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羽吃了一驚,收手說道:“這哀牢山三十六劍,你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
此人也收手,說道:“賢侄,你父親可是段公懷復。”
段子羽說道:“正是。不知道閣下是?”
此人說道:“在下姓褚,名褚元臣,與你父親有舊,稱你一句賢侄並不爲過。聽叔叔的話,在五毒教少不了你的好處。”
段子羽本來很激動的一聽此言,心中忽然冷了下來,段子羽想起了姐姐段盼兒的話,段盼兒說道:“當年父親在滇南之地,無恥之徒,背叛父親,讓父親大敗虧輸,手下喪失殆盡,連母親也身受重傷,生下我之後,就溘然長逝了。”
段子羽想道:“我段家在滇南的親朋好友,都已經被元廷連根拔起了,哪裡還有什麼故人啊,此人精通我段家武功,說不得就是與父親有仇怨之輩,否則我不是第一天被五毒教軟禁了,怎麼現如今纔來。”
段子羽冷笑道:“那又如何?還是手下見真章吧。”
段子羽無意與之廢話,也不拘於段氏,武當的武功,褚元臣雖然對段氏的武功熟悉之極,但是對武當派的武功,就不是這樣了。
兩人手上快如閃電,紮起方寸之極,快進快出,一般的人只能看到殘影。
段子羽在招數上得了莫聲谷的真傳,一時間或拳或掌,或指或爪,一雙肉掌演示出十八般武器出來,可謂行雲流水,變化萬端。
褚元臣深吸一口氣,一招一式,都帶着雄渾大力,如同刀劈斧鑿,段子羽每一次於褚元臣交手一次,都覺得手上一震,微微發酸。
段子羽心中暗罵:“這分明是欺負自己的內力不夠。”不過段子羽也沒有辦法,只好招數越發輕靈起來。
來去快如殘影,飄忽不定,攻來就如同蜻蜓點水,輕輕一點,正在要害之處,讓褚元臣不得不防。
兩人動手過招就在一丈之內,殺得紛紛滾滾,難解難分。
忽然一個聲音傳入段子羽的耳朵之中,說道:“褚元臣,還沒有拿下對手嗎?”
段子羽忽然覺得褚元臣渾身一顫,動作一僵。段子羽雖然不知道褚元臣怎麼會出現如此失誤,但毫不遲疑,揉身而上,一掌打在褚元臣身上。
褚元臣深吸一口氣,內力潛運到胸口之上,硬頂段子羽這一掌。
段子羽心中暗中可惜,暗道:“如果我內力一絲都沒有損失的話,這一掌非將褚元臣打成重傷不可。
褚元臣被段子羽打出一丈之外重重的摔在地上。
褚元臣翻身而起,卻卻沒有向段子羽殺去,而是跪倒在地,對着一個人說道:“教主,在下行事不利,請教主責罰。”
段子羽這才注意到這個忽然出現的人,此人一身黑袍,只留兩個眼睛,兩個眸子銳利之極,就好像是刀鋒一般,。段子羽想來這人就是一直聞名不見的五毒教教主了。此人說道:“你不會事念舊情了。”
褚元臣好像被電擊了一下,一般渾身顫抖,汗如漿出,說道:“屬下,絕對不會的。只是屬下奉教主的命令,要活捉此人,這纔不敢下重手,如果教主需要,我現在就取此人性命。”
五毒教教主說道:“如此很好。你將他拿下來吧。快一點,我等急了。”
褚元臣立即磕頭在地,說:“屬下這就去辦。”
褚元臣起身之後,目光掃過段子羽身上,眼睛裡面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忽然暴起向段子羽殺來。
褚元臣此來很快,就好像是被投石機打出的石頭,義無反顧的向段子羽撲來。
段子羽在五毒教教主一出現,心就已經沉到了海底。段子羽緊緊的盯着五毒教教主。只覺得五毒教教主渾身上下一絲破綻都沒有,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雄渾如同山嶽不可撼動,這養的感覺,段子羽在莫聲谷的身上同樣感受過。段子羽知道自己覺得不是此人的對手。早已聚集起全身的精氣神準備搏命一擊。
此刻褚元臣過來,正對着段子羽蓄勢已久的一擊。段子羽手中一扣,一記一陽指打出,此一擊是段子羽凝聚渾身真氣的一擊,在場之人,就好像是看見一道光柱從空中打過。
褚元臣居然不躲不閃,任段子羽這一擊正中褚元臣的胸口。
只見這一記一陽指穿過褚元臣的胸口,濺出一道血花。褚元臣的臉色一白,分明是一件重傷在身了。
這個變化,大出了段子羽意料之外,剛剛的那一指段子羽自己決計不會硬接,以己推人,段子羽算計了褚元臣的諸多變化,惟獨沒有想到,褚元臣會生受這一擊。
就在段子羽錯愕之時,褚元臣已經來到了段子羽身邊,手上一出手就是殺招。
段子羽一招失手,就被褚元臣一掌打在身上,段子羽只覺得好像是一記大錘打在胸口,將胸口的一口氣打散,這一口氣一散,立即被褚元臣拿下來。
褚元臣點住了段子羽的穴道,來到五毒教教主身前跪倒在地說道:“教主,幸不辱命。”
五毒教教主點頭說道:“甚好。”
此言一出,褚元臣鬆了一口氣,這一口氣一鬆,褚元臣再也堅持不住了,立即栽倒在地,再也起不來了。
段子羽的全力一擊,絕非那麼好受的。
五毒教教主看都不看褚元臣一眼,來到段子羽身邊,此時刀蟬兒緊緊的抱住段子羽。五毒教教主沒有看段子羽而是對刀蟬兒說道:“是你放走的段子羽吧,你想過是什麼後果嗎?”
刀蟬兒說道:“是我,你殺了我吧。”刀蟬兒看了段子羽一眼,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甜蜜說道:“我不後悔。”
五毒教教主,說道:“不後悔?”五毒教教主,喝道:“帶上來。”
立即有兩個人拖着一個人形的東西上來,拖出一道血印。來的五毒教教主身前,重重的摔到地上。
刀蟬兒一看,不由的驚叫道:“大哥。”
這個不成人樣的人不是刀全是何人,不過此刻的刀全遍體鱗傷,幾乎不成人形的,但是對於自己的親哥哥來說,刀蟬兒如何不認識啊。
五毒教教主說道:“你不後悔,你知道對於叛教之徒,是怎麼處罰的嗎?”
刀蟬兒打了個寒戰,眼中驚懼之極,說道:“我不知道。”
五毒教教主聲音一挑,彷彿在笑,說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五毒教教主忽然一動,一掌打在刀蟬兒身上,刀蟬兒中了這一掌,身不由己,忽然一掌打出,這一掌正打在刀全的身上,刀蟬兒的一隻手,深深的陷入刀全的胸口之中,從外面看只能看到刀蟬兒的手腕。
刀全的血飛濺出來,將刀蟬兒從頭澆到尾,溫熱的血,就好像是冰水一般從頭澆到尾,刀蟬兒目光凝滯了,好久才說出兩個字:“哥哥。”
刀全從小對刀蟬兒都是極好的,唯一一次想對刀蟬兒不好,就是剛剛想要殺了刀蟬兒。
刀全口中咯咯做響,刀全強撐着,說道:“蟬兒,不必在意,好好活着,想辦法活着。”
刀全本就是身受重傷,本嚴刑拷打一般,又被刀蟬兒如此打中,豈能又活下去的可能。頭一歪就死了。
刀蟬兒猛然抽出手來,滿手的鮮血,紅的刺眼。
五毒教教主,說道:“這纔是剛剛開始,你們刀家的人,會一個個的死在你的手中,不知道到那個時候,你還會不會後悔啊。”五毒教說完之後,輕輕一笑,目光轉到了段子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