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瘋癲狂魔爲世家【四千字——二合一】
據那鐵護法交代，天生教分壇藏匿在大澤府邊境處的羣山之中，入品教衆幾千人，中三品的精銳也有幾百人，執掌分壇的壇主還是一位先天之境的超級強者。
方平這時只想快些到達那天生教分壇，親眼見證鎮武司老者與那天生教分壇壇主的鬥法過程，兩名先天之境的超級高手交起手來，一定是天崩地裂，鬼哭神嚎的景象。
千餘人馬晝夜不歇，披星戴月，僅用了十天時間不到就到達了大澤府城邊境處，視野的盡頭，山脈綿延，重巒疊嶂。
粗布麻衣老者作爲先天之境的超級強者，身外纖塵不染，氣息上也沒有丁點繚亂，不知疲倦的看了眼千餘人馬，溫和的說道：“原地駐紮，休息一日，明日破曉之時，隨老夫剿滅天生教逆賊。”
紀猛得令，迅速命令衆人安營紮寨，升起篝火，拿出乾糧。
方平眸光轉動的定格在粗布麻衣老者身上，老者的氣機收斂的相當極致，不漏一絲一毫的波動，與那些沒有練過武，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沒什麼區別，但這都是假象。
方平看不出深淺來，只能說先天之境恐怖如斯，已經強大到方平都無法感知其實力的地步。
算起來，這粗布麻衣老者也不是方平見到過的第一位先天之境了，那曾去連家堡誅殺羅泉的鎮妖司，斬妖司高手，均是先天之境。
“哦？小友對老頭子感興趣？”
“……來客人了啊。”
山坡上本就看不慣羅鳴殘殺無辜稚童的楚瑛，抿着嘴脣，朝方平投去了目光。
“前輩教導的是，只是這羅鳴……殺性很重，是修煉了特殊功法所導致的嗎？”方平注意到，殺意高漲後的羅鳴，如一頭猙獰醜陋，癲狂瘋魔的野狗，和其平靜時的翩翩公子狀，就不像是一個人，方平進入到戰鬥狀態後也會產生變化，可心境不會變。
羅鳴不合時宜的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俯瞰着方平，“可你知道先天之氣是如何孕育出來的嗎？那要無窮無盡的天地靈機匯聚而成的造化，我羅家就有一處靈地，你若跟隨我，奉我爲主，世代爲效忠於羅家，我可以保證，即刻就賜給你一縷先天之氣。”
是日，天空破曉，太陽從羣山之間徐徐升起的景象，尤爲宏偉震撼，一派雲蒸霞蔚，波瀾壯闊的氣象。
看着一老一少針鋒相對，劍拔弩張，夾在了兩人中間的方平，頗爲無奈，他這是捲入到一場階級鬥爭中去了嗎。
羅鳴殺意高漲，嘴角含笑的答道：“本公子羅鳴，來自兗州三大世家之一的羅家，現爲鎮武司六品鎮武校尉，來此是要剿滅天生教逆賊！”
方平詫異，紀猛告知他鎮武司來人時可沒說起自己也要加入鎮武司的事情，“恭喜紀校尉了，一步登天。”
“巧了，方某人也喜歡與德藝雙馨的老人家交朋友。”方平心中腹誹的坐在了粗布麻衣老者身前，雙手抱拳道：“叨擾前輩休息了。”
“鬼話連篇，也不怕閃了舌頭！你羅家固然傳承悠久，有着靈地，可以你的家族地位，想要隨隨便便就賜給外人一縷先天之氣，你族內長輩們能答應你嗎？”
村口坐着的老漢，熱情禮貌，脊樑佝僂，懷裡還牽着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娃，瞧着出現在村口前的羅鳴，一霎那的錯愕就端起一碗茶水的靠近了羅鳴，皺紋滿布的臉龐擠滿了笑容，“公子是來進山打獵的還是採藥的？我是村子裡的村長，有話問我就行了。”
紀猛提着一壺酒的來到了方平身旁，憨厚的咧了咧嘴，壓低了聲音的道：“喝點吧，此次剿滅天生教分壇後，我就要去鎮武司了。”
“別一口一個前輩的，老夫白山。”
“正因爲出生貧寒，沒有根腳背景，才難得可貴啊。”白山伸出手，指着站在不遠處的羅鳴，眼睛卻直勾勾的盯着方平問道：“你看此人如何？他出身兗州三大世家之一的羅家，身負世家血脈，武道資源享用不盡，而今是僞先天境的修爲。”
“正常情況下，天生教分壇都會設立一位分壇壇主，先天之境！兩位護法，僞先天境！其中一位護法已經被關押在地牢之中，還餘下一名僞先天境的護法，彼時老夫可顧不上你。”
“來錯地方了嗎？”羅鳴邁步向前，狂風大作，砂礫飛揚，一道凝鍊如刀，匹練如瀑的熾盛真氣虹光，自羅鳴體內噴涌而出的擊穿了老漢的頭顱，連老漢手中牽着的男娃也沒能倖免的倒在了血泊裡去。
白山不溫不火的反駁着羅鳴。
話音未落，就看到羅鳴闖入到了村子裡去，見人就殺，逢人便滅，活脫脫就是一個在世閻王，其所過之處，房屋倒塌，血肉橫飛，上到七旬老人，下到孱弱稚童，沒有一個逃得出他那體內激射而出的真氣虹光。
……
“瞧不出來啊，一介草民，還能知曉有關於先天之氣的隱秘。”
羅鳴；？？？
方平頭痛，白山厭惡世家大族子弟，先天之境的強者也有這個資格，可方平不是先天之境啊，“老爺子……說的是誰？晚輩怎麼什麼都聽不到了？我可能生病了！”
方平原封不動的搬出了陳天德老同志的描述。
“鬧夠了嗎，也不知道留下一兩個活口。”白山出聲訓斥道。
“觀察力很敏銳嘛，這都給你看出來了。”白山語氣散發出鄙夷的道：“這也是老夫厭惡世家子弟的一大因素，凡是世家子弟，骨子裡多少都有些瘋魔，興許是世家族內通婚的緣故，他們覺得與外族結合會玷污自身血脈。”
白山語氣陰沉的講道，言下之意很是清楚，到時那天生教分壇的僞先天境護法，宰了你這個世家大族子弟，也別指望他出手搭救，他還要全力對付那分壇壇主呢。
映入他們眼中的小村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明面上像是一座避世而居，躲避戰亂的世外桃源，可村子裡的村民內，摻加着諸多武道入品的修士。
紀猛瞄了眼沒有反應，似是默許的白山，擡手揮了兩下，千餘兵馬轟散，佔據地勢，四面八方的包圍了小村莊。
方平不想出手，這村子無疑是與天生教有着千絲萬縷的瓜葛。
“這話旁人說還行，你說就有些寒磣我了。”紀猛晃了腦袋的道，他能獲得加入鎮武司的機會，一半是抓獲了鐵護法，拷問出了天生教分壇的位置，一半是修爲潛能堪堪夠格，哪裡能和方平相提並論，先天之氣都不要。
……
忽然，一己之力滅了整座村子，雙手沾滿了鮮血，一臉癲狂瘋魔還未退卻的羅鳴，酣暢淋漓，笑聲滿足的走路回來，落入到方平眼裡去，就和一頭吃飽了肚子的野獸，飲夠了鮮血的妖魔沒多大分別。
冒着同時得罪一名先天之境強者，一名世家大族子弟的風險，方平沉默以對，不發一言的走開了，離二人遠遠的，要鬥你們鬥去，他方平一心求道，別無選擇！
“天生教……沒聽說過啊，公子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從立場上來說，方平也是出身貧寒，他應該倒向出身貧寒的白山，窮人要是不團結起來，永遠都推不倒一尊傳承悠久的世家大族，可從穿越者的身份來看，打敗惡龍的人，終將成爲新的惡龍，這個世界永遠都不可能衆生平等。
“女娃娃心善，可這些孩子都是天生教的藥童，自小被天生教喂以秘藥，長大了之後就會成爲天生教禍亂四方的刀，即便救下，離開了天生教秘藥，他們也活不了多長時間。”白山感嘆的說出了一件讓人駭然的事實。
“啊啊啊啊！和他拼了！”
隱藏在村子內的那些天生教入品武者，狂吼亂叫，悍不畏死的撲向了羅鳴，其中還有十幾個中三品修爲的武者。
山坡上看到羅鳴大開殺戒的楚瑛，雙眉上挑，不太認同的道：“天生教逆賊合該千刀萬剮，可稚童無辜，他出身世家，怎能這般殘忍嗜殺。”
“那也比去鎮武司容易的多，鎮武司一年賜下的先天之氣超不過一手之數！”羅鳴目光逼人，不肯退讓。
方平對老者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白老爺子好，晚輩方平。”
“不識擡舉的東西，好在還有些自知之明。”羅鳴譏笑的望着白山，彷彿他贏了。
粗布麻衣老者盤腿坐在地面上，接過紀猛遞上的水壺，肉乾，笑着朝方平招了招手，溫厚和藹，宛如自家長輩，“來，老夫就喜歡與你們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交朋友。”
老傢伙你觸摸誰呢？
“可笑，區區僞先天境的天生教逆賊，如何能擋得住我這一身世家武學。”羅鳴一點不爲所動，他有這個底氣，世家武學千古流傳，從小還有先天之境的超級強者從旁指點灌頂，擱在江湖上，對貧寒出生的武者，那就是同階無敵，越級挑戰也不在話下。
“聖母心腸要不得。”
“來吧，來的越多越好！”面孔外沾染着殷紅血跡的羅鳴，右手前推，真氣如汪洋驚濤般的粉碎了幾名中三品武者的軀體，腳下飛旋，身形一轉間，羅鳴體內再度激射出一道道熾盛虹光的擊穿了幾名中三品武者的要害處。
中午時分，一座隱蔽在山嶺深處的小村莊出現在了眼前，方平與紀猛，白山，羅鳴幾人站在古樹茂密的山坡上。
羅鳴神態自若，他不相信方平可以拒絕“先天之氣”的誘惑，要是方平今日被他收服了，也能狠狠惡心一下這厭惡世家子弟，處處與自己使絆子的白山。加入鎮武司雖說也有機會獲得先天之氣，可那是要經過重重選拔，還要立下大功。
“先天之氣，晚輩也聽人提及過，那是能要後天武者與天地之力和鳴，接受天地之力洗禮，從而一躍成爲先天強者的天材地寶，彌足珍貴，世所罕見。諸多後天武者蹉跎一生，主要原因就是得不到一縷先天之氣。”
不一會的，村子裡血流成河，堆屍如山，羅鳴走到了一處堆滿稻草的草棚前，掌勁一轟，稻草悉數燃燒成灰，袒露出一羣躲在草棚後的無辜幼童。
“天生教逆賊一向狡猾多端！寧殺錯，不放過！”羅鳴殺伐之氣高漲，俊逸白皙的臉龐都有些猙獰起來，他也不和白山商量，一個人就衝向了山坡下方的小村莊，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轉瞬間跨過了幾百米山路的站在了村口處。
千餘人的隊伍，百人一隊，魚貫而入的進入到了大山深處。
一方是出身貧寒的先天之境強者，一方是出身世家大族的貴公子，兩人火藥味十足的較上了勁，方平則成了倒向任何一方，都能決定雙方勝負的籌碼。
“謙恭有禮，潛質上乘，相貌普通了些，可要比那些油光粉面的世家子弟強得多，有男子氣概。”白山笑容敦厚的評價着方平，這也惹得站在不遠處，一身高貴氣質，錦衣華袍，與周圍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羅鳴，眉頭大皺的哼了一聲。
方平無語，“晚輩出生貧寒，也無根腳背景，那能與世家子弟相提並論。”
白山肅然，對少年的印象無形間拔高了一個層次，“不錯，年紀輕輕就曉得裝糊塗了。老夫與伱一樣，出生貧寒，沒有背景根腳，年輕時加入鎮武司，得副司尉大人看重，賜下一縷先天之氣，晉升先天。”
方平恍然大悟。
羅鳴深以爲表的點了點頭。
“村子裡那些入品武者，絕對都是天生教分壇的逆賊，這就足以說明那天生教分壇就在不遠了，留不留活口都不會造成什麼影響。給我一個時辰，本公子爲你找出天生教分壇的位置。”羅鳴身形如風的消失在原地，一點面子不給老人家。
方平瞟了眼面色溫吞的白山，心想道：年紀大的老同志，一般都是很記仇的，希望老同志爭口氣，別因爲對方是世家子弟，就忍氣吞聲了。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