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劍臺中間,一名女子正在練劍,女子身穿雲邊火紋霓裳,身材高挑,五官清秀,尤其是一雙眼睛,熠熠生輝,十分銳利,和她對視,眼睛甚至會有灼痛的感覺。
嗡!
隨着女子手中長劍微微一震,異狀突生,她周圍的空間開始微微震動,璀璨的火光爆發,沖天而起,彷彿潮水一樣在她周圍滌盪不休,雪亮的長劍變成了刺目的紅色,遠遠望去,整個人彷彿站在一片火焰之中。
“好燙,退遠一點。”
滾滾熱浪向四面八方擴散,鋪天蓋地,附近靠得稍近的劍墓弟子,吃了一驚,齊齊後退。
刷刷刷……
女子對其他事充耳不聞,一心修煉劍法,隨着劍光舞動,一道道霸烈的火焰劍氣,在虛空拉出一道道驚豔的赤紅火芒,斬向問劍臺中間的劍形石柱。
這劍形石柱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劍氣一靠近,表面突然盪漾起一層青色屏障,將火焰劍氣盡數吸收,不過,劍氣蘊含的霸道熱意卻是瀰漫開來,讓整個問劍臺的溫度都徒然提高了一截。
“好強的劍意。”
羅峰眼睛一亮,光是觀看這名紅衣女子練劍,就有一種烈日騰空,火焰狂涌的感覺。
相比起來,原空的火蓮劍意在這名紅衣女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一定要做比較,就是一隻小火把,和一堆洶洶燃燒篝火的差距,不在一個層次上。
注意到紅衣女子腰間的劍鞘,羅峰目光一轉。
“金劍使。”
羅峰有些意外,看女子腰間的劍鞘,並非銀翎劍,而是和駱霜華一樣的金色劍鞘,顯然是身份最貴的金劍使,可對方的年齡,看起來和蔣鳳鳳一般大小。
“此人是誰?”羅峰好奇,開口詢問道。
素逐雲道:“她叫鳴鳳,是我們年輕一代弟子中,最強的幾名弟子之一,別看她年紀不大,修爲已經踏入元海境,還在我之上,而且已經晉升金劍使。”
蔣鳳鳳看着紅衣女子,咬了咬紅脣,神色顯得有些羨慕,又有些不甘心。
她自認爲離開劍墓這兩年,進步良多,但和鳴鳳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
她離開劍墓時,對方和她一樣是銀劍使,現在卻已經晉升成爲金劍使,她要晉升金劍使,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素逐雲轉過目光,對羅峰道:“羅峰,你若是在問劍臺上遇到鳴鳳,一定要小心。她的大日劍意,無物不焚,更能影響人的心志,非常了得。處於她的劍意之下,稍有疏忽,就會失去冷靜判斷,甚至因此發狂。”
“我記住了。”羅峰點點頭。
蔣鳳鳳接過話道:“鳴鳳應該不會出戰吧,她已經晉升金劍使,大日劍意早就大成,她若是出戰,也太不公平了。”
素逐雲道:“這次比武,一開始酒沒有公平。”
熊!
這時,對面鳴鳳的劍法突然變快,身影翩飛,手中寶劍瞬間揮斬出是六劍,六道璀璨耀眼的火焰劍氣,筆直射出,所到之處,空氣都劇烈扭曲,彷彿燃燒了起來。
六道劍氣斬向平臺中間的巨大石劍,不知是有意還是失誤,最邊緣的一道劍氣,錯開了巨劍幾分,直接朝着羅峰掠來,劍氣洶洶燃燒,氣勢霸烈,像是一頭要擇人吞噬的火焰怪物。
“啊!”
看見這一幕,幾名膽量較小的女弟子,失聲驚呼。
素逐雲黛眉一挑,右手放在了劍柄上,又立刻鬆開。
羅峰神色不變,向前踏出一步,帝炎破天刀瞬間出鞘,揮刀一斬。
簡簡單單的一刀,卻是霸道至極,給人一種大地崩裂,雷霆墜落的錯覺。
轟!
一聲巨響,閃亮刀芒和火焰劍氣撞在了一起,然後雙雙崩潰,在周圍產生一道道旋渦,氣勁四射,將地面撞的咄咄作響。
噔噔噔。
羅峰被衝擊得連退三步。
附近的劍墓弟子愕然,有些驚訝的看着羅峰,尤其是那幾名剛纔發出驚呼的女弟子,瞪大一雙秀目,臉上的驚恐之色還未完全褪去。
“他就是那個來自蒼瀾王朝的羅峰吧。他竟然擋住了鳴鳳師姐一劍,剛纔我還以爲他完蛋了。”
“不用驚訝,鳴鳳師姐根本沒有使出全力,那道劍氣中只蘊含了一絲劍意。否則,以大日劍意的威力,我們站在這裡,都不可能安然無事。”
“不錯,我看鳴鳳師姐,最多施展了三成,不,兩成實力!”
對於衆人的議論,羅峰沒有在意,鳴鳳沒有施展全力,他同樣沒有,剛纔這一刀,他只施展了兩三成左右的實力。
擡起頭,羅峰向對面看了一眼,正好迎上鳴鳳的視線。
鳴鳳目光閃爍了一下,又立刻移開了目光。
蔣鳳鳳輕哼道:“剛纔這一劍,鳴鳳肯定是故意的。”
“好了,我們走吧。”
羅峰收刀入鞘,沒有追究的打算。剛纔那一劍,對方保留了實力,顯然並無惡意,既然如此,沒必要去深究。
“呵呵,看我遇到了誰。”
幾人正打算離開問劍臺,接連幾道身影降落在前方,一道略帶譏諷的笑聲傳遞開來。
羅峰擡頭一看,一行人映入眼簾,眉頭隨之微微皺了皺。
來人是幾名銀劍使,最前面的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是打過幾次交道的原空和林茵,剛纔說話的人正是原空。
原空一雙眼睛打量着羅峰和月海棠,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蔣鳳鳳早就看不慣原空,慍怒道:“你笑什麼?”
“一個是覺醒了無量劍意,就妄想進入劍冢,得到一元無量劍道傳承的傻小子。”
原空止住笑聲,瞥了月海棠一眼,然後又看向羅峰,譏諷道:“另一個是有點微末實力,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敢向我們劍墓發出挑戰的狂妄之輩。這麼絕配的兩人,豈不好笑?”
原空身後的幾名銀劍使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林茵剛想附和諷刺幾句,被羅峰目光一掃,嚇的立刻住口。
月海棠眉頭一皺,冷冷道:“原空,你不要得寸進尺。”
原空對月海棠的身份有幾分忌憚,冷哼一聲,看向羅峰道:“羅峰,我還以爲你夾着尾巴逃跑了。真是沒想到,你還敢來這裡。”
羅峰淡淡道:“我爲何不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