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6日凌晨,天剛矇矇亮之時,帝國陸海軍按照“捕鯨船行動”的預定計劃在冰島東北部發動進攻。
初春季節的冰島冬季的冰雪纔剛剛開始融化,被冰雪覆蓋的冰島山地一片荒涼。
在破冰船的開路下,登陸部隊在豐蒂爾半島的索爾斯首先登陸。
這座只有一百多戶人家的小漁港還沒有解凍,最先登陸的第2山地師第139步兵團1營800多名官兵實際上是從冰面上過去的。這裡並沒有西法蘭克軍駐守,在與當地的居民進行溝通後,帝國登陸部隊輕易就佔領了這裡。
唯一的一場戰鬥發生在沃普納灣,在沃普納峽灣港,駐有一個連的西法蘭克軍,138團在登陸後,遇到了十分激烈的抵抗。相對而言,常年在東北山地進行訓練的帝國山地部隊要比歐洲人更適應在冰島冰天雪地的山地地形上作戰。
在驅逐艦隊的火力掩護下,西法蘭克人很快放棄抵抗,唐軍稍費周折,還是佔領了這座漁港。到天亮時,零星的戰鬥已經結束,冰島東北部的三座峽灣被唐軍佔領。
唐軍在冰島的消息傳出,西法蘭克和北美聯邦是朝野皆驚。
冰島關係到北美聯邦北大西洋運輸航線的安全,如果這裡失守,那麼這條海上運輸線隨時都有可能被帝國海軍切斷。在戰時內閣作戰會議上,福希首相要求王家海軍全力出擊,阻止唐軍在冰島的登陸行動。
西法蘭克本土艦隊司令庫伯特上將對於求援冰島的行動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王家海軍早已經飽嘗帝國海軍航空兵轟炸機的苦頭,而西法蘭克的航空母艦現在從數量到質量上與帝國人的航母相比都完全處於下風。他現在奉命集結本來就並不充裕的艦隊兵力去進攻帝國人的登陸艦隊,如果一招不慎,就有可能連王家海軍現有的老本全都賠了進去。
也許這場戰爭從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他現在對歐洲聯盟的戰爭前途感到十分憂慮。
雪花紛飛的冰島周邊海域,濃雲密佈,海面上光線暗淡。起伏不定的黑色波濤,與黯淡的天空組成一個令人視覺上感到扭曲的灰暗空間,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巨大的壓抑。
海面上隆隆的炮聲漸漸平息下來。
天空中的雨雪一刻不停的下着,不斷襲來的浪濤對落水者的體力是個嚴重的消耗,水溫很低,只有5度左右,更讓那些在水中掙扎的水兵們倍感艱難。他們穿着橙色的救生衣,竭力保持身體平衡,卻不知道該遊向何方。
在距他們不遠的海面上,一艘體形瘦長的輕巡洋艦艦體已經嚴重傾斜,甲板距水面只剩下不到一米的距離。英式巡洋艦那尖銳的飛剪型艦首正反倒從海面上向上揚起,它整個的艦橋幾乎都被濃烈的火焰所籠罩,艦身後部冒出滾滾的黑煙。
帝國人的炮擊已經停了下來,遠處的海面,有幾艘帝國驅逐艦開着探照大燈,正在高速飛駛而來。
泡在水裡的亨廷頓中校回頭看了看先前自己爲之奮戰的“瑟堡”號巡洋艦一眼,神情不由一陣黯然。在他加入光榮的王家海軍那一刻時,怎能想到這麼一艘西法蘭克王國建於一戰時期的老巡洋艦居然會遭受四艘唐帝國海軍四艘主力艦圍毆的場景。自己指揮這麼一艘只裝備有6英寸主炮的老艦頑強抵禦着來自兩艘帝國戰列艦和兩艘重巡洋艦的進攻,不知道應該感到自豪還是一種悲哀。
那些唐帝國軍艦大口徑艦炮仍然不斷轟擊的遠海,與“瑟堡”號結伴巡邏的“洛林”號正在狼狽逃竄,日漸崛起的歐洲海軍自上次大戰西非海戰之後,再一次開始向大唐帝國發起了正式的挑戰。
而且,這一次,還是唐國人主動挑起來的。
由於冰島重要的地理位置,這迫使王家海軍不得不正面應戰。
謝兆坤上將和霍夫曼艦長佇立在旗艦“嵩山”號的艦橋上,精神抖擻地眺望着遠方迷濛的海面上傳來的一團微弱的火光。在這樣的天氣裡,通過目視是無法發現對手的,剛纔的一場短暫的炮戰實際上都是在射擊雷達的指揮下完成的。
在更換了新的SMStak40新式艦載雷達後,軍艦的雷達火控性能方面已經完全超越了原來的光學儀器。
這時,一位無線電軍官前來向他們報告。
“長官,剛纔那艘逃脫的西法蘭克巡洋艦有規律地每隔十分鐘就發一次報,一直都沒有停過,應該是有關我們航向和位置的消息。”
“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謝兆坤對霍夫曼說道,“我們需要它這麼做,否則剛纔連它也一起擊沉了,陳士英將軍那邊有什麼消息?”
“登陸很順利,基本上沒遇到什麼抵。”通訊官回答說,“運送登陸部隊的第二批運輸船隊已經從挪威啓程了。”
“嗯,我們需要把西法蘭克主力艦隊吸引到我們這裡來。”謝兆坤上將毫不在意地說道,“西法蘭克主力艦隊已經出動了?”
“是的,長官。不過由於天氣的原因,我們無法確定他們的位置。”通訊官回答說。
“真是糟糕,我們優勢的航空力量用不上了,他們有可能在夜間抵達這裡。”謝兆坤皺了皺眉頭說。
“我們是不是按預計計劃與陳士英將軍會合?”霍夫曼有些不安地說道,“西法蘭克人擁有9艘戰列艦和2艘戰列巡洋艦,如果進行一場炮戰的話,我們可沒什麼優勢。”
謝兆坤轉過來身來對霍夫曼說:“當然,你認爲他們真能阻擋我們嗎?”
“如果是天氣轉好的話,我們可以輕易擊垮他們!”霍夫曼想了想,這纔回答說。
“我們有可能要和西法蘭克人打上一場,但我們絕不會退縮,如果是炮戰的話,西法蘭克人與不可能輕易就打敗我們,只要我們完全控制了冰島,那就沒有哪支護航運輸隊敢輕易在美國和西法蘭克之間活動了。”謝兆坤很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