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對武功向來鄙視,從來不放在心上,認爲兼修武道只會影響自己的修爲。如果能看得上這《太極拳劍譜》啊,張天師打開一看,一開始還莫不經心,後來越看目光越莊重,越看越嚴肅,漸漸已經喜上眉梢了。忽然將書合起來,說道:“令師,真吾輩中人也。他日有暇,必至武當派拜會另師。只是我看此功略有所得,就不在這裡陪伴小友了。”
張天師話還沒有說完,就將書遞給了莫聲谷。
莫聲谷推辭道:“這書對天師略有所得,還請天師收下來。”
張天師笑道:“小友尚有過目不忘之能,我豈能沒有這樣的手段,而且是別派秘傳,我一觀即可,豈能拿回去。”
張天師是話裡有話,他一是在對莫聲谷保證,他只有以他山之石攻玉,決計不會修煉的,也不會將他外傳,第二層意思也是要莫聲谷不要講五雷正心法外傳。
莫聲谷何等聰明自然聽得出來,說道:“在下知道天師的意思了,我絕對不會將五雷正心法外傳的。”
張天師其實並不在乎莫聲谷外傳,畢竟能有煉氣體質的人才幾個了,即便是張家也不是每一代天師都能夠修行的,外傳給那些人也沒有人能練成,只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
張天師告辭之後,招回四個僕人,隨即消失在羣山之中。
莫聲谷看了五雷正心法正是心思激動不已的時候,無數的念頭在大腦之中翻涌,幾乎上是每一分鐘都有新的想法,莫聲谷也不走了,隨即找一個山洞,閉關修煉之前,出來打一次獵,將獵物做成乾肉,數目不少,都以此爲生。
一個月以後。
莫聲谷出了山洞,本來就狼狽不堪的莫聲谷在水邊一照,只覺得自己如同一個野人一般。莫聲谷脫光衣服,痛痛快快洗了個澡,也不束髮,披頭散髮的坐在一個山石之上。
莫聲谷默默運功。
如平常不同,只見莫聲谷的身體裡面的真氣分爲兩股,相對而行,在經脈之中游動,一上一下,或一左一右,莫聲谷的經脈雖然比別人的粗壯,但是被這個兩股真氣充滿了,也讓莫聲谷覺得有一絲絲的刺痛之感。
兩股真氣互相擠壓,一點點的雜質寶貝飛快的剝離出來。真氣被一點點打磨精純。但是這裡不主要的地帶,最重要的是在丹田之中。只見丹田之中的兩股真氣或作一個太極圖,如果仔細看其實不是個太極圖,而是疊加在一起的兩個太極圖。這兩個太極圖恍若一個大磨一樣將一縷縷的真氣打磨一遍。
莫聲谷緩緩收功,感覺到身上的真氣又精純一分,心中暗暗想到,這真氣在經脈之中對流,要好好琢磨一番,畢竟經脈脆弱,如果這樣做時間長了的話,經脈會出問題的,當然如果有足夠的靈藥補充的話,自然一點問題都沒有,甚至還可以一點點擴充經脈。但是誰叫莫聲谷沒有這樣的條件啊,只有將打磨真氣的地方主要放在丹田之中。即便是如此效率還是很高,這樣的話,不出三年,莫聲谷就可以將渾身真氣打磨的精純無比,向更高的層次進軍。
這就是莫聲谷幾個月來的成果,這個想法莫聲谷早就有了,但是有了想法,並不一點能成功,而五雷正心法之中,真氣的種種妙用,大大開闊了莫聲谷的眼界,這才使得莫聲谷創出如此法門。
莫聲谷心道:“這門法門就叫陰陽磨吧。”莫聲谷又爲武當派創出了一門神功,不過這一門神功現在還簡陋的緊,還不是後世能與《太極拳劍譜》相提並論的武功。
莫聲谷在山中已經有兩個月了,莫聲谷雖然並不後悔在山中耽擱時間,畢竟武功有了大進展。莫聲谷心中暗道:“我不知道這洋流的時間是什麼時候,我如果在山中耽擱的時間長了,或許只好明年再來江南了,我要抓緊時間趕路了。”
莫聲谷本來預定的在山中行走,多出一個月的時間搓搓有餘,但是這一耽擱,莫聲谷不敢確定了。
莫聲谷順着河道走嗎,不過一天的功夫就出了山,這時候莫聲谷才發現自己還是在江西境內,自己恐怕是在山迷宮了,走了冤枉路,否則早就該走出這片山區了。
莫聲谷先是在一個小縣城裡面休息了一天,換了一身得體的衣服,莫聲谷恍然一變,又變成了一個翩翩的佳公子了。
莫聲谷在小縣城的客棧裡面休息,忽然又人說道:“聽說了,沒有江湖上出了大事了。”
“什麼事情啊?”
“天鷹教與六大派約戰黃鶴樓。”
“真的假的,天鷹教怎麼會與六大派對上了啊,雖然天鷹教在江南的勢力不小的,但是一直與少林派不對付,已經夠他們受了,如果還要與六大派敵對,天鷹教怎麼能抗得住啊?”
“天鷹教不想就可以了嗎?主要是屠龍刀啊?當年屠龍刀就是在玉盤山天鷹教的揚刀立威大會上消失的。所以六大派都要找天鷹教的麻煩。”
“這屠龍刀不是消失了嗎?還找天鷹教的麻煩啊?”
“消失了,你說消失了,就消失了。說不定是天鷹教的瞞天過海之計啊。”
“你是說,這屠龍刀還在天鷹教的手?”
“不是在不在,而是有人相信這屠龍刀還在天鷹教的手中,即便不在了也有一般人不清楚的線索啊。”
“這天鷹教恐怕要到大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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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不是啊,天鷹教在江南固然威風,哪裡是六大派的對手啊?”
“你們真是孤陋寡聞,你們不知道這天鷹教的後臺是誰啊?”
“誰啊?”
“明教。”
“絲絲”一時間客棧裡面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的媽,這不是江湖上兩大勢力的對壘嗎?這一次還不殺得屍山血海啊?”
“也不對,有時候也可能打不起來啊。”
“也對,如果勢均力敵也可能打不起來。”
“卻不知道六大派有哪些高手到了?”
“據說有少林寺空聞大師,武當派二俞,峨眉派滅絕師太,其他的幾大派路途遙遠,只有弟子到場。”
“那天鷹教的人呢?”
“這個不是太清楚,天鷹教的人行事詭秘的很,輕易不知道他們的蹤跡。”
莫聲谷聽得心中思量不定,二師兄與三師兄都去,肯定是他們有派人找我,卻沒有想到我在深山之中閉關,只好自己去了。我須儘快趕到黃鶴樓。並不能讓師兄擔心我。
莫聲谷陡然問道:“黃鶴樓之會,定在什麼時候。”
莫聲谷雖然沒有什麼特異之處,但是聲音一出來自然而然的壓下了客棧裡面所有江湖人士的談論之聲,這內功修爲如此精湛,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客棧裡面的人雖然都是江湖小蝦米,但並不是沒有眼色的人。自然看得出來莫聲谷的不凡之處,立即有人回答道:“四月初十。”
莫聲谷心中盤算此時已經是三月末,不過十日光景,不知道能不能趕到黃鶴樓。莫聲谷心中擔心也不多留,徑直結了帳,向外面走去。
莫聲谷必須趕到黃鶴樓才覺得安心。
雖然還沒有到四月初十,但是整個武昌城裡面已經熙熙攘攘都是武林中人了。
黃鶴樓之會,攪動整個天下武林特別是南方武林動盪不安,武昌又是交通要地,凡是有條件的武林人士,誰不來武昌看一看高手的對壘。這不是一般人能看見了。於是武昌城雖然大,可是一下子涌入了這麼多武林人士。顯得紛亂無比。
江湖人士一多,各種事情就多起來,比如看見多年前行走江湖的朋友,這當然是好事了,最多不過是酒樓裡面多出幾個酒鬼而已。但是如果是看見多年未見的仇家,那就大大不妙了,少不得躺下幾個人。而且另人無語的是,見到仇人的時候,總是比見到朋友的時候多,武昌城裡面到處都是仇殺,直到六大派放下話來,誰敢在武昌城裡面殺人,就是不將六大派放在眼裡,這才收斂起來了。
武昌之外一個道觀裡面,俞岱巖與俞蓮舟正在相對而坐,靜靜的品茶。俞岱巖還是先沉不住氣,說道:“師兄,你說七弟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了?”
俞蓮舟顯然比俞岱巖沉得住氣說道:“放下吧,七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會照顧自己的。”
俞岱巖說道:“可是七弟爲什麼還沒有到啊?”
俞蓮舟心中其實也有些擔心,但沒有表現出來。說道:“這可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也許七弟就在回來的路上。”
“二師兄,三師兄。我來了。”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
俞蓮舟與俞岱巖對視一眼立即聽得出來是莫聲谷的聲音。
莫聲谷推門進來說道:“二師兄,三師兄,我每次遲到吧。”莫聲谷緊趕慢趕,終於在黃鶴樓之會前一天來到了武昌。一路上可是講莫聲谷累的夠嗆,到了現在才能喘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