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這文王取名只是一時腦熱而已,根本沒有經過深思熟慮,也沒想過後果。
來人教這幾日,雖然沒聽別人提起過曉曉的名字,人教的其他或許不知道曉曉的存在,但是像文王這樣權貴人物,或許聽過曉曉的名字。
在人教呆久了,早就失去了剛來的時候那種警惕,長此下去,沒準我真的會把自己當成人教的一個將軍了,忘記開這裡的目的。
出屋子的時候,文王並沒有阻攔我,直到我走出文王府,她也半個字沒說。
出文王府後並沒有回將軍府,而是直接折嚮往掌教殿去了。來了人教這麼多時日,人教大多數人也已經見過了,唯獨對這掌教殿,還一無所知。
得知了活死人在那掌教殿後,便生出了去掌教殿探探的心。孟長青來此處的目便是取回孟偉業、我爺爺、楊瑩三人的軀體,他將進入人教的機會留給了我,我自然得將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掌教殿比較偏遠,自這邊過去還需很長一段時間,行至天快亮的時候,纔到了那掌教殿所在的地帶。
這裡明顯比文王府那邊要清淨不少,人口比那裡要少很多,但是這邊的魂魄的整體實力比文王府那邊要高很多,無論是路上的遊人還是行走的卒兵,皆是如此。
因天快亮,我不便行動,只能找了一個類似半步多的小店住了下來。
因店中人並不是很多,店裡打理的人都有空閒時間,在他們接待我之後,我向他們問了一下掌教殿的具體所處地位。
這夥計聽我打聽掌教殿,擡頭看了我一眼道:“新來這邊的吧?現在這邊兒人都在大遷移,沒人願意靠近掌教殿,也就我們這些不怕死的還在這邊,不過也呆不長了,過陣我們店也要搬走了。”
“爲什麼遷移?”
這夥計賊眼看了一下四周,見環境相對安全,就道:“掌教殿這幾年怪得很,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帶一批鬼魂進去,那些鬼魂只要被帶進去,就不能再出來了。今年帶進去的最多,就前不久,一次性帶進去了足足上萬之衆,鬼魂的哀嚎在掌教殿上回蕩的半個月之久,將這附近的鬼魂全部嚇走了,我一直在這邊,到現在也沒見到那些鬼魂出來。”
這夥計說得極其的玄乎,我聽得有些恍惚,並不懷疑它的真實性,只是奇怪那些鬼魂在掌教殿裡發生了什麼?
剛進這鬼城時,給我們帶路的那鬼魂跟我說過,人教經常會帶走一個鬼魂做實驗。現在聽了這夥計的話,自然將兩件事情聯合到了一起。
動用上萬的生魂做實驗,這也太過恐怖了一些,那可是一萬條性命啊,掌教殿的人都是冷血動物嗎?
“把他們帶進掌教殿做了什麼?”我問道。
正問話時候,店裡又進了一人,夥計是因爲沒事兒做纔跟我說話費,見人來了,忙招呼客人去了,招呼客人之前對我說道:“這我哪兒知道,得去問文王那樣的人才行!”
我料想他也不知道,其實我早就有了猜測,無非就是那個死而復生的實驗而已,孟偉業的重生,或許就是人教實驗的產品。
白天無所事事,繼續研究孟長青的那一氣化三清。
孟長青的三清是建立在他的道之上,這點,我現在是萬萬達不到的,我沒孟長青那種道心,只能另闢它徑。
《雲笈七籤》中對三清的產生做過記載:
起自無先,垂跡應感,生乎妙一,從乎妙一,分爲三元,又從三元變生三氣。
三元者,第一混沌太無元,第二赤混太無元,第三冥寂玄通元。
無論如何演化,都有一個原則,那便是始終只有一個本體,孟長青的三清,分別爲真我、道我、本我,三者中本我纔是主體,其他兩者都是繼承於他的意志而產生的。
我嘗試過用他的方法,但是根本不適合我,之後又準備將三魂分開,但分出三魂雖然能產生三個分身,但這跟一氣化三清無半點關係。
思來想去良久,只讀通了一和三的意義,其他的還是沒什麼收穫。
正準備收起這些紙張時候,在紙張不起眼的小角落看見了孟長青關於三清的註釋。
三清者,一爲上清,二爲玉清,三爲太清。
簡簡單單幾個字,卻讓我無比的激動,因爲見這些記載,突然明白我的三清該如何演化了。
三清跟佛教的三世如出一轍,爲過去、現在、未來。三者中現在爲一,即玉清;過去爲上清;未來爲太清。
孟長青以道爲基礎,我則可以以時間爲基礎,或許能將另外兩清演化出來。
想到便做,馬上坐下按照上面記載的演化的方法演化了起來。
“千變萬化,一炁而分,一變爲三,三炁而成……”
不斷催動一氣化三清的法咒,身體漸漸發生變化。
因演化的就是另外一個我,需要剝奪我身上所有的東西的三分之一,這些我都不在意,他的就是我的,不樂意了,我馬上可以收回來。
靈魂、煞氣、龍氣我身上所有的東西開始分塊,我則開始將過去的記憶寫入演化的這人之中。
未來我不知道如何演化,暫時只演化出了過去的身外化身。
歷時整整一天,過去的身外化身自我體內脫離而出,身體頓時空落落的。
這化身與葉海模樣一致,與我相視一笑,他隨即便念動化咒將面目融成了天衍王的模樣。
我看着這個從我體內產生出去的人,激動到無以加復,正準備與他說話,他卻轟地一聲直接散開了。
陰魂瞬間將整個屋子充斥,我驚歎道:“散得這麼快!”
孟長青的身外化身堅持了好幾天,我這化身卻堅持了不到十秒鐘時間,但卻完全沒有挫敗感。
說完念起收魂咒將這些散魂收進體內,那些煞氣及龍氣也無一例外,被我全部吞噬。
見外面天已黑,唸了幾遍定神咒才起身開門。
開門往樓下一看,頓時大驚,這樓下已經全被人教卒兵及其他陰魂圍住了,有個卒兵認出了我,立馬恭敬道:“孟將軍!”
孟海這個名字已經傳遍了人教,現在有人認出了我,其他人全部大驚,呆滯好一陣之後才齊聲喚了聲孟將軍。
可能是剛纔那身在化身散掉時候,動靜太大,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咳,剛纔我與穆參將在切磋,動靜大了些,沒事,你們先退下。”
反正那穆武是掌教殿的人,且他有很多把柄在我手裡,他身上有煞氣,正好可以將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
衆人聽我說起穆武,他們才釋然。
本想把他們打發的,但是爲首那人卻道:“孟將軍,第二場比試就要開始了,您怎麼出現在這裡了?不比試了嗎?”
我聽了一愣,不是說還沒準備好的嗎?怎麼這麼快就開始了。
“我怎麼不知道要開始了?”
“掌教殿今天早上發出的命令,第二場比試比領兵,我今天整日未見穆參將,正四處尋他呢,原來與孟將軍在一起,這會兒比試已經開始了,熬姑娘這會兒恐怕都已經出發了。”
“知道具體比什麼嗎?”我問道。
“奪玉真祖庭的龍脈!”
我聽後大驚,直接一溜煙兒衝出了這店,來時花了三個多小時,回去只花了一個小時。
沒有立即會將軍府,而是到了文王府,找到那文王問道:“第二場比試今天開始,你怎麼不早通知我?”
“我跟你說過,第二場比領兵!”
我懶得跟她爭論,直接問道:“穆武和敖瑩呢?”
現在孟長青不在玉真祖庭,穆武和敖瑩到玉真祖庭的話,玉真根本阻擋不了。
“敖瑩已經出發了,穆武不知所蹤!”文王道。
“我要帶的兵在哪兒?我去追敖瑩,不能讓她搶了先機。”
“自行在孟將軍府抽取500人,比試以各自佔據的龍脈數量定勝負!”
我聽後立馬跑出了文王府,可才走幾步就停下了腳步,我身上的詛咒根本不允許我出人教的勢力範圍。
但是如果我不出去的話,玉真絕對抵擋不了人教的進攻。
又是這種兩面爲難的抉擇,回頭看了一眼文王府,那武王詛咒發作時候,每個月都會來找文王一趟,說明文王有辦法能讓詛咒延緩一個月。但我現在去找文王的話,她或許會看出很多東西。
想了想,繼續往將軍府走,讓薛馳給我調來了500卒兵,帶領着卒兵便往人教勢力範圍外面趕,也顧不得身上的詛咒了。
路上聽見很多陰魂討論,道:“肯定出什麼大事了,剛纔纔過去一撥,現在又來了一撥,這都第三撥了。”
第一撥是敖瑩,第二波肯定就是穆武,我向這些陰魂問了一下前一撥離去的人,這陰魂告訴我,前一撥纔過去不到半個小時。
我聽後忙讓我身後的這500百人加快速度,至天亮之前,先到這城中找了許多黑布,一會兒天亮之後用來遮住太陽,也不怕外面活人看見了,畢竟那是道教五大分支之一,雖然衰落了,但如果真的被人教幹掉的話,對道門是一個極大的損失,另外,我也是屬於玉真的!
一夜疾行,行至人教一處還未開化的地段,見天邊太陽已經慢慢升起了,便停下讓所有人用黑布遮陽,我們不用休息,繼續趕路。
他們在用黑布時,這四周突然傳來了一陣陣帝氣的波動。
這500個卒兵頓時大驚,皆跪倒在這帝氣的威嚴之下。
我看了看四周,讓他們別動,我則往帝氣的源頭趕了過去。
在我們歇腳的不遠處,見到了依然恢復成原來面貌的孟長青,此時他也不再是陰魂狀態,已經回了自己的身體。
見到他,我大喜,忙道:“人教要對玉真出手!”
“我知道,你別去。”
“爲什麼?”我問道。
“這場比試,是爲了試探穆武的,他已經敗露了,如果你去,你也會立即敗露!”孟長青道。
“用道門試探穆武?”
孟長青聽後解釋道:“你二奶奶他們只是站在了你爺爺的對立面,並沒有站在道門的對立面,我一直跟着那穆武,他在得知這場比試之後,第一時間去向玉真預警了,而且,他不會對玉真出手,他的行蹤都在文王府的監視中,這場比試,將是他最後的比試!”
我聽後不由得滋了一聲,要是我去的話,肯定會阻止敖瑩他們,到時候肯定也一同暴露了。
“那我們怎麼辦?就這麼回去一樣會引起別人懷疑啊。”我問道。
“我已經在這裡佈下了一個大陣,一會兒我將啓動大陣,將你們困在裡面,等到比試結束之後,人教自然會來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