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四周的溫度驟降,好似深冬提前降臨,昆『射』覺得脊背生涼,不自覺地後退數步。
王飛卻一步踏出緊緊跟上,氣勢如虹壓迫下來,昆『射』只覺得雙腳打顫,有種想要頂禮膜拜的感覺。
這種感覺,只有在面對當初救他的老仙和方纔的黃雲女子纔會有的,現在,居然對上一名不認識的人,也產生了這種恐懼心理。
“你……你想做什麼?”??????吾道仙綱233
昆『射』再次後退一步,萎縮道。
王飛目光冰冷道:“你來此地,出於什麼目的。修建這召仙台,承天柱,又有什麼緣由?”
“我……”
昆『射』一聽,心中恐慌,他來此地確實受到那名老者的授意,不過修建承天柱和召仙台,完全是出於自己想法。
所以一時間,昆『射』不知該怎麼回答。
王飛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昆『射』看到心底發『毛』,忽然他眼前閃過一道金光,就見王飛的右手多出了一個泛着古銅『色』的黃銅鎖。
“啊,你你你……”
昆『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方根本沒有靠近自己,又怎麼會拿到他貼身存放的黃銅鎖?
昆『射』死死盯着王飛,猛地發現一件可怕的事情,眼前之人,無論他怎麼仔細觀察,都無法看清其真容,總感覺有一層朦朧的霧氣將他的樣貌掩藏。
王飛懶得理會昆『射』驚疑不定的神『色』,只是定定地凝視手中的黃銅鎖,他將一股靈力注入其中,這塊黃銅鎖便發出一陣輕鳴,綻放出道道黃『色』的光芒。
這些光芒猶如黃昏一樣暗沉,若隱若現,涌動着一股玄奧莫測的意念,好似道之盡頭,充滿了淡淡憂傷。
意念流過王飛的心神,猛然一震,他隱隱感到這股意念似乎在那裡遇見。
黃昏神珠
不錯,這股狀似道之盡頭的意念,與當日遇上的魏襄手上的黃昏神珠有異曲同工之妙。
“道枯庵,莫非這是道枯庵的寶物?不知這道枯庵打的什麼算盤?”
王飛掂量着手中的黃銅鎖,兩眼眯起,盯着昆『射』上下打量,發現他不過是個普通凡人,只是體內被灌注了一些法力,這纔有了點小伎倆。
看來道枯庵的人打算借用凡人的力量,來做到不可告人的秘密。
嗖,二話不說,未等對方有反應,王飛指尖凝聚出一道赤紅『色』光芒,一指點出,將一道神識之力『射』入昆『射』的眉心,昆『射』啊的慘叫一聲,頓時人事不知了。
…………??????吾道仙綱233
“吱——”
皇宮大院,五門開啓,一大隊人馬風塵僕僕的從皇宮內行了出來。
“駕……駕……”
池將軍輪動長鞭,策馬在前,一身將軍服鏗鏗作響,威風八面,應公公轎子奔波在後,手中捧着一卷五彩玉軸黃底聖旨,小心翼翼,官轎中,楊旭身着錦緞,頭戴官帽,正襟危坐,意氣風發。
嗖,一道驚鴻沖天而起,王飛駕馭長虹率先衝在前面。
先前,王飛用神識波入侵昆『射』的神識,發現他手中的黃銅鎖是用來感應一種神秘“鑰匙”的,方圓數裡內一旦發現它的蹤跡,就會示警。
也許別人不知,但是剛剛與煉屍宗達成協議的王飛,正好知道這個秘密。
當初煉屍宗建文兩兄弟將這具煉屍交到自己手上時,就說過其中一把鑰匙也許就在仙渺大陸的北部,幻仙國雖說不是北極之地,但也十分靠近北部,按此推測,這道枯庵也是把主意打到這裡了。
“道枯庵是當年道枯聖人的遺留一脈,即使道枯聖人隕落,但是他的後代也絕非等閒之輩,這孕育機關城之地的雲空之城,真的如此重要?”
王飛心思揣測,估『摸』着,轉眼就回到楊家府邸。
楊家此刻,上下二十幾口人聚集在客廳內,個個心神忐忑,不知道王飛此去會如何。
王玉與王軒對面而坐,王玉心神不定,如坐鍼氈,手指撥弄着長長的髮絲難以掩飾心中的擔憂,王軒卻神『色』如常,他對自己的哥哥十分有信心。
一個能把金丹後期要怎麼『揉』捏就怎麼『揉』捏的凝嬰期高手,還會怕一個半吊子仙人?
所以,在衆多楊家王家人中,他是除卻清清璇璇外最安逸的人。
“姐姐不必擔心,哥哥一定會把事情處理妥當的。”
王軒看到屋中一股子死寂的氣氛,有些按捺不住了,開始勸解調節氛圍。
“軒兒,姐姐知道,哥哥的肯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只是……”王玉秀眉一蹙,望了眼身後的衆多家族人員,扭過頭來,一咬牙道,“軒兒,我想問問,當初惹得邵道光誅殺王氏一族的王飛,是不是就是我的……哥哥?”
王軒不假思索道:“是呀,姐姐怎麼想到問這個?”
“什麼?”王玉大吃一驚,眼睛睜得老大,“真的是哥哥”
“是啊,姐姐,你可不知道,當我從師父那兒得知哥哥當年的事蹟,心中實在是對他欽佩不已啊。以築基後期的修爲,就能讓一個凝嬰後期的老怪物吃了個大虧,在衆多同道修士面前顏面喪失,這是何等的振奮人心啊。這個邵道光,欺師滅祖,殘殺百姓,禍害鄉里,人人得而誅之,如果我能有哥哥的修爲,一定和他好好幹上一場……”
王軒說的正起勁,卻只見王玉『露』出焦慮之『色』,不禁詫異起來。
王玉卻是搖搖頭道:“軒兒,邵道光是罪大惡極,天道不容,但是,他的實力擺在那兒,不得不讓人仰望。以前他是凝嬰期,但是前不久他晉升到了化神期。一入化神,天地不懼。我擔心……”??????吾道仙綱233
“姐姐擔心哥哥和王家?”
“嗯”
王玉的心思被王軒看穿,不禁面『色』發紅。
“哎”王軒搖頭嘆道:“姐姐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啊,邵道光確實太強大了,當初有很多被滅了族的王家子弟中,有不少王氏修者,心中雖然怒火萬千,卻不敢與邵道光叫板,否則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他們只好隱忍不發,隱姓埋名,苦苦修煉,等待時機。”
“只是沒想到,他運勢如此好,竟然晉升到化神期……”王軒眼中也閃過一絲鬱悶之『色』,不過旋即一掃而光,衝着王玉道,“不過姐姐不用擔心,過來時哥哥就和我說過,他這次回來,正是要找邵道光報仇”
“啊,找他報仇,飛兒是不是被怒火攪渾頭腦了,邵道光可是化神期啊”
王玉還未說話,她身後的一個年紀五六十歲的中年漢子便接茬道。
此人是王飛的二叔,當初他們一家人正好與王玉一家捱得較近,所以邵道光誅殺王氏一族事情一出現,便險而又險的逃脫那一劫,此外,還有三伯一家。
另外的親戚,由於來不及撤離,全部被邵道光殺死了。
所以王飛一家人對邵道光恨之入骨,卻又沒有辦法,現在聽到王飛要爲此報仇,都十分高興,但是一想到邵道光的能耐,只能無奈嘆氣。
“二叔,哥哥既然想要對付邵道光,必然有他的手段您也知道當初邵道光殺了不少我們親戚,所以,爲了那些死去的親人,那些無辜的王氏族人,我們一定要全力支持他”
“不錯,我們是要支持他”三伯也從人羣中走出來,堅定道。
王飛的親戚原本只是普通的種田小民,只是經過邵道光一事後,對於修煉之道也有所瞭解,凝嬰期都那麼厲害,化神期的強大也就能夠推測出來。
三伯王泉雖然知道邵道光的厲害,但也對王飛充滿信心。
就在衆人商量時,地面發出微微顫動,似乎有大量馬匹奔騰過來,衆人頓時面面相覷,警惕起來。
“姐,我出去看看。”
王軒先道,側身走出客廳大門,他剛一踏出門外,就看到一名家僕驚恐交加地匆匆趕來。
“夫人,那羣官兵又來了這次不光光是池將軍,應公公,還有一頂官轎”
這名僕從剛說完,門外就響起池將軍的一聲大喝:“聖旨到,楊府上下接旨”
“啊,又是聖旨?”
王玉疾步快走,聽到聖旨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好在王軒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王家與楊家人連同王軒王玉一併走了出去,心中忐忑,推門而出,卻不由得一怔。
眼前還是那個池將軍,公公也是那個應公公,只是他們的臉上卻沒有一開始那番不屑與冷漠,而是換上一副恭敬的神『色』,至於他們邊上,則是一頂轎子。
這頂轎子上面覆蓋一圈華蓋,在陽光照『射』下閃爍着刺目的光輝,隆重奢華,綢緞褂面,五彩斑斕,犀牛角擡竿,堅固筆挺。
只見轎子的門簾一掀,一名身着錦衣的三十不到的官員男子從轎中走出。
王玉見到這名男子,一雙眼睛登時紅了,猛地撲上去:“相公,你總算出來了,我們可是等得快急死了。你在牢中有受到委屈麼?”
王玉淚影婆娑,一副楚楚可憐之狀。楊旭看的很是疼惜,撫了撫她的青絲,柔聲道:“玉兒,現在一切都沒事了。”
“是啊,楊夫人,您相公不僅沒事,而且還升官了呢”應公公急忙上前獻媚道,“您看,這就是升官聖旨,聖上鑑於楊大人體恤百姓,敢於諫言,還特地賞賜下大批綾羅綢緞,黃金萬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