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又是幾個巴掌下去,西門慶已經被打得暈頭轉向。
呆呆地看着武直的臉,不時打一個哆嗦,跟得了羊癲瘋似的。
沒辦法,要是論武功的話,西門慶並不在武直之下……
奈何,現在他連自己手腳都管不了,成了塊砧板上的魚肉。
一旁的王婆見狀,也不敢吱聲了。
她可還記得,武直當初是怎麼教訓自己。
終於,承受不住痛苦的西門慶開口求饒了。
“大郎……”
“求求你別打了,我給錢,我給錢還不成嗎?”
邊說着,西門慶就想從兜裡掏出銀票,用來給自己贖身。
眼神裡,是說不出的憋屈!
過去,這清河縣城裡,誰不知道武大郎是個窩囊廢,五短身材,任人欺負!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賣炊餅的廢物,竟然娶了潘金蓮這樣的美嬌妻。
西門慶怎能不嫉妒,想要據爲己有。
但現在,他的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眼前之人,哪裡還是那個沒用的武大郎,簡直就是一尊活閻王!
也是直到這一刻,西門慶才終於想起來,武大郎還有個弟弟。
正是前幾日,那位醉酒上了景陽岡的打虎英雄……
武松!
“好爺爺,饒命,饒命啊!”
想到這裡,西門慶打了個激靈。
砰砰砰,又是幾個響頭磕了下去。
這一來二去,腦袋都磕出了血,一片紅腫。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敢停下!
因爲,武直還沒有開口!
“哦?”
看到這大快人心的一幕,武直微微眯起了眼睛。
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西門慶,彷彿在看一隻喪家之犬。
曾幾何時,武大郎還是任由他人欺侮的窩囊廢。
按照劇情的發展,他更是要被潘金蓮扣上一頂大大的綠帽,遭別人恥笑千年!
但現在,這一切都被扭轉!
下一秒,武直眉頭緊皺,一腳踢翻了還在磕頭的西門慶。
西門慶當即就被嚇了一跳。
“好爺爺,您,您這是要幹什麼?”
在傀儡丹的作用下,西門慶的懦弱和膽小被無限放大。
在他眼裡,武直就是自己的主人……
而他要做的事,便是無條件的聽武直的話!
武直眼珠子滴溜一轉,把西門慶當皮球往門外踢。
“你不是號稱清河縣最有錢的財主嗎?”
“那就讓某家瞧瞧,你的家底到底有多豐厚!”
邊說着,武直一腳跨出了大門。
連看都沒有看地上的王婆,和支支吾吾的潘金蓮一眼。
這兩個賤女人,他遲早要收拾,但並非是現在!
當務之急,是趁着傀儡丹的藥效還沒過去,用西門慶的名頭再做一些事。
讓這位清河縣的大官人,多出點血!
不到一會兒工夫,由西門慶帶路,武直來到縣城裡的一處豪宅。
擡起頭來一瞧,眼裡閃過一抹亮色。
不得不說,西門慶雖然爲人浪蕩貪婪,但確實有雄厚的資本。
光憑門口這兩尊石獅子,都要不菲的錢財!
更不用提,還有宅子裡花園小徑和山水佈置,以及他藏的那一房房美嬌妻。
在原劇情裡,西門慶荒淫無度,有錢有勢,左右逢源。
王婆還經常誇他是“潘驢鄧小閒,樣樣都齊全”。
因此,他不是惦記這家姑娘,就是喜歡那家小姐,光老婆都娶了六個!
最後,又和潘金蓮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看對了眼。
沒想到惹來了武松,引發了一場殺身之禍。
“好爺爺,這裡便是我家了。”
在傀儡丹的作用下,西門慶的身體完全聽從武直的命令。
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不過,武直也清楚,這樣的藥效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就消失了。
必須速戰速決!
“西門大官人……”
“不,不用不用!”
一聽到這個稱呼,西門慶嚇得骨頭都軟了。
生怕再挨武直一頓暴揍,把自己打得鼻青臉腫。
武直冷哼一聲,從懷裡翻出一個賬本。
“正好,也到你家了,咱們便來說說這筆恩怨。”
“恩怨?”
西門慶愣了一下,忽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武直笑笑,有理有據地說道:“首先,你私通我小妾潘金蓮,並和她狼狽爲奸,這筆賬該怎麼算?”
“這……”
“你西門大官人不是有錢嗎?那你倒是說說,賠多少,才能讓我滿意?”
面對武直近乎逼迫式的眼神,西門慶不敢不答。
說少了,武直肯定不同意。
可要是說多了……
萬般糾結下,西門慶腆着個臉報了個數字。
“您看,一百貫怎麼樣?”
“什麼,一千貫?”
“不不,我說一百貫!”
武直眉頭一皺,表情十分不滿。
西門慶頓時嚇破了膽。
注意到武直已經攥緊了拳頭,趕緊改口。
“是是,就是一千貫!”
“嗯。”
武直這才微微頷首,在賬本上記了一筆。
“這第一條,就給你算一萬貫吧。”
此話一出,西門慶那張臉都要綠了。
早知道他就不說了,怎麼還越說越多了?
可惜,西門慶並不敢反駁,只能硬着頭皮答應。
“這第二條罪狀,就是老子的誤工費。”
“這誤工費又是個啥玩意兒?”
武直瞥了他一眼,這纔想起來宋朝還沒這麼個詞兒。
“咳咳,就是我躺牀上這幾天,少賣的炊餅。”
聽聞這話,西門慶長舒一口氣。
還當多少錢呢……
原來就是幾個炊餅!
“一個炊餅一百貫,這麼多天,我少說得少賣了一千貫!”
“這加起來,就是十萬貫!”
只聽咯噔一聲,西門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連說話都結結巴巴了。
“十,十萬貫?”
“你那炊餅是金子做,還是銀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