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無處釋放的青春肆拾伍(1)
中秋節。***留在學校的朋友們都來獨院過八月十五,我和邵美忙前忙後地往供桌上擺放着水果和月餅。
月亮出山了,和邵美一樣,笑盈盈的娃娃臉。
中秋的邵美比月亮還美。
我目不轉睛盯着月亮,吩咐馬麗:“月屬陰,婦女先拜。”
“等一等李媛吧!”劉素素擡手做了一個暫停的姿勢,“人到齊了纔好。”
“她?她怎麼可能!人都不在重慶了。”林培緊接着喊道。
“說什麼?不在了?去哪兒了?”我停手,轉過頭問。邵美斜眼盯我,掐我的腿,我直皺眉。
“聽林培胡說!”劉素素不屑,“前幾天我還看到她呢,還是她提醒我中秋節到獨院呢。”
“誰胡說?她跟着浙江的一個老闆走了,做小秘了。”林培急紅了臉爭辯,“我送她走的時候,看到她上了那老闆的轎車。”
“那也不能斷定人家就是去做小秘了啊!”劉素素又說。
“是啊,說不定是被人包了,做二奶呢。現在的女大學生做二奶的多了,一年下來,房子車子票子都有了!”桑格卓力瓦插嘴。
“少胡說啊。損人清白!”馬麗終於忍不住說。
“林培是怎麼知道的?果真如此的話那我們就不等她了。”邵美淡淡地問。林培不吭氣了。
“林培知道什麼,瞎說的。”劉素素插嘴說,“如果是他去送的,佳佳會揪掉他的耳朵,說不定林培根本就不認識李媛。”
“你說什麼?我不認識她?”林培急了,眼睛瞪得像銅鈴,梗真脖子喊,“上個星期晚上我們還在一起……”說到這裡,林培突然停止。
“哦!昨天晚上你們還在一起!”馬麗、桑格卓力瓦、劉素素都不約而同地齊喊。林培頓時面紅耳恥,坐立不安。
“好了好了,少扯閒話,我們開始了,少說粗話,別褻瀆了神仙。女生先開始吧。”
幾個女孩一溜兒跪在供桌前邊涼蓆上,對着月亮齊聲朗誦臺詞:
“月亮阿婆,好事多磨;長命百歲,與日同樂。”
待她們退下,男生又排成一排像奴才一樣跪在供桌前。
“快過來,林培!”我對林培的拖沓很是惱火。
“男子不拜月。”他怪兮兮地抗議,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隨他去吧。”亞楠裝腔作勢地說,“咱們又不讓他作司儀。”
於是,我們幾個男生也誦讀着事先寫好的臺詞跪拜:
“一鞠躬,月亮姑娘學雷峰。”馬麗人小嘴怪,念着臺詞甚是幽默。除了劉素素,沒人笑。
“二鞠躬,登月計劃盡落空。”半晌沒人吭氣,亞楠解釋:“因爲我們厭惡戰爭。”
“三鞠躬,但求月月女兒紅。”這一句,桑格卓力瓦喊的最賣力。
“嘖嘖,還是桑格卓力瓦現實,懂女人。”劉素素假話真說,“若沒有大鵬,嫁就嫁這樣的人。”
馬麗的一手玉指琵琶撥弄着古色古香的《快樂的農夫》,馬麗本人也優雅得有如仙子。陶醉過後,我咽咽口水,思前想後,暗暗爲邵美只懂點畫畫皮毛悄悄難過。
“馬麗,你應該學聲樂。”桑格卓力瓦由衷羨慕。
“下一個節目是,在座的各位都要現場獻藝,表演節目。爲了公平其間,現在開始抓鬮。”亞楠做作地行個江湖禮,反手把裝滿紙團的小碟子擡到供桌上,大聲宣佈,“誰得《憶月》誰打頭。”
話音剛落,大家一哄而上伸手抓搶,然後都背過身子各自拆看。供桌上裝着鬮兒的碟子也被碰落在地。
攤開一看,我抓到的是《畫月》,邵美得《詠月》。
“誰抓到了《憶月》,別裝着不吭氣。”見都默不作聲,劉素素昂起頭環視着大家高聲問。
“哎呀,我我我,我抓的,嚷什麼嚷?”林培應聲而出,站在月光下戲皮笑臉,伸了伸舌頭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只會學雞叫。”
“我們又不是周扒皮,誰稀罕你的雞叫?”桑格卓力瓦扯着嗓門第一個反對。
見狀,林培靈機一動,詭詐地笑笑,然後閉着眼睛朗誦道:“2007年秋,桑格卓力瓦躲在比薩斜塔的陰影處向蛤蟆姑娘求愛。他們約定今晚跳華爾茲,不料蛤蟆姑娘愛上大鵬。爲了愛,桑格卓力瓦誓終生不娶。他提出等大鵬身體長胖就同他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