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輪的經濟危機再次席捲整個帝國。
這場從拜占庭帝國開始爆發的經濟危機先是蔓延到羅馬帝國、東西法蘭克帝國,隨之從新大陸影響到了大唐。隨着工業產品出口大幅減少,在機器製造業、造船業、汽車投靠和家用電器製造領域是受衝擊最大的幾個行業。
經濟衰退引發的國內危機也開始造成新的社會動盪。
雖然帝國已經開始推行一系列的大規模國家投資政策,但是這些政策想要起到效果,還需要兩到三年的時間。
大唐的體量太大了,現在就像是一個臃腫肥胖的病人。
這個世界有四十億人口,其中有十八億大唐人,而帝國的領土則佔到了全世界陸地總面積的將近五分之三。
在這種情況下,新大陸的“自治動運”再次沉渣泛起。
在經濟大蕭條的情況下,帝國海軍的兩艘訓練艦所經過的美洲西海岸的港口城市時,能感覺到街上無家可歸的貧民和乞丐明顯增加了許多。這些人大多是白人或是黑人,生性懶散,有人覺得是活該,也有人是心生憐憫。
新唐人與老唐人在經濟地位上有很大的差距。
以東亞地區爲中心的老唐人勤奮、節儉,而且還能吃苦耐勞,相對而言都比較富裕,而那些西亞、歐洲和非洲的移民卻是生性散漫,而且還喜歡酗酒和打架鬥毆,對待工作的態度遠不如老唐人。
雖然大唐帝國一直實行着嚴格的移民管控制度,但在新大陸和新邊疆的開發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引入了大量的新移民。那些早期黑心的資本家們貪圖廉價的勞動力,不顧帝國的禁令,引入了大量的移民,這才造成如今新大陸地區的社會動盪。
早在共和一百七十年,新大陸地區和西亞地區利用大唐帝國內部政治動盪的機會,就曾爆發過大規模的“獨立戰爭”。當時帝國利用新式的無煙火藥槍炮,用了將近三十年的時間,這纔算是平定了這場席捲各地的大規模叛亂。
受那次大動亂的影響,大唐帝國也是停止了向外擴張的步伐,並且開始實行嚴格的移民政策,並加強對各教會的管制,各地教會必須遵守法律,原來所有利用信仰來干預世俗生活的禁忌和戒律都被官方取締,並且得到了修正。
雖然帝國的憲法規定信仰自*由,實際上很多幹擾社會的原始教派都被嚴格取締,並定性爲邪教組織。
對於各地“新唐人”的境遇,凌礫是抱有一些同情態度的。總歸都是帝國的公民,官府還是要儘量予以救助的。只不過他很清楚,這種事情只能是依靠官方,這整個世界的經濟衰退,並不是某些個人的力量就能夠改變的。
這場大危機,也讓某些野心家終於是又找到了可以發揮的舞臺。他們打着“平*等、自*由”和“要生存、要技術、要發展”的口號,在鼓動着新大陸地區不滿現狀的人們,謀求脫離帝國,實現“獨立自主”。
在看似還平和的表面下,隱藏着深深的危機。
六月初,“遠望號”和“探險者號”抵達新萊州港。
自新萊州運河建成之後,遠洋船隻從太平洋駛入大西洋的航程縮短了數千海里,促進了美州地狹兩岸航運業的發展。不過這一次帝國海軍的帆船訓練艦並沒有按照慣例駛入大西洋,進行環球巡航訓練,而是在離開了新萊州港之後,就踏上了返航的路程。
這一次,帆船沿着太平洋繁忙的運輸航線航行兩週,抵達華威島海軍基地。在華威島海軍基地休整兩天後,訓練船隊繼續出發,在海上航行了二十三天,抵達塞班島海軍基地。
……
上午時分,一列從欽州開往帝都的旅客列車在一片咣咣噹當的嘈雜聲中停靠在了洛水南岸的帝都火車南站的五號站臺旁。
一位身穿海軍制服,身材不高,但體型粗壯的中年軍官拎着深藍色的手提箱從臥鋪車廂走了出來。
“您是凌中校嗎?”
在站臺上,一位年青的中尉軍官向他敬禮後問道。
那位中年海軍軍官點了點頭,“我是凌文察。”
那位年青的軍官笑了一下:“我是海軍人事局接待處曾主任派來的,專程讓我過來接您。”他一邊說着話,並主動替凌文察拎起了皮箱。
“謝謝,我是奉命前來海軍部報到的。”
“曾主任說和您是戰友,讓我先安排您在海軍第一招待處住下,他中午過來看您。”那軍官和凌文察說着話,一邊領着他來到站臺上一輛深藍色的吉利野馬牌軍用小汽車旁,開車的勤務兵幫他提着皮箱,放在了汽車的後備箱裡。
洛都的火車站裡照樣擠滿了人羣:出行的平民、出差的商人和公司職員、休假的軍官和士兵,凌文察發現人流中穿制服的人要比從前多了許多。
夏天季節,天空中灰濛濛的霧氣一直籠罩在帝都的街頭。
海軍部的新大樓從擁擠的洛都皇宮西門外在街遷到了龍門山,緊挨着伊水河畔的濱河大街。汽車離開了南站廣場,行駛在大街上,兩旁花壇裡的牡丹花正盛開得正豔麗。大街上車流滾滾,顯得十分擁堵。在街道兩側一幢幢數十層高的建築物,正在繁忙地施工當中,這原來綠色的農田,如今大多也大多變成了建築工地。
凌文察坐在後座上,眼睛望着窗外的景色,“變化真大啊,幾年沒來過洛都,都快變得不認識了。”
“唔,這是當然,現在的洛都的總人口都超過了800萬,是目前國內僅次於的淞江和津港的國際大都市。”那年青的軍官用略帶一絲自豪的語氣說道,“長官您是從南方艦隊調回來的嗎?”
凌文察楞了一下,然後想到了自己的臂章,於是微笑着點了點頭:“嗯,我剛從南美分艦隊回來。”
他沒在說話,南美的形勢有些混亂,自*由派在官府中佔據了上風,在他們的推波助瀾之下,城市內的抗議活動時常發生,已經影響到了正常的社會生活。相對於北美地區,南美地方留存下來的原來印第土著不少,再加上移民數量較多,也顯得更爲混亂一些。
作爲駐海外基地的軍官,他還是嗅到了許多非同尋常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