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眼打量了一番下方的幽憐風以後,凌重霄聲音幽幽地說道:“行了,閒話休提,說一說吧!
你這個堂堂拜月教的殘月使不在浮屠山上面備戰,跑到我中州之地境內做什麼來了?!”
耳中聽得凌重霄的詢問聲,幽憐風倒也並沒有隱瞞些什麼,他當即便直接了當地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不滿凌大人,憐風此次獨身前往中州之地境內,乃是專門前來探查凌大人等一衆中州鐵血衛高層真正身份的。”
不過相較於先前那番的畢恭畢敬而言,眼下幽憐風卻是重新恢復成爲了往日那般風輕雲淡的神色。
幽憐風剛剛是爲了給予凌重霄這個武道至強者應有的尊重,以及對於昔日魔道一脈共主幽冥魔教的禮數,所以他方纔會將姿態放低了許多。
然而此時此刻步入正題以後,幽憐風代表的乃是整個拜月教在外的顏面,因此他自然不會在如同之前那般了。
如若不然的話,這豈不是在說明他拜月教比不上中州鐵血衛嗎?
對此凌重霄到是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見,他只是側了側身體,饒有趣味地開口出聲說道:“那不知幽月使探查出了什麼呢?!”
時至今日,凌重霄也是越來越發地不在乎中州鐵血衛暗地裡面所隱藏的真正根腳底細了。
因爲憑藉凌重霄現如今命星天人境界的修爲實力,武道至強者的身份地位,他已然有足夠的實力保住中州鐵血衛的存在了。
哪怕是中州鐵血衛源自於昔日幽冥魔教的傳承暴露出去,亦是如此不會例外。
望着凌重霄面容之上看似是毫不在意的神色,幽憐風的表情不由得頓了一頓,緊接着他方纔繼續出聲說道:“別的事情憐風到是並沒有看出什麼來,不過凌大人您的武道衣鉢到是果真深不可測,竟然能夠追溯到千多年以前的幽冥魔教之上,這份傳承當真可謂是源遠流長啊!”
幽憐風口中所說的這句話語,完全就等同於是將凌重霄以及中州鐵血衛暗地裡面所隱藏的真正根腳底細,給徹徹底底地挑到明面上來了。
只不過是因爲幽憐風現如今有些摸不透凌重霄心裡面究竟是什麼想法,所以他方纔在言行之間稍稍地委婉了一些。
而凌重霄在聽完了幽憐風的話音以後,他面容之上的神色卻是不由得爲之微微陰沉了幾分。
不過,這到並非是因爲幽憐風摸清楚了他武道傳承根腳底細的緣故。
經過了慈航靜齋的一些列事情發生以後,對於中州鐵血衛暗地裡面真正根腳底細暴露的情況,凌重霄的心裡面早就已經有了十足的準備。
尤其是在武道修爲突破到命星天人境界,成功躋身江湖武林當中舉足輕重的武道至強者之列以後,凌重霄更是再也沒有什麼擔心畏懼了。
凌重霄的面色之所以陰沉了下去,究其原因便在於幽憐風對於幽冥魔教的稱呼之上。
對於凌重霄等矢志忠心於幽冥魔教的魔道之人來說,他們向來是以聖教來稱呼幽冥魔教的。
唯有那些與幽冥魔教敵對的勢力武者,方纔會直接口稱幽冥魔教的全名。
現如今幽憐風這個魔道一脈中人竟然也是如此,這自然是使得凌重霄的心裡面爲之而感到不虞了。
然而幽憐風畢竟是代表着拜月教前來拜會他中州鐵血衛,所以凌重霄也實在是不好直接發作。
不過即便如此,凌重霄卻也是不願意在於幽憐風過多的寒暄下去了。
只見凌重霄緩緩將身軀端正坐着,他以壓迫力十足地目光看向下方的幽憐風,直接了當地沉聲開口說道:“直接說明你此行前來我中州鐵血衛的真正目的吧!”
強頂着凌重霄所給予的恐怖壓迫力,幽憐風昂首直視上方的凌重霄,他神色肅穆地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憐風也就不在繼續賣關子了。
憐風此次前來面見凌大人你,乃是代表我拜月教與凌大人等幽冥遺脈結盟聯手的。
凌大人也知道現如今江湖武林正道陣營絕我拜月教之心昭彰無疑,我拜月教倘若是真正出了什麼問題,那麼這對於這個魔道一脈都是極其巨大的損失。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整個魔道陣營都受到慘重的損失打擊以後,凌大人您的中州鐵血衛又怎麼可能真正地置身事外?
畢竟現如今中州鐵血衛隱藏多年的根腳底細已經暴露在了江湖武林之上,等到正道陣營騰出手來以後,中州鐵血衛也必然會被事後清算。
因此貴我兩家聯手,協同整個魔道一脈攻抗江湖武林當中的正道陣營,這方纔是眼下對於貴我兩家最爲有利的方法了。”
幽憐風口中所說的話音聽上去到是十分地有理有據,不過就在他口中話音落下的那一個瞬息之間,大殿當中卻是突然間響起了一道極其不屑地嗤笑聲。
殿中衆人尋聲望去,只見坐在凌重霄下首的刑存孝冷哼了一聲開口沉聲說道:“你說的倒是好聽!
還什麼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那爲何昔日我聖教被道佛兩家聯手圍剿的時候,你拜月教卻是直接舉全教之力撤出了中原江湖武林?使得我聖教陷入了腹背受敵的絕境當中?
怎麼?你們拜月教的先人可以選擇明哲保身?到了我們這裡就成爲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了?”
作爲幽冥魔教的嫡系傳承者,刑存孝對於千多年前幽冥魔教分崩離析的經過自然是盡數瞭然於心。
昔年裡的拜月教雖然不如現如今這般氣焰鼎盛雄厚,不過那也仍舊是魔道一脈當中的頂尖武道大勢力。
如果拜月教的先輩沒有選擇撤出中原江湖武林,在最緊要的關頭賣了幽冥魔教一手的話,可能幽冥魔教也根本不可能分崩離析的那麼迅速。
好在拜月教當初僅僅只是選擇了明哲保身,而並非是直接落井下石地反過來圍剿幽冥魔教。
如若不然的話,以刑存孝那熾烈的性子,他怕是在見到幽憐風的第一時間就於他大打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