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頭犍牛現在一字排開,都躺在地下,不停的哞哞的叫着,等待秦逸凡的挑選。幾個番使臉色鐵青,看着場中的秦逸凡,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出,肯定不是什麼開心的念頭。皇上已經帶着笑容坐了下來,開心的看着中央的場地,秦逸凡只站起來兩次,每次都是一個巨大的驚喜。現在整個宴會場上僅有的幾個草民的身份,讓我中華天朝在氣勢上大佔上風。連我天朝的草民都如此,在座士族臣工更加不用說。天朝的威儀,不用說,早已深深的植根在這些番族心中,想要在這裡挑戰天朝的氣度,實在是螳臂擋車。
大家都在看着,看秦逸凡要挑選哪一頭。衆人心中早已有了主意,不管秦逸凡這次挑選哪一頭,做出來什麼樣的東西,就算和那些番族同樣的生肉,也要咬牙吃上一口,大聲的稱頌,看那些囂張的番使面子往哪裡擱。
秦逸凡上前,在五頭牛之前一一走過,仔細的端詳着。既然要比,自然是要挑選最好的,讓那些番族們心服口服。
“這頭不行!”秦逸凡搖了搖頭。話音剛落,面前的犍牛彷彿突地長了翅膀一般,呼一聲整個的飛了出去。在空中劃了一條美妙的弧線,越過了宮牆,消失在大家目光無法企及的遠方。
卻原來是秦小玲一直跟着秦逸凡,秦逸凡一搖頭,立時單臂拉着捆着四蹄的犍牛扔了出去。這個動作,讓一種剛剛有些平靜下來的賓客們再次瞪大了眼睛。
一頭犍牛,差不多有千餘斤,固定的舉起來,還說臂膀有千斤之力。舉上五頭,也可以說是五千斤之力。可這隨手一扔的動作,卻讓大家更加的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裡距離宮牆可足足有上百步,單臂一扔就能到宮牆之外,還是千斤的犍牛,這還能算是人嗎?還是一個女子?
幾個番使差點嚇的魂飛魄散,天朝如果多幾個這樣的人,那還有自己國家的活路嗎?自己的國度之前在戰場上輸的不冤,這樣厲害的人都沒有上戰場,如果惹惱了天朝君臣,接下來的日子可不怎麼好過了。
互相看了看,幾個人臉上都是這樣的表情。看來這次策劃的示威落天朝面子的行動是有些自取其辱了。這場要是天朝大勝還好,如果讓他們輸了惱羞成怒,倒黴的可就不止是在場的這幾個使者了。忍不住,有人開始爲這次的行動產生了些許的懷疑和退縮。只是,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個時候想說什麼已經遲了點,只能接着向下看。
秦逸凡走到一頭牛面前,只要搖頭說不行,緊接着就是犍牛被秦小玲扔出宮牆,連續的四頭飛牛,看的人實在是解氣。最後,只留下那頭最大最壯碩的。
解開了綁着四蹄的繩子,秦逸凡看着犍牛慢慢的站起來,觀察着周圍陌生的景色。好像經過捆綁這麼長的時間,犍牛依然還有些不安,不停的轉着圈子,哞哞直叫。
“不管是牛還是其他的牲畜,如果在宰殺之前讓它受驚,肉質都會或多或少的受到影響。”秦逸凡扭頭衝着那個番族廚師和屠夫,彷佛指點一般的說道:“你們不應該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這個道理他這麼一說,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有道理。番族廚師和屠夫如何不懂,只是在皇上面前,如何還有時間緩慢的等待牛平靜下來,誰不是想馬上完成自己的活計,也就只有秦逸凡有這個膽子。
不過,他在這個時候一邊教誨番族廚師和屠夫,一邊慢慢的等待犍牛平靜,周圍的臣工們卻一點都不生氣,也沒有人會追究他慢待皇上的罪名。
剛剛秦小玲的表演,讓衆人對他的信心大增,此刻他就算是要某個大臣下去幫忙,估計那人也不會以屠牛爲賤業而不配合。大家都十分有涵養的坐在原地,欣賞着他的表演。悠閒自在,又大漲國體威風,上上下下,都是抱着看好戲的念頭,開心的很。
“想要最鮮的滋味,牛不但不能受驚嚇,而且還不能活動過量,氣血充溢,這樣的話,會導致血液進入肌理當中,不容易放盡。”秦逸凡還在一本正經的教訓着,貌似對着屠夫和廚師,臉卻是衝着整個番使的人羣:“生肉當中有血腥的味道,不管是多還是少,總歸是要影響滋味的。”
這倒不是秦逸凡吹牛,在自己的地頭上,秦逸凡也沒有少生食野味。練功最勤的一段時間,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精細烹調,抓到野味就是用極其快速的刀法迅速的片開,匆匆進食完畢後馬上練功,生食的經驗卻是真正的豐富。
犍牛已經開始熟悉了這裡的人多,慢慢的轉圈踱步,發出的叫聲也不是之前的急促,顯得平和了許多。以前這些諸公大臣,誰又真正的見過這種活生生的待宰殺牲畜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
雖說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不過,這等茹毛飲血的吃法居然還有門道,這可不是聖人之學中能記錄的。就算是那些經常出征的武將們,又有什麼機會來細細品位生食的肉片是哪裡最美味了?聽着秦逸凡的解釋,再對照眼前畜生的變化,大家都覺得大開眼界,所言非虛。
總算,犍牛再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站在場中央開始四處觀看是否有草。情緒平靜了下來,這才達到秦逸凡所說的要求。聽秦逸凡不再說話,大家都知道要動真格的,都瞪大了眼睛仔細的瞧着,生怕誤過了什麼而後悔。
說實話,對秦逸凡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大家都是抱着十分期待的態度。畢竟,能站出來,然後還讓一個小女孩狠狠的折辱了一下番族的力士,手上一定是有真材實料的。既然如此,這正主也不會太差,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能給大家帶來多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