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魔女慕容雪親自送到香山腳下後,沐風囑咐幾句,目送她迅速遠去。
也許是歸家心切,小魔女不聽勸阻,從畫界出來後,急着連夜離去。一番勸阻後,沐風也只好隨她,不好強留。毒宗宗主慕容碧一身修爲深不可測,還擅長測算之術,胸有成竹,小魔女這一行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
“毒宗,什麼時候,自己才能重回毒宗,如約戰勝慕容宗主,把雙兒帶出來?”
看着小魔女遠去的背影,沐風迅速想起了荊無雙,想起了當年和毒宗宗主慕容碧的約定。
這些年來,自己發奮修煉,進步神速,可以戰勝一般的真人境高手;但是,想要戰勝一身修爲深不可測的慕容宗主,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幽幽一聲嘆息後,沐風轉身離去。
回到幽靜的別院,在房間內盤腿坐下,取出小魔女交給自己的毒宗命符仔細觀看。
和一般的靈符不同,這道靈符彷彿縮小版的山水畫,高山流水,一草一木都刻畫得極爲精緻。整道靈符沒有任何力量波動,只是在朦朧的月色下觀察,隱約可見上面罩着一層流動的水霧。凝神仔細感應,才勉勉強強感應到一絲晦澀的氣息。
雖然若有若無,但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冷冰冰的感覺,讓人迅速想起了當年看起來冷血無情的慕容宗主。顯然,這是一道她親手煉製的靈符。
“毒宗命符,這到底是一道怎麼樣的靈符?輸入靈力觸發後,驟然出現一重護罩,還是散發出可怕的毒霧?”
沐風有些好奇,也有些期待,翻來翻去地仔細觀察。
可惜,還沒等他琢磨出個究竟,外面就傳來了沙沙沙的腳步聲,負責傳信的親衛再次走了進來,“大人,又有貴客來訪,一定要見你!”
什麼?
都什麼時候了,三更半夜的,還有人來訪?
沐風有些無言,也有些疑惑,不知到底是誰,竟然這個時候來訪。
“大人,來者是德高望重的士大夫何大人,也是我們學宮一直以來的貴客,鄭重聲明有急事一定要見你,所以……”這一次,不等沐風發問,負責傳信的親衛就主動解釋。誠惶誠恐,臉色有些不安。
士大夫何玄高?
沐風有些意外,沒有多想,霍然站起來,“快快有請,把貴客帶到議事大殿!”
在人們眼裡,何玄高是一個滿腹經綸的士大夫,德高望重。真正知道他真實身份的,恐怕放眼整個南疆也沒幾個,屈指可數。
無事不登三寶殿,對方這個時候突然登門拜訪,顯然是有什麼急事!
沐風不敢怠慢,迅速下令親自接見。雖然還沒見面,但隱隱約約的,心中已經明白對方爲何而來。腳踏風火輪的宣召使,聲若洪鐘,宣召自己進京一事,恐怕早就在江陵城傳開了。消息靈通的士大夫何玄高及站在其背後的十三皇子贏戰,不可能不知道。
夜深人靜之際,沐風再次來到了議事大殿,瘦削年老的士大夫何玄高,早已等候多時。
身後,一左一右站着兩個護衛。一身黑衣,頭頂寬大的大斗笠,但身材都極爲高大。尤其是站在左邊的護衛,熊腰虎背,比拓跋天都還要偉岸。沉默低調,看上去彷彿只是一個普通的護衛,但凝神感應,給人一股強大的威壓。
“沐公子,不,現在應該叫沐宮主了,我們又見面了!”
看見沐風的身影,熊腰虎背的護衛摘下了頭上的大斗笠,露出一張刀削般的臉龐。高鼻闊目,天庭飽滿,不是別人,正是高高在上的十三皇子贏戰。站在右側的護衛也摘下了大斗笠,正是一向形影不離的高手,人稱李供奉的李觀魚!
“失禮失禮,三位大人,請坐!”
沐風吩咐侍者和護衛們全都退下,親自給三人斟茶。
三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士大夫何玄高就不用說了,十三皇子贏戰,這次南疆之行更是絕密。
一旦被人知道他這個皇子深夜來訪,和自己交情不淺,不僅迅速掀起一場轟動,還很有可能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受到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的猜疑。
“沐風,詔書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
坐下來客套幾句後,十三皇子贏戰開門見山,沒有轉彎抹角。不出所料,果然是爲了詔書而來。
沐風沉吟不語,再次幫十三皇子斟滿滿一杯茶,這才緩緩地說道,“贏公子,你對帝都和皇宮最爲熟悉,你說呢,這件事情,到底該怎麼處理?”
對詔書一事,沐風心中早有決斷;但是,暫時先不說出來,看看在帝都人脈極廣的十三皇子怎麼說。
“進京!”
贏戰臉色凝重,看着沐風頓了頓,接着沉聲說道:“聖旨到了手中,再不進京,就是違抗天命。除了進京,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不過,聖命不可違抗,但到底怎麼進京,這當中就大有講究了!”
“哦,願聞其詳,贏公子請多多指教!”沐風眼前一亮。
“聖旨上有說,必須三天內動身,但是,並沒有限定哪一天趕到帝都。這,就是我們唯一可以利用的地方!”
贏戰笑了笑,沒有多說,坐在他身旁的李供奉說了起來,聲音低沉。略微頓了頓,接着說道:“沐公子,之前將軍府兵圍學宮的時候,我們就令符傳信,找人進宮幫你求一面免死金牌。倉促之下,我們雖然盡力了,但還是無法如願,師出無名。不過,雖然求不到免死金牌,但我們的人打聽到了一個極爲有用的情報。通天大帝不僅聽說了你的事蹟,似乎,對你還極爲欣賞,有意破格栽培和提拔。所以,沐公子,你這次帝都一行也不用過於擔心,通天大帝那裡危險不大。對你來說,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當朝太師趙無極!”
“破格栽培和提拔?我沐風何德何能,竟然驚動了通天大帝?”
沐風搖頭苦笑,聽李供奉這麼一說,暗地裡稍稍鬆了一口氣,但仍然不敢有絲毫大意。
在南疆,自己這個一宮之主還備受尊敬,源遠流長的學宮樹大根深,統帥南疆數百萬大軍的將軍府都不得不顧忌三分。但到了遙遠的帝都,那就不同了,在一些超級大勢力眼裡,恐怕和一個任由宰割的螻蟻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