起了一絲擔憂和恐懼。
“我想張炳他應該不敢真正對我們動手吧!”這時就連趙靜晨也開始不再確定起來,眼神閃爍的看向趙老太爺的身後。
趙老太爺彷彿有點疲累的閉上眼睛,輕聲道:“作爲一家之主,根本就不應該出現‘應該’這兩個字,而且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張炳不但敢做,而且他還會做得非常輕鬆,這是我從幾個老朋友那得來消息後推斷出來的,以張炳的爲人,今天若是在我們趙家得不到他要找的人,那我們趙家恐怕…….”
趙靜晨彷彿聽出了老太爺的意思,臉‘色’一白,道:“可是如果‘交’出了元清,先不說骨‘肉’之情,恐怕我們趙家以後在北京再也擡不起頭來了,那樣的話豈非生不如死?”
趙老太爺突然長身而起,怒道:“糊塗!生不如死,總比死好!我不懼死,不過趙家不能因爲某些人的過錯而徹底消失在北京,甚至世間,所以,等張炳來後,立刻將元清‘交’與他,料來他也是抓元清回去覆命的,暫時元清還不會有‘性’命之憂,等張炳走後,我們立即發動所有的關係,不但要保住元清的‘性’命,還要藉此盡最大努力與興元‘交’好,爭取以後的趙家可以得到興元的助力,這樣我們趙家藉此機會不但不會走下坡路,反而會迎來一個新的時代。”
趙靜晨先是滿臉的震驚,但很快便平復下來,有些不確定的道:“這是否會有些過於強求?壞事變好事自然是好,可是我們憑什麼能讓他們符合我們的意願呢?”
趙老太爺突然詭異的笑了笑,道:“因爲我們趙家有一個寶物,而這個寶物卻是武學之士夢寐以求,難以拒絕的‘誘’‘惑’,相信憑藉這件寶物,我們趙家一定可以得到那人的諒解,只要他肯諒解了,我們趙家所有的危難便會立刻消失,與此同時我們還可以藉機與那人‘交’好,同時以低姿態向他保證一些他難以拒絕的承諾,這樣的話,想必便會達到我們的目的。”
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趙老太爺異常小心,聲音僅僅限於他們二人聽見,大廳雖然寂靜,除了他們,卻無一人聽得清楚,而那名‘女’孩在兩人不願大聲‘交’談的時候,便輕輕退向了後面。
“可是!”趙靜晨滿臉震驚的看着老爺子,臉上閃過一絲不捨,臉上肌‘肉’急劇的‘抽’搐兩下,道:“真的要放棄它嗎?這可是我們趙家辛苦幾代的成就,雖然現在它並不是什麼了不起奇蹟,但假以時日,相信必能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光彩,一旦我們趙家等到那時,還有什麼能阻擋我們趙家的呢?”
趙老爺子突然神情黯然起來,道:“徐老先生已經去了!”
“什麼?”趙靜晨震驚的喊了一聲,讓大廳中的人不禁同時看向兩人,猜測着一向有着泰山壓頂不變‘色’的他究竟因爲什麼事,而如此方寸大失的樣子。
趙靜晨感受到各種灼灼的目光,不禁臉‘色’一紅,輕聲道:“父親,徐老先生什麼時候去的,他可有什麼‘交’代沒有,若是沒有他,我們是否還能繼續進行下去?”
趙老太爺輕嘆一聲,道:“不能了!由於他死的太突然,所有的研究都已經中斷,而沒有他辛苦一百多年的研究,我們若是想重新開始的話,恐怕至少還要再物‘色’這麼一個人才,然後再等個數百年才行,這也是我果然放棄這個‘誘’‘惑’的原因之一,反正在我們手中是不可能出現了,那麼何不用它來做一件對趙家大爲有益的事情呢?有時候該捨棄的就應該捨棄,不要優柔寡斷,當然一定要在捨棄之後爲我們贏得最大的利益!”
趙靜晨還是有點不甘的想說什麼,但大廳的大‘門’卻突然凹了進來,然後便是“砰!”的一聲,四分五裂起來。
趙家之人在這突發之事後,卻表現出了相當的冷靜,有幾位在軍隊中的趙家子弟甚至已經抓住了手槍,眼神凌厲的看向大‘門’。
一個人影在衆人彷彿期待的眼神中,逐漸在‘門’口顯現了出來,靜靜的看了一眼羣情‘激’動的趙家中人,淡淡的說道:“趙元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