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閣坐落在青滄城最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生意火爆,是整個南疆首屈一指的拍賣行。
兩名身着絲綢的窈窕美女分立在門口的兩側,熱情似火的迎接顧客。
“浮流滄海起,一粟斷天涯。”林禹走到跟前,壓低嗓音道。
美女起初見林禹年紀輕輕沒放在心上,乍一聽到這話頓時笑容僵硬,詫異的看了林禹一眼:“公子請稍等。”說完,轉頭鑽進了滄海閣裡面。
片刻,一名中年男子笑容滿面的迎出來,剛出門口就牽起林禹的手掌,友好的招呼道:“來來來,這位公子快快請進。”
中年男子把林禹安排到一間上好的雅間,喚來夥計上茶,這才坐到林禹的對面:“不知公子的名號是……”
“林禹。”林禹淡淡的說。
中年男子眼前一亮,雙手抱在一處,忙不迭的自我介紹道:“老夫薜禮,你可以喚我薜掌櫃。”
每一個滄海閣分店之間都有聯繫和交流,林禹擁有滄海金令,薜禮可不敢有丁點的怠慢。何況,上次他去陳州城滄海閣交易,掏出的都是無價之寶,全部進入了董老的店鋪,可是讓薜禮相當的眼紅。
“薜掌櫃,閒言少說,我這次來,是想找到一個隱匿修爲的方法。”林禹開門見山的道。
林禹不是才煉體境四重嗎,爲什麼要隱匿修爲?
想起董老交給自己的資料,薜禮不禁有些疑惑,認真的看了林禹一眼。這一看,他驚的視線定格。
“林公子,恕薜某冒昧,您現在的境界是……”薜禮忍不住問。
作爲生意人隨意探查客人的修爲是很不禮貌的行爲,現在薜禮纔是第一次刻意去看。
“煉體境七重。”反正隱瞞不了對方,林禹乾脆直言相告。
“嘶……”聞言,薜禮驚的倒吸一口涼氣。
董老的資料是決計不會錯的,在四個月的時間裡從煉體境四重達到煉體境七重,薜禮都無法理解這是什麼概念,妖孽,實在是太妖孽了。
一開始看林禹年紀輕輕,薜禮還有一絲懷疑,現在他把所有的質疑全部收起來,打心底裡慎重起來:“隱匿修爲的方法很多,可以劃分爲兩個類別:武技或者是寶物。相信林公子應該清楚我們滄海閣的規矩是不提供武技,所以只有寶物,不知您的意思是……”
“沒有問題。”林禹答,隨即補充條件道,“我希望把我的修爲壓制到煉體境五重,至少要矇蔽過凝罡境強者的探查。”
薜禮思考了一陣,起身衝林禹按了下手掌:“林公子請稍坐一會兒。”
片刻過後,薜禮抱着一個木盒走了進來。
他把木盒擺放到桌子上,打了開來,裡面裝的是晶瑩剔透的玉佩,雕刻的盤龍栩栩如生,彷彿要活了過來。
“這塊龍紋玉佩,只要把罡氣注入到裡面,就能改變自己顯露在外的境界。當然,它有一定的侷限性,一是隻能煉體境武者使用,二是它展現出來的境界,必須比原武者的境界低。”介紹完畢,薜禮小心的觀察着林禹的反
應,“不知林公子對這塊龍紋玉佩是否滿意。”
“嗯,可以了。”林禹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扔到了桌上,“這裡是我拿來交換的物品,你看可不可以?”
想起董老的奇遇,薜禮的笑眼眯成了一條縫,滿懷期待的打開,包裹裡面掉落出數十枚靈丹。
這些靈丹是林禹進入獸墓時,沿路獵殺靈獸奪取的。品階很高,八品靈丹就將近十塊。
薜禮的臉垮了下來,林禹見了問道:“怎麼,這些東西不夠?”
“夠了夠了,呵呵,公子您這是說的哪裡的話。”薜禮的臉上一掃陰霾,變臉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紋龍玉佩不是什麼特別珍貴的東西,以林禹拿出來的靈丹品質交換綽綽有餘,不過和董老名單的寶物相比較,薜禮的心裡難免產生一絲落差。
“既然沒有什麼事了,那我就不打擾了。”林禹起身告辭,順手把紋龍玉佩揣進了懷裡。
“林公子慢走。”薜禮剛要送客,林禹似乎突然想到什麼,一拍腦袋,轉過身問,“對了,有件事情我想問一下薜掌櫃,你知道古家在哪嗎?”
“古家?”薜禮愣了下,直覺告訴他這個問題的背後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但礙於林禹的身份,還是如實的告訴了他。
青滄城裡,古家的勢力僅次於作爲城主府的秦家。
此刻古家鑼鼓喧天,張燈結綵,大門兩側掛起紅色燈籠,巨大的喜聯張貼在紅柱上。
“古家今天有什麼喜事嗎?”趕到的林禹問向旁邊賣燒餅的小販。
“古蒼的弟弟,也就是家族裡的二當家古穹今天娶妻,妻子可是城主府秦家的表親,這麼重要的大事,你居然不知道?”小販一臉鄙視的看着林禹,“這古家有兩名後輩拜入了歸雲宗,秦家也有一名,是名副其實的豪門家族。他們兩家聯姻,可是咱們青滄城一等一的大事了。”
“哦?”林禹的雙眼一眯,“既然如此,那我可要湊湊熱鬧了。”
正門門口,管家滿臉堆笑,迎接到來的每一位賓客。前來道賀送禮的賓客絡繹不絕,但每一個人都遞上了一張請柬,無一例外。
看那管家和身旁幾名守衛的修爲都不俗,從前門進去有些困難。林禹的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動,計上心來,隨即繞到了後門。
後門來來往往的人員多是爲宴席送菜送肉的商人店家,林禹趁着一夥人不注意,打暈其中一名夥計。然後他夾雜到車隊裡面,一路小心翼翼,成功混入了古府。
如今的他換成一幅僕役打扮,氣息微弱的不像是名武者,十分的低調。
古府寬敞的前院,擺下數百張八仙桌,聚滿了整個青滄城的豪紳名門。古蒼意氣風發的站在臺前,迎接到來的賓客。
“秦城主,數日不見,您的修爲愈發的精進啊。來來來,我早已備好了上座,快快請坐。”古蒼向前迎接了好幾步,親自給秦城主領路。
選拔過後,古家的年輕一代加入歸雲宗的人數達到兩人,在城內一時風頭無兩。古蒼趁熱打鐵,向
城主府提親。恰好城主府也因爲古家展現出來的潛力而另眼相看,雙方一拍即合,成就了這門親事。
“古家主客氣了。”秦城主謙讓一句,坐到最靠近高臺的位置。
古蒼在他旁邊落坐,兩個人的中間只隔着一張茶几。
“賓客來齊,有請新人入場!”主持看了看時辰,扯着嗓子喊道。
嘹亮的嗩吶吹起喜悅的節奏,震耳欲聾的鞭炮驚飛棲息的鳥兒,穿着火紅喜服的新人結伴從偏門走出來,剛一露面,就得到全場瘋狂的歡呼和讚美。
“這一對真是郎才女貌,好生般配。”有賓客捋了一把長鬚,搖頭晃腦的道。
“古二當家瀟灑俊朗,秦小姐端莊美麗,兩個人真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嘖嘖嘖,老夫在這裡恭喜古家賺了一個好媳婦,秦家得了一個好姑爺。”另一名賓客豎起了大拇指,生怕別人聽不到,大聲的說道。
這些話傳入古蒼和秦城主的耳朵裡,兩個人對視一眼,微笑起來。
雙方強強聯合,能夠壟斷所有的資源,足可保證在接下來的百年時間裡都處在青滄城的巔峰,對於古、秦兩家而言是一種雙贏的結局。
“哈,真是可笑,古二當家年過半百,秦小姐不過二十,我怎麼看不出來哪裡般配?依我看來,這純粹是老牛吃嫩草。”
就在一片熱烈喜慶的氛圍裡,人羣裡突兀的傳出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音量不大,但卻壓過其他人的聲音,無比清晰的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古蒼的臉色一變:“是誰?”
目光向四周圍掃去,只見每一個人都是茫然搜索的模樣,根本找不到說話的人在哪裡。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們一個個爲了巴結討好古秦兩家,竟睜着眼睛說瞎話,把自己的臉面尊嚴都放到哪裡了?”冷嘲熱諷再次傳出,到場的賓客一個個表情難看,不知該怎麼辦。
這次,古蒼、秦城主等一衆高手沒有放過說話的人。
頓時間,許多道強大的氣息降臨到臺上主持的身上,一道道刺人的視線彷彿要把他整個穿透。
主持雙腿一個勁的打哆嗦,擡起雙隻手掌顫巍巍的搖動,雙眼裡充滿了疑惑和恐怖:“不……不是我……”
話沒說完,一柄長劍由他的後背刺到前胸,濺出一抹血光。
主持低下頭,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的劍鋒,身體軟軟的倒下。
在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少年的身影。單手持劍,傲然而立。
“你是誰,敢來我古家鬧事?”古二當家喝斥道,有人到他的喜事上來搗亂,他怎麼可能不氣?
古二當家見秦小姐容貌出衆,這才甘願成爲家族利益的犧牲品。
“怎麼,不過才區區幾個月不見,你就不記得我了?呵呵,當日你傷我的那兩掌,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林禹劍指古蒼,下巴微微的擡起。
剛看到時古蒼就感覺非常眼熟,經他這麼一提醒,頓時兩隻眼睛冒出絲絲冷光:“我道是誰,沒想到原來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