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軟?突然之間有些惱羞成怒差點下殺手的老頭,會這麼好說話?秦逸凡不信,連秦小玲都不信。
不過,老頭肯定是出現了什麼問題,不然的話不會這麼說話,而且火蛟的威力也明顯的小了許多。
一縷隱約的琴聲,好像穿越迷瘴的利劍,進入了秦逸凡和秦小玲的耳中。琴聲很是悠揚,十分的動聽,只是若有若無,十分的不流暢。聽在耳中,卻說不出的舒服。
火蛟好像很是害怕這樣的琴聲,每次想要撲過來的時候,都會聽到一聲琴音,隨後火蛟就會猛地後退。站在秦逸凡的角度,根本看不出這琴音有什麼可怕之處,會讓火蛟都躲躲閃閃。
隨後,火蛟身軀一陣漲大,好像突然之間得到了什麼強力的支持,身上的烈火也迅速的變換了顏色。原本只是紅色的烈焰,此刻卻是透着一股澎湃熱力的慘白。
“別以爲有人護着你,我就不敢動你!”崑崙老者的聲音隨着火焰傳來,將琴音都蓋下去許多:“嚐嚐我的南明離火!”
火焰如同水銀泄地一般無孔不入,向着兩人侵襲而來。秦小玲的血紗將兩人裹的緊緊的,絲毫不敢透露出一點空隙。不過,奇怪的是,即便被血紗包裹,秦逸凡還是能夠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色。
乾坤劍衣已經變成了一件渾身是刺的圈子,向着飛卷而來的火蛟迎了上去。不過,火蛟的周身全部是那種瘋狂的火焰,只要一靠近,飛劍就會被烤的熾熱,就連秦逸凡,也能通過乾坤劍女感受到那種無法忍受的高溫。
不過,琴音還是在一時的被壓制之後,再次清晰的響起,火蛟的活動登時又好像有些畏首畏尾。趁着這個機會,乾坤劍女迅速的調集幾支超過十品的飛劍,向着火蛟飛速的攻擊起來。其他的飛劍,則團團圍在兩人周圍,攻擊可能略顯不足,但防禦還是能支撐一陣的。
崑崙老者的聲音好像有些氣急敗壞:“小子,本來打算只是對你略施薄逞,不過,既然有人插手,那就怪不得老夫辣手了。”停頓了一下:“要怪,你就怪你不該那麼招搖吧!”語畢,火蛟好像突然之間沒有了任何的束縛,在天空之中扭了幾個圈子,瘋長起來。轉瞬之間,便化爲一條千丈的巨蛟。
周身燃燒着白色的火焰,巨口一張,一道青色的火焰飛速的向着兩人而來。看這架勢,卻是要置兩人於死地。
秦逸凡大怒,這崑崙的老東西實在是不講理。如果是爲晚輩出頭,要將秦逸凡和秦小玲嚇唬一陣的話,還可以說是心疼晚輩,但還不是是非不分。但此刻居然因爲有別人插手而痛下殺手,那可就不是單純的護短,而是從一開始就打着獨吞秦逸凡身上好處的主意。
這樣的人,是秦逸凡最痛恨的。他實在想不通,怎的修道之人當中,居然還有這樣的所謂高手?難道修爲越來越高,真的就忘記了還是低輩弟子的時候那些紅塵歷練了嗎?還是說爲了所謂的門派利益,就可以置大義於不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些所謂的高手,真的還不如一個剛剛入門的那些弟子們心境豁達。
以前見過的那些低輩的高人,像悟明大師,甚至包括張崇他們在內,接觸久了之後,也能發現他們那種清淨無爲樂觀豁達的姓格,當時還以爲修道高手都應該是這樣的表現,現在才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也許,那些只是在入門進階的時候必備的品德罷了。就連秦逸凡自己,有時候都會發現,自己現在的想法和幾年前的想法完全是兩碼事,那麼這些修道之人動不動就是靜心潛修數十甚至上百個春秋,說不定想法有些改變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只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別人的頭上,秦逸凡也許不會有這樣的惱怒,但偏偏發生在自己頭上,而且身邊還有一個單純的秦小玲在,這簡直就是在揭秦逸凡的逆鱗。
劍女控制的幾枚高品級的飛劍,也堪堪能夠敵住火蛟,不讓它靠的太近。不過,饒是如此,秦小玲這邊好像已經盡了全力,血紗的空間越來越小,好像已經無法承受那種熾熱的火焰。
匕首在手上又一次化作自己熟悉的戰刀的模樣,不單如此,還有一陣刀上發出的氣息,將兩人裹在其中。看來應該是應劫前輩出手,秦逸凡也不說破,只是吩咐秦小玲一聲,撤開血紗。
對秦逸凡的話言聽計從,秦小玲依言打開了血紗。登時,秦逸凡就出現在乾坤劍圈之內。雙手握刀,秦逸凡調動真元,向着空中巨大的火蛟就是虛空一刀。
一道無形的刀氣向着火蛟飛撲而去,火蛟巨大的身形根本無法躲閃,只能硬生生的挨下這一刀。相對火蛟千丈的身形,這一刀在它面前也不過就是針尖一般的大小。
只是,這針尖一般的刀氣卻不是那麼好接的。一陣劇烈的痛苦從中刀之處飛速的蔓延開來。火蛟痛苦的嘶吼一聲,龐大的身形如同猛然間被一股巨力拉扯一般,撐的筆直,然後又縮成了一團。
這是離火蛟龍罩下的空間,在這空間之內,火蛟完全就是主宰,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竟然還能有人傷到器靈。
火蛟的劇烈變故登時讓外面的人一陣緊張,那股不知名的琴音也越發的清晰,已經可以連成一首連貫的曲子。火蛟被這琴音再一逼,身形飛速的縮小,變成幾丈長短,但身上的火焰卻整個的變成了青色。兩隻巨大的蛟目變得血紅一片,瞪着下面的秦逸凡二人。
乾坤劍女卻猛地現身,迎着火蛟飛了上去。秦逸凡大驚,剛剛火蛟的火焰只是白色的時候,飛劍就已經無法抵擋,變成了青色,更加的熾烈,怎麼劍女卻如此的莽撞?
不過,乾坤劍匣畢竟自己只是一個提供內力支撐的,並不是她真正的主人。想來劍女身負血仇,也不會莽撞的送死,這麼上去,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劍女和火蛟相距一段距離,遙遙相望。在秦逸凡愕然的目光中,赫然發現,劍女竟然能夠和火蛟交流。看着一人一蛟好像在談話的樣子,秦逸凡忍不住搖了要腦袋,是自己眼睛花了嗎?還是說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都不能以常理度之?
不一會,火蛟居然好像突然之間散去了周身的火焰,身體再次的縮小,變成丈許長短,落在了地上。看着這一幕,秦逸凡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纔好,只能看着依然在空中得意洋洋的乾坤劍女,豎了一下大拇指。
“它很可憐的,剛剛化蛟不久就被老頭抓住奪去了元神,封在這法寶當中。”劍女還是一如以往的嗓音,講述那頭火蛟的不幸:“這是它第一次發現,還可以和除了老頭之外的人交流。也許,因爲我們都是器靈的緣故吧!”
“這麼停下來,外面的老頭不會催嗎?”秦逸凡問道。琴音已經十分的連貫,顯然是因爲火蛟放棄了抵抗的原因。
乾坤劍女微微的笑了笑,隨後,秦逸凡腦子裡立刻多了一段劍女正在大戰火蛟的場景。只是,和眼前平靜的畫面卻一點都沒有相似之處。
猛然間,秦逸凡明白了,原來靈器的器靈也是有辦法讓靈器的主人產生錯覺的。想來外面的崑崙老者一定以爲現在裡面正打的熱鬧,所以根本不會發現裡面真正的場景。
靈器還有這樣的不穩妥的時候,秦逸凡忍不住一陣腹誹。這樣的武器,就算是給秦逸凡,秦逸凡都不一定敢使用,還好乾坤劍女是自願的,如果是被迫的話,還不知道會給林秋露帶來怎樣的災難。想來崑崙的那個老頭子,也一定沒少在這上面吃虧,不過估計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秦逸凡的腦海中響起一陣應劫前輩的狂笑聲,如此的突兀,讓秦逸凡有些不知所措。
好容易等應劫前輩的笑聲停歇,還沒等秦逸凡請教,應劫前輩已經開口:“你問問那頭畜生,願意不願意脫離器靈的身份,迴歸自由?”
他的話讓秦逸凡一驚,不過還是馬上轉告劍女。劍女也是一怔,隨後用他們器靈間的方式詢問了一下火蛟。火蛟早已在這離火罩當中融合,差不多有幾百年的時間,每曰被煉化驅使,猛聽的有這等好事,也是呆了一下,隨後巨大的蛟頭上下揮動,蛟身也有些興奮的開始扭動。
“哼哼,崑崙這老兒,還以爲他能爲所欲爲,這次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應劫前輩大笑幾聲:“想不到我這等的情形,還能再捉弄這老兒一次,實在是開心,哈哈哈!”
“讓那火蛟靠近點,小玲,準備好,度化這火蛟!”依着應劫前輩的指點,秦逸凡開始吩咐兩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