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大捷或大劫

潼關。

此時距離水淹關西,已經過去十天。

洪水爆發的第二三天,離皇武信就離開潼關,藉助雙子天衣的強大增幅,以“搬山移嶽”的大神通,補上了天河窟窿,斷掉了天河洪水的循環。

而後七八天時間,失去水源的洪水,水位便逐漸降低。

如今關西水位就剩十數米高,卻是佈滿了猙獰屍骸,基本看不到洪水痕跡,有的只是沼澤泥地,濃溢血腥味也基本消散,有的只是腐朽腥臭的味道。

數以千萬計的生靈,冤死關西。

可想而知,很長一段時間內,關西將會成爲死地、怨地,甚至是絕地,這就是災難!

此時,獨孤伽羅、張曼成等個別大離重臣,也知曉了離皇武信引發天河洪水的手段。

說白了,就是藉助奇理公酈道元對地理的逆天能力,找到山嶽和大地的節點,而後離皇武信以超前實力,轟潰節點,使得山崩地陷,硬生生轟塌天河堤壩和南畔(天河南岸)羣山。

道理看似簡單,卻需要精細逆天的地理、地質、物理等知識和能力,還需要超前的力量去打擊,涉及方面極多。

目前來說,除了離皇武信和酈道元組合,縱觀大漢天下,沒任何人、任何勢力辦得到!

第十天……

大離皇朝的後續援軍,終於抵達,後方還有陸陸續續的援軍到來,極大彌補了潼關的嚴重軍力匱乏,還有掌控關西的期待。

離皇武信、獨孤伽羅等人再次來到潼關牆頭,遠眺關外煉獄……

居高遠眺,屍骸層疊,死氣如雲,天地間陰暗一片,連熾熱陽光也無法融化,望之生寒!

毀滅和破壞已經造成,接下去自然要全力、全速彌補了,不管是爲了大離皇朝,還是爲了始作俑者的離皇個人!

“吾皇!如今各方異族大軍,竟然默契停戰,還與魏蜀袁等勢力,來往密切,我方不得不防啊!”

張曼成有些遲疑地看向武信提醒道,頓了下,又補充道:“近幾日,潼關來了無數並非離軍的陌生人,明顯並非來援的義士、民間勢力,而是各個勢力的眼線、探子。潼關大劫,極大觸動了各個勢力的神經了……”

沒錯,是潼關大劫,而非潼關大捷!

除滅羌軍時,大漢譁然,舉世震動,魏蜀吳袁等各大勢力,驚喜般瘋狂宣傳、讚譽。但是,隨着時間流逝,才短短十天,就開始變味了!

朝夕之間,轟塌千里羣山,掩殺億萬大軍……

不管是大漢天下,還是荒原異族,誰不怕?!

如今的離軍,已經從拯救天下的救世主,逐漸變成寂滅蒼生的大魔神了!

當然,所謂喪心病狂、不擇手段的大魔神,只是有那麼點味道,至今沒哪個勢力敢公開指責!

獨孤伽羅苦笑了下,乾脆挑明解釋道:“很明顯,我方的舉動,嚇到各大勢力了,不管是魏蜀吳袁,還是荒原異族,讓他們有點同仇敵愾的意思了……”

性情耿直的馬超,頗爲不忿啐道:“愚昧!潼關大劫,悄悄說明了我方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決心,極大震懾了異族大軍。異族大軍驚駭停軍可以理解,各大勢力不但沒趁勝反擊,竟然也偃旗息鼓,還有點忌憚內訌的味道,妄爲帝皇啊……”

災難爆發時,馬超等人確實是嚇到了。但是,並不覺得離皇有什麼錯。

做大事者,總要有犧牲,不然那浩瀚羌軍,怎麼解決?拿相應的己方軍卒去硬拼?去同歸於盡?!

就算有那麼多人,也沒那麼多時間、精力、物力、財力等,去訓練那麼多軍隊啊!

“在魏蜀吳袁等勢力眼中,我軍也是異族啊……”

武信苦笑搖了搖頭,臉帶自嘲嘆道!

角度不同,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武信不難理解曹操、劉備、孫堅、袁氏兄弟等帝皇的心理。

換成是離皇武信,如果曹操等人,一次性滅掉對方億萬大軍,己方疆域不但沒大幅度收縮,反而會瘋狂擴張,也會忌憚非常,心思詭異,這也算人之常情啊!

除非曹操、劉備等人,能拋棄野心,一心爲公,可能嗎?!

獨孤伽羅美眸晶亮,佩服讚歎看向武信,連聲說道:“那就別管他們,我們做好自己的事,並嚴密戒備,就行了!”

武信不由點了點頭,這也是武信的想法。

有得有失,不可能世間的好事,全讓自己給佔了。

己方獲得如此龐大的戰果、收穫等,總要付出些代價……

很公平,不是嗎?!

張曼成憂心忡忡又忿忿不平嘟嚷道:“就怕魏蜀袁等勢力,喪心病狂地聯合異族,聯手對付我方啊!”

“那倒不至於,他們還不敢這麼做!別忘了,形勢再惡劣,我方還有退路,他們可就退無可退,還會成爲民族罪人了!”

獨孤伽羅頗爲自信地搖頭反駁道,也是種安撫。頓了下,又迅速接道:“當然,防人之心不可無。本宮相信魏蜀袁等勢力,不敢明目張膽地勾結異族,圍殺我方,卻也難免暗做手腳!”

“短時間內,密切關注即可,不用想太多!如今,擺在我方面前的最關鍵、最重要、最緊迫的事,就是處理好羌軍後續和關西問題!”

等衆人商議得差不多,武信拍板總結道。想了想,又吩咐道:

“準備下,安排好人手,明日清晨開始,清理遺骸,造福關西!”

“是!”在場諸將紛紛鄭重應諾。

獨孤伽羅神色一動,及時提醒道:“對了!根本本宮所知和情報調查,羌軍遺孽,已經離開關西,前往北方戰場,而倖存羌軍,則開始退回西部或匯聚北方,顯然如驚弓之鳥,也不想和我分糾纏了,卻更需提防!”

“可惜了……要是能留下羌軍精銳,就好了……”張曼成嘆息了聲,滿臉遺憾嘆道。

天河洪水之下,能倖存者,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強者中的強者。

可以說,以當日災難形勢,除了合體境大修士,其他全是凶多吉少,需要極大的運氣、智慧、經驗、手段等,才能倖存,說是千里挑一或萬里挑一,一點不爲過!

如今,那些羌軍倖存者,留在關西的話,就是個極大禍患,匯聚到北方大戰場,那就是支超強力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辦好自己的事……安排好各方人員!”武信再次強調道。

雖然羌軍已滅,羌族非死則逃。但是,要處理好後續問題,那也是個浩大工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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