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騎術訓練的問題
晚上的時候秦鎮他們又在小屋舉行了一次討論會議。
“現在倒是每天可以光明正大的練習騎術了,可是有那兩個党項人每天看着,我們根本什麼都做不了,別說是藏身馬肚這樣的技能了,就是想盡情的放開了衝鋒都不敢,只怕被那兩個党項人發覺,這樣三個月下來,我們什麼也練習不了。”陳落生無奈的說道。
這也是他們今晚會議的主題。
“這確實是目前我們現在面臨的最爲嚴重的問題,有那兩個監工在,我們根本沒辦法全力去練習騎術,今天我們主要討論討論這件事情,大家都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這個問題解決了。”馬璇提議道。
“現在的主要問題是那兩個監工每天都跟着我們訓練,如果有辦法讓他們不用跟着我們,那事情就解決了。”薛遠沉聲說道。
馬璇說道:“根據我這幾天的觀察,那個拓跋亮爲人饞懶,現在是迫於拓跋豐的威懾才每天跟着馬隊監督,時間長了,他肯定受不了這份枯燥而失去耐心,我們只要找一個適當的機會,給他一個正當偷懶的理由,就可以了;倒是那個拓跋澤,暫時還沒有什麼應對的辦法。”
朝川烏接着說道:“拓跋澤這個人很不好對付,我給党項人烤肉的時候聽守衛們隨口談起,說拓跋澤是一位勇士,作戰勇敢,原來的職位比拓跋豐都要高,因爲一次喝酒誤事而被拓跋珪貶到這個馬場來,拓跋澤爲人孤傲,看不起拓跋豐,所以也備受拓跋豐他們的排擠,不然這次也不會派他來做我們的監工。”
馬瑞也緊皺着眉頭:“要是這樣的話,這個拓跋澤我們現在根本沒辦法對付,要說他喝酒誤事這事,那還是以前,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改掉了愛喝酒的毛病,即便是還是那樣好酒如命,我們也沒有東西去投其所好啊。”
秦鎮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慢慢說道:“其實,拓跋澤並不是沒有缺點。”
衆人的目光“唰”的一聲全部集中到了秦鎮的身上。
“根據川烏提供的信息,拓跋澤本身我們抓不住什麼有用的東西,但是他所處的環境卻給了我們巨大的空隙。”
馬璇順着秦鎮的話題繼續說道:“拓跋澤所處的環境便是在這個地方備受排擠,他和拓跋豐他們不是一條心,那麼他在這便是孤掌難鳴,他做任何事處處都會有掣肘,舉步維艱;如果這個時候他發現有一羣人很聽他的話,對於他的命令能夠不折不扣的執行,那麼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現在他被派來做我們的監工,正是他的機會,也是我們的機會。”
秦鎮笑道:“馬璇說的對,如果讓拓跋澤發現我們聽話老實,關鍵是對他的任何吩咐都能不折不扣的執行,那他對我們的存在會產生一種不自覺的依賴;而拓跋澤作戰勇敢,我估計以後在戰場上,還會受到拓跋珪的重用,所以和拓跋澤搞好關係對我們以後有很大的便利。”
說着話,秦鎮看了薛遠和馬璇一眼,薛遠和馬璇頓時明白了他意有所指。
“可是這些對於我們騎術的練習,沒有任何的幫助啊,即便是我們和拓跋澤的關係搞得再好,他也不可能放任我們那樣的訓練啊。”陳落生一針見血的指了出來。
衆人一想,對啊,騎術訓練的事情還是沒有解決啊。
秦鎮微笑道:“我一直沒有說騎術訓練的事,是因爲在我看來,這就不是一個問題,何必費心的去解決。”
“不是一個問題?”陳落生一臉的疑惑。
“我們剛開始計劃的騎術訓練內容大家還記得吧?”秦鎮問道。
“利用戰馬訓練的時間進行騎術訓練,平時牧馬的時候經常在無鞍的馬背上訓練,以熟悉馬性。”陳落生回答道。
“我們每天都可以訓練一批戰馬,訓練的頻次提高了不少,我們手中更是有馬鞍、馬鐙、轡頭等裝備,這比我們原先計劃的條件好的不是一星半點,我們的自主權也提升了不少,爲什麼就因爲來了兩個監工而矇蔽了眼睛,看不到這些優勢?”秦鎮還是保持着不便的笑容。
“我還是不太明白!”陳落生直截了當說道,雖然想不到解決的辦法,但看架勢,秦鎮一定有解決的辦法,所以他就不用擔心了。
衆人也看着秦鎮,急切的眼神無不表明希望秦鎮趕快說出解決辦法。
“我們爲什麼一定要在戰馬訓練的時候訓練騎術呢?”秦鎮不緊不慢的說道。
陳落生嘴快,秦鎮剛說完,他就接着說道:“騎術當然是要在馬上訓練,不在戰馬訓練的時候難道要在戰馬休息的時候?”
沒等說完,陳落生瞪大了眼睛,他瞬間明白了秦鎮的意思。
薛遠、馬璇、朝川烏等人也明白了秦鎮的意思,經秦鎮這麼一說,這的確就不是一個問題啊,戰馬訓練的時候有監工守着,但是戰馬休息的時候可沒有監工守着啊,馬場可不是隻有十匹戰馬啊。
要說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馬璇等人就是突然被自己的思維固定住了,看到前面有一座山擋住了前行的路,他們一心想着怎麼樣把這座山怎麼移開,卻沒想過往後退一步,就會發現,山的兩側都有路,可以輕鬆的繞過這座大山。
馬璇苦笑一聲,對秦鎮說道:“你的思維和我們的還真是不太一樣,雖然這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可是沒有你的提醒,我們不知道想到什麼時候才能想明白。”
秦鎮笑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長項,我沒有馬哥你的縝密、沒有薛遠的功夫、沒有川烏的醫術、沒有落生的生意頭腦、沒有鐵柱的力量、沒有小七的追蹤術、沒有馬瑞的博聞、沒有嚴越的機巧、沒有馬順的耕種技術,我再不多想想,不就真成了百無一用的書生了?我們每個人都有各自所擅長的東西,只是因爲我們所處的環境所限,你們有的人的長項還沒有用武之地罷了,我相信,未來一定會有機會的。”
經過秦鎮這麼一說,衆人心中均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原來自己在這個團體中不是可有可無的,自己有着別人沒有的長項,自己也可以給這個團隊貢獻力量,只是還沒有到自己發揮的時候。
“接下來的安排你有什麼想法?”薛遠問道。
秦鎮想了想說:“今天的這個會我們開的很有意義,我們現在找到了拓跋明亮和拓跋澤的缺點,我們就利用他們的缺點做文章,和他們搞好關係。拓跋明亮爲人饞懶,我們就在一個合適的時間是不是給他做點烤肉什麼的,和他們党項人的手藝相比,我們漢人稍微用點心,就能夠讓他們感受到烤肉的美味。”
“而拓跋澤,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聽話,對於拓跋澤的每一項命令都要不折不扣的去執行,不僅要完成,而且要完成的很漂亮,我們要給他造成我們這幫人老實聽話、特別能吃苦的印象,讓他對我們產生一種依賴性,重要的是在他們眼中,我們是奴隸,所以不管我們多能幹,對他的地位都沒有什麼威脅,所以他也不會對我們有所威脅。”
說完,秦鎮對着馬璇和薛遠說道:“這兩件事的具體實施方案,就有馬哥和薛遠安排實施。”
薛遠和馬璇點頭,接着馬璇說道:“大家記住,和對拓跋明亮不同,對於拓跋澤,我們只需要做到聽話照做就可,不需要刻意的去討好。”
衆人紛紛應下。
看到事情已經定了下來,馬璇對秦鎮和薛遠說道:“我們趁這個機會先出去商量一下訓練戰馬的事情吧。”
秦鎮和薛遠點頭, 便跟着馬璇又來到了那個空曠的地方。
馬璇習慣性的目光向周圍掃了掃,低聲說道:“對於那個計劃,我有了一點想法。”
薛遠也低聲道:“我也有了一些想法,你先說說你的想法,如果有不太一樣的地方,我再補充。”
馬璇說道:“這個逃跑計劃,我回去反覆推算,沒有太多的辦法可想,只有一條路可供我們選擇,那就是在党項人南侵的時候,趁党項人防守最爲薄弱的時候,趁機騎馬逃出去,而要實現這個想法,有幾大難點。”
“第一,就像上次我們討論的,如何讓我們全部出現在南侵的隊伍當中,要知道,我們是漢人,有可能在戰場上臨陣倒戈,党項人也防着這招呢;第二,即便是我們跟隨能夠跟隨南侵的隊伍,那時候肯定也會有守衛看着我們,他們全副武裝,我們手無寸鐵,如何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搶奪戰馬;第三,即便我們搶奪了戰馬,憑我們幾個,如何衝出有党項人的營帳,要知道,那可是幾千人的党項人,我們還沒有衝到外圍就會被砍成肉泥。”
薛遠也說道:“我和馬璇想的也差不多,這個計劃對於我們來說本來機會就不多,而馬璇提出的三大難點是我們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坎,必須想辦法要解決的,只要這三大難點解決了,我們就算是跨了很大的一步。”
秦鎮點點頭:“看來我們能走的路確實不多,我也沒有想出其他行之有效的辦法,關於這三大難點,你們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