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倒也毋須焦急,某想那張洎和遊驊舍兩人,雖然只是一個剛剛入流,和一個還不算入流的小官。但是對於唐國皇帝,寵信道佛兩家的事情,卻是深深明白和知曉的。卻不妨可以好好利用,可能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謝智沉吟着,說出一番話來。
“莫非先生的用意,先從這朝廷官員入手?”雖然不知道謝智的話,究竟有多少可以直接運用的,但是毋庸置疑的一點就是,蕭乘確實感覺到了,自己在這金陵城目前可以運用。
如今自身境界的飛速突破,不管是對兵器招式的理解,還有那種頓悟後的變化,這完全就是一種無法言喻的蛻變。不說外人感覺到不同,就是蕭乘自己都感覺到,自己時時耳清目明,那種渾身是勁的感覺,以前何曾有過?
“這些官員自然是要利用,但是某家認爲,這金陵城所有的百姓,都可以成爲工具!”要說謝智進入先天之境,自然也有一段時間,但是一直以來,卻沒有做出大的突破。因爲這兩年他不斷的奔走,行走於江湖間,耽誤了許多時間。
不過在經歷了許多的生死之戰之後,自然對境界有所提升。就好像一桶水裝滿之後,沒有地方再裝了,可是就在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突然是一口水缸。這種幸福來得有點太突然了,就在感覺到深邃之後,謝智終於知道自己缺少了什麼!
那就是對感悟的沉澱!
這次可以來到金陵城,謝智自然是思考了一番。經過對比吳越國之後,謝智明白了在金陵城要想動武,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所以正好乘着這段時間,自己做着一段沉澱,也恰好可以發揮自己另外一個專長,把這金陵城搞風搞雨起來。
感覺到四周本來有些朦朧的感覺,此刻在謝智聽來卻清晰無比。同樣是隨意的一瞥,丈餘外景象的脈絡,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天地間那充裕的靈氣,謝智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充盈。隨意貪婪的吸着這天地間的饋贈,謝智絲毫不想言語和解釋,只想靜靜的陶醉在天地裡。
其實要說謝智在天目山的頓悟,可不是簡單的突破境界。而是修行者在進入先天之境後,隨着修行的穩固,完全的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就好比一個空的水桶,本來可以裝滿一桶水,如今還只有一勺水進入的時候,自然可以感覺到桶裡有水。但是當進入大半桶的水時,這種快被裝滿水的感覺,令人感覺出奇的舒服。
“先生果然非是常人可比!令某獲益匪淺!”蕭乘再次真誠的行禮,隨後接着說道:“如今某倒也在這金陵城認識一些人,逍遙派在這勢力也頗有幾分,雖然不敢說可盡用,至少也有些助益,只待先生指示!”
“以後同黨兄弟,九郎萬勿再客套,爲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行事,以後還需相互扶助!“謝智卻是正眼看着蕭乘,一臉慎重的發聲!
”先生說的極是,某受教!“蕭乘拱手,不再過分客套!
”九郎能夠被邊大將軍看上,這份莫大的機緣,世人極難獲得。如今雖然不能在邊大將軍身側,但是說起郎君的氣機,某心中倒是感慨,倘若他日如若有閒,某倒想和九郎好好切磋一下!”看着蕭乘風度翩翩,當真有着幾分神仙中人的感覺。
何況蕭乘給人和顏悅色的樣子,當真給人完全另外一種感覺。不知道緣由的陌生人,只怕都會對他大生好感了!
“如此某先謝過先生!”蕭乘似乎明白,雖然依舊給謝智施禮,卻已經少了許多客套。就是一旁的人看到,臉色都再也未變。
不過接着蕭乘淡淡的語氣依舊說道:“今日因爲黨務相聚,某還需和幾位兄弟一起,希望可以喝先生暢所欲言!”說到現在的時候,蕭乘渾身忽然迸現出一股柔和的氣機來。這是一種讓人如沐春風般的感覺,卻隱隱散發着強勁質感的氣機。
這是一種氣機的圓融,就好像本來只是在他身上週圍,淡淡散發着威力,忽然這股威力和其融爲了一體,讓人感覺到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不說葉天問和蘇侯的臉色都驟變,就是旁邊的燕敬權和陳誨,都驚訝的緊緊看着蕭乘。這種變故太過突如其來,也有些讓人感覺到在意料之外!
就好比開始只是感覺到是一個裝水的桶,如今這水突然融入了桶,就好像目觀天地間的那片湖泊,突然間便水湖交融!好像這湖和水本就是一體,沒有絲毫的異常一般,真正令人耳目一新!
如果真要說心裡的感受,卻是無法一言兩語可以表達。
雖然蘇侯也不是個張揚的人,可是看到剛剛那兩個趾高氣揚的修真,他們看到蘇侯之後的情形,便知道這蘇侯的地位了。
陳誨平時不喜修真,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這些修真。不管是逍遙派、天師道、上清派、還是正法派和鬼谷門,這都是金陵城赫赫有名的所在。他們常年遊離於皇親國戚、公侯將相家裡,博取各種各樣的信仰和尊敬,更是廣爲吸納自己的門徒。
對於他們的這些手段,陳誨從開始的厭惡,到後來的眼不見爲淨。如今他自己也算是唐國有數的人物,但是因爲平時不沾染這些,所以倒也沒有人上門聯繫。
因爲和邊鎬交好,也曾見過一兩個高僧道士,對於那些真正追求天道的人物,他自然也有着足夠的尊重。此時看到蘇侯的架勢,再看到蕭乘對他的親近,陳誨心裡愛屋及烏的,倒沒有高高在上的拿架子。
不過因爲葉天問的離去,這裡的氣氛居然便輕鬆了一些。雖然蘇侯來的突然,身手也高的嚇人,甚至陳誨身邊那個僕人,都似乎靠近了陳誨一些,顯然是一個極強忠心耿耿的近人。
但是因爲少了葉天問,加上蘇侯和蕭乘也算親近,這裡確實不像剛剛那麼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