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稱聖門的地獄門,在平均教佔據渝州和益州之後,可以說一直沒有什麼反應。
如果對於從來不瞭解江湖的勢力來說,可能也就胡亂的混攪了過去。但是平均教的特殊在於,它屬於嶺南劉繼興的勢力,早就對天下大勢有着瞭解。
如今如果對方肅清了,自己在錦官城分佈的勢力,劉繼興一定不會在意。畢竟地獄門曾經對天下有言,不會參與到改朝換代,甚至是割據勢力的爭權奪利裡去。
可是據情報所瞭解,有地屬於地獄門的勢力,在暗地裡動作。尤其這兩天更是利用人脈,乘機封鎖了錦官城裡各個城門。劉繼興得到情報之後,迅速的分析了出來,這是地獄門對平均教的試探。
早就做好了最差打算的劉繼興,自然不會介意對方的舉動。如果對方只是在暗處行事,自己確實沒有辦法。但是自己只要有人進城來行動,摸清了對方兵力的分佈,再三面合圍夾擊的話,拿下對方也不是問題。
在和師吾、楊炯分析了之後,考慮到地獄門的特殊性,劉繼興所以傳令下來,主要是摸清了對方的勢力分佈,還有目前城內的局勢,就不會如此抓瞎一團了。隨後迅速的做出了反應,以幾種方法來應對地獄門的變招。
賀卡斐自然是執行者之一,更知道身邊這個高手,乃是來自於上面派遣的,據說乃是派來保護教主陰麗華的人之一。雖然在江湖上有些默默無聞,其實就是許多有名的高手,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想到這裡的時候,賀卡斐自然豁然開朗起來,看向周寶的時候,兩個人眼神裡有些心照不宣。再次一起看向那處偷襲的那個男子,眼神中多了幾分犀利的神色。
似乎看到城裡四周更亮了,卻是天上煙霧少了許多,感覺到有些火勢沖天的架勢。雖然大家沒有身歷其境,但是想到北營那邊的物資焚燬,確實還是很令人感覺到心疼。
倒是這個高手似有所悟,看到龍雲神色不便,於是沉聲說道:“貴門如果不是有所圖,不知道爲何前來京城,而且還羈押了朝廷命官?不知道龍壇主作爲貴門有名的人物,可否給這裡的人一個說道!”
龍雲看向這個男子臉上神色平靜,因爲他知道事情不是如此簡單,當初錦官城輕易被佔,後來獲知了許多烏龍。但是在這個政權更替頻繁的年代,即使穩定如蜀中,大家也不會感覺到意外。
而自己策劃了這麼久,居然無法突破對方的防線,雖然說有自己有取巧的心裡,肯定也是對方有人掌握了,自己的性格和動態,如果說自己這邊有人投敵,龍雲想着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看向場上的時候,龍雲的眼神顯得更加平淡。
以前一直忽略了這一點,現在心裡越來越相信是真的。這對於一向隱忍和自負的龍雲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恥辱。聖門四大分壇,作爲極度自負的龍雲來說,一直把自己堪比門中長老。居然有人敢出賣自己,這顯然不是小事!
“如果某家沒有猜錯的話,茅山有個日行八百里的神行飛腿楊無咎,想必就是閣下吧!”越來越感覺自己被人算計,不過龍雲沒有表露出來什麼,看着樓下諸人,朝着這個男子淡淡的出聲。
這刻因爲暫時沒有打鬥,加上龍雲本來就爲了震懾,所以淡淡輕柔的聲音,完全清晰的傳入到每個人的耳朵裡。光是這份深厚的功力,就確實足以令知道的人震撼了。
顯然他已經鎖定了這個男子,雖然沒有見識過這個人,必然會關注茅山的一舉一動。加上往日聽過的一些人物,再看到這個男子的舉止,他隱隱已經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雖然沒有見過他出手,根本無法摸清他的來路。但是極爲簡單的舉動,作爲龍雲這種級別的高手,自然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何況這個神行飛腿楊無咎,據說乃是混元真人廣陽子的親傳弟子。
當然這種人往往幾招拳腳,在江湖上自然無人可擋其敵。如果一般高手和他對手,只怕不是簡簡單單過招的問題了。龍雲作爲先天高手,對方的氣機自然是可以捕捉到的。
感覺到這個男子站在那裡氣定神閒,下盤穩穩如泰山。想到茅山弟子有名的人物,自然便聯想到了此人。
而且這裡雖然沒有人和他對過招,卻因爲他首先發現了自己,這份能力在場無人能及。龍雲自然明白,這個人是個勁敵。想到此前聽到關於他的事情,明白外界對於這個人還是瞭解的太少了。
但是看着他簡單的出招,只要是有着修爲的人,大家也自然都會知道,這人是極度危險的。
天上似乎更亮了,月亮似乎出來了,錦官城北邊的天似乎亮了。
經過這大火的衝擊衝擊,大家似乎都累了。雖然巡城司傳令,不允許百姓上街,但是很多人還是在自家樓上觀看。那些沒有樓的人家,自然緊閉了家門,各自祈禱着不要出事。
“難得龍壇主居然知曉某家,某家心裡當真是不勝惶恐啊!如果某家沒有記錯的話,和龍壇主當是第一次睹面,貴門消息如此靈通,倒令某家對貴門的敬仰,更是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啊!”楊無咎淡淡的說着,似乎帶着幾分挪榆。
這邊的勁衣士卒,一大片輪流警惕,雖然沒有時時對準,但是看着似鬆丆緊的樣子,倒是令人不容小覷。
又是一條人影,在夜空下掠過,恍如脫兔離窟,在天幕下帶出一條殘影。他快速的落在了黑煞蕭武的身旁,看着他一身灰白的粗布麻衣,正是和黑煞蕭武齊名的白煞海慶。
雖然因爲門派門規的原因,兩個人沒有能夠常年行走江湖,但是當年兩個人在江湖上得到的名聲,卻無疑依舊令人謹慎不已。
被火光映紅的天幕下,在這有些氣氛緊張的街頭酒巷邊,一刀更炫目的白光閃過,那是一刀令人感覺悽美的刀,刀光帶着冷寒,直接便朝楊無咎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