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後後經歷了大概二十天的時間,先天宗寶庫一事總算是告一段落,參與這件事情當中的武者足足上千位,但是最終活下來的卻只有白風,玉洛紗,徐胖子,常樂,武文星,還有宇文護都六人,這點人數實在是太過稀少了,與其說是活着離開,倒不如說是幾隻漏網之魚。
白風踏出通道,環顧四周,卻是在遠處看到了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河,那條大河如同湖澤一般寬闊,一眼望去像是一片大海一般。
“那邊就是古江,看來我們已經出了三川郡的地域,再往前面走就是古河城了,想要回三川郡的話得往那邊。”辨認了一下方向之後他指着前面說道。
“我們這幾人就在這裡分道揚鑣吧。”
白風看了一眼玉洛紗,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她怎麼說也是一位搬山境級別的武者,相信出了這裡已經沒有大礙了。
“白風,你是不是不打算回三川郡麼?”玉洛紗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之前的事情是我誤會你了,我會給你道歉,不過還請你務必到玉府一坐。”
“我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下次再去三川郡吧,幾位,告辭了。”白風提起斬龍刀,大步離去。
可還未走幾步,武文星忽的道:“白風,可否留步!”
白風腳步一停回頭道:“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
武文星輕輕笑道:“我只是想問一問,白風你是不想去三川郡,還是不敢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風眉頭皺道。
武文星臉色一冷道:“什麼意思難道白風你不知道麼,我神武門的門主武天烈死前曾怒吼過,這先天宗的寶庫是假的,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陰謀,故此我一直在猜測到底是誰在算計這一切,誰又在佈置這一切,徐胖子之前也推測過,佈置這一切的人很有可能是先天宗的傳入。”
“那又如何!”白風淡淡道:“莫不是你懷疑我是先天宗的傳入?”
武文星說道:“難道白風你不值得懷疑麼,你不是三川郡的人,這一點從你曾經進神武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你應該是一位散修,但一位散修怎麼可能擁有大筆的資源可以揮霍,你看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是三川郡內最貴的銀月蠶絲衣,一件這樣的衣服就需要十枚血晶丹,而且你在神武門那會兒身邊曾招募了幾個婢女,這一點相信常樂會非常的清楚,你消失的那會兒我曾問過常樂,你身邊那時候有兩個女人,一個雅蘭一個叫春娘,嘿,說來也有趣,你對婢女出手還真是大方,幾千丹丟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位散修,而且還是一位不缺資源的散修,很有可能是某個大勢力的弟子,亦或者是傳入,之前我是偏向於前者的,畢竟曾經有一位顯化境強者來過神武門,讓我神武門關照一下你,故此纔有了之後招你爲神武門首席大弟子的事情發生。”
“可是這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讓我改變了這個主意,你也不過是搬山境中期的武者,爲何在這先天宗寶庫之內毫髮無損,而且還能保下這個沒有多少實力的玉洛紗?其實很簡單,你早就知道先天宗寶庫是個陷阱了,並且你對這裡的一切情況都瞭如指掌,若不然那麼多的武者死去,爲何就只有你安然無恙,我說的對麼,先天宗的傳人,白風!”
武文星目中露出了智慧的光芒,一番推斷下來竟將這源頭直指白風。
不得不說這能活下來的武者果然不凡,武文星的理由雖然有些偏差,但卻是已經誤打誤撞之下找到了正主。
一切的算計的確是出自於白風之手。
“白風,武文星的推斷難道是真的。”常樂臉色驟變,死死的盯着他道。
徐胖子死裡逃生的喜悅一斂,同樣看着白風。
白風當日不會承認這一切,他淡淡道:“所以呢?你想殺了我,然後將一切的事情推到我一個死人的身上,然後確保自己在神武門的地位,好以此爲憑仗,奪得下一任神武門門主的寶座,若是不盡快找個替罪羊,你此番回神武門只怕不死也要脫層皮吧,可笑,身爲一個搬山境後期的武者,竟也是這般忘恩負義,早知道如此我之前就應該一個人離開把你們全丟在這裡,讓你們死在寶庫之中,如今救你們出來反而救出了一羣禍害。”
聽他這麼一說,徐胖子和常樂兩人的眼神又收了回來,臉上盡是尷尬之色。
不得不說,白風的這一番話非常有道理,神武門死了這麼多人身爲武家的武文星肯定會揹負巨大的責任,故此武文星的這一番推測或許包含了別樣的心思,不能當真。
武文星此刻臉色一變,暗道:“糟糕,低估了這個白風的智慧,竟隻言片語之間就將一切推翻了,還誣陷了我,雖然他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剛纔根本就沒有想到那麼深遠去......此人的智慧遠勝於我。”
笑話,白風可是兩世爲人,尤其是上輩子不知道見過了多少算計和骯髒的黑幕,以及勢力,家族之間的鬥爭,這翻雨覆雨的本事早就煉至大成了。
只要沒有足夠證據,他死的也能說成活的。
耍嘴皮子這本事絕不能落下,要知道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武者因爲不精通言語被人弄死。
“看樣子你是無話可說了,武文星,說實話武天烈死在先天宗寶庫之中我非常高興,一個月前他可是差點親自將我擒殺,最後害我不得不損失一具顯化境級別的傀儡才得以脫身,”白風冷笑道:“你們武家之人看來不僅是喜歡忘恩負義,還喜歡恃強凌弱,也罷,今日這事情我白風記下了,他日有空必去你神武門一坐。”
這個時候他沒有心虛,反而一副頗爲惱怒的樣子。
“一場可笑的鬧劇,老子不陪你們完了,走了。”徐胖子對着武文星罵了一聲,然後扭着屁股離開,末了說了一句:“白風,武文星若是敢殺你我易寶樓便斷了他神武門的財路,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但以後絕不會再發生了。”
徐胖子人雖然離開,但是這話卻具有莫大的威脅。
若是易寶樓真的斷了神武門財路的話那這個門派便徹底的沒救了,別說什麼休養生息了,不出三月門派之內就要分崩離析,到時候他武文星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罷了。
武文星想要怒叱徐胖子,但是想到自己神武門內已經沒有了顯化境強者坐鎮,而且高手也損失至少八成以上,完全沒有再和易寶樓叫板的資格了。
“本將軍如今已是帶罪之將,此番不死,他日必有報答。”宇文護都亦是沒有功夫繼續耗在這裡了,對着白風一抱拳便迅速離開。
眼下就只剩下了白風,玉洛紗,還有常樂,武文星四人。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回三川郡。”白風看了玉洛紗一眼。
玉洛紗臉色變了變,似乎有些猶豫,最後還是選擇離開了:“白風,你日後一定要記得來我玉府做客。”
見其離去,白風也沒有再待下去了:“武文星,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我知道你想殺我,但是你今日最好是動手,要不然的話日後你神武門會留下一個心腹大患,興許你引以爲榮的神武門哪天就會毀在我的手中,我白風說的出,就做得到。”
冷冷的注視着武文星,他對自己動了殺心,自己何嘗不是對他動了殺心。
若非武文星的武道修爲高於自己一籌,這時候他已經死了。
但,白風現在的底蘊並不畏懼一個搬山境後期的武者,想殺自己武文星絕對辦不到。
“好一個白風,我小看你了,難怪我門派的長老公孫良多次想殺你卻做不到,以你的能力日後的確是一個心腹大患,不過你太過自信了,竟然現在就激怒我。”武文星盯着白風道;“你以爲我真會忌憚徐盤子的話從而不敢殺你麼?徐胖子這傢伙我比你更瞭解,你活着他才能遵守諾言,你死了那一切都是放屁。”
“你可以動手試試。”白風說道。
他巴不得武文星動手,這一動手先前武文星的懷疑就被打斷了,從公仇變成了私仇,他日後哪怕是說的天花亂墜也沒有人會相信。
要怪就怪武文星太急了,如果回到三川郡後穩住局勢再把這一切的事情推到自己頭上,那自己哪怕是有一百張嘴也沒處說去,因爲幾人之中就算自己沒有身份背景,是絕佳的替罪羊。
可是眼下不行,剛一脫困就說出自己的懷疑,是人都覺得武文星這是在推卸責任,而且還有忘恩負義的味道。
所以沒人相信。
武文星看着白風這耀武揚威的樣子,心中的怒火不打一處來,他怎麼說也是一位搬山境後期的武者,實力明顯高他一籌,縱然是再怎麼,這必要的尊重是不能少的。
“白風,好,好得很,你以爲你現在已經是穩操勝券了?殊不知你這樣只是自尋死路而已,你之前說服了他們幾個人可說服不了我,先天宗寶庫一事不管是不是與你有關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我今日把你給殺了便按你所說一切的事情推到你的頭上,我倒要看看有人會不會站出來給一個死人說話。”
武文星被白風徹底給激怒了。
“那今日就請你務必將我留在這裡,不然的話後果你是知道的。”白風臉色平靜,不爲所動:“你神武門已經沒有了顯化境級別的武道強者,他日我突破到了搬山境界後期,你神武門便可以從三川郡內消失了。”
話雖然有些狂放,但是現在的他做得到。
撇開自己的實力不說,光是三月殿內那五具顯化境級別的屍骨就足以讓他多出五具實力強大的傀儡,踏平神武門斷然不在話下。
再不然多等一些時日,白風成爲了顯化境之後親自出手也能將神武門給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