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無處釋放的青春肆拾壹(1)
白天越來越短,夜幕說降臨就降臨了。***躺在牀上悶悶不樂。
燈光灑向堆滿桌子的書,讓我感受到弘福寺那青燈黃卷的氣氛。時有蚊子鳴叫着飛來飛去,一會兒爬在我的額頭上,準備將它那長針似的吸管插進肉裡。眉頭一皺,額頭上的蚊子果然驚飛,邵美狠狠戳我,老腔老調地話。
“就是不聽,皺眉容易老。”
是她阻止的結果,獨院白天閒坐也燃着蚊香。青煙嫋嫋,頗有幾分佛味。
邵美和我都怕蚊子。夜間吸血的自不敢提,就是白天嚶嚶繞着枕邊或案頭玩的,貼上身的,也煩得要命。有天午睡醒來,見兩隻竟然停在尤沉到閨夢的邵美的鼻翼上纏纏綿綿地**,除了現蚊子大多是兩棲人以外,我竟然惶惶然不知所措很久很久。
“仙女你也見了,建文帝你也會了,回到家怎麼還是心事重重?”容忍不了邵美對我的貼切。
“魔由心生,心由亂起。畢業將至,總捨不得我們的獨院,往後這裡只能是回憶了。”我的話說得像佛家那樣渾樸。
“不見得。踏進社會,往後有好多時間讓你回憶?說不定也像阿依舍爾她們一樣,畢業就失戀。”
“誰說的?”我一骨碌翻身坐起,“命運在我看來像只羔羊,皮鞭都用不着拿。”
“你開玩笑。”邵美說。
我木訥地坐在牀頭,牆壁未完成的畫上,耶穌深凹的兩眼直勾勾盯着我。
“難道畢業了你不跟我走?”我有些失落地問。
“跟你走?你說得輕巧。”邵美吃吃地笑,“這些蚊子咋辦?”
一直悶眉悶眼的邵美這會子刁鑽古怪起來,好像過去她一直設防着我。望着她,我突然有望着蚊子的感覺。蚊子冒着生命的危險穿過我的手掌,我只得韜光養晦,一心一意爲邵美趕蚊子。
這時候,我才體會,張思穎寫的“蚊子去了,沒有再來的時候”並不是無中生有的話。
“你今天很怪異。害的我到現在都沒好心。”邵美轉過身抱着我的腰。
“我怎麼了?我還正要說你怪異呢!”我看着她。
“既然去公園玩,像‘灩預歸舟、峭壁飛泉、三峽奔雷’這些美景你不去,爲什麼單單就看仙女和建文?”邵美奇怪的表。
“我只是琢磨一個問題。”我淡淡地說。
“什麼問題?”邵美來了興趣。
“你說建文皇帝失去江山在那裡避難,他活的痛苦還是快樂?”我若有所思地問。
“廢話,金鑾殿裡的寶座都讓亂臣賊子們奪了去,躲到山上避難,他能快樂嗎”邵美不屑。
“我看未必。你被事的表面迷惑了。”我拍拍她的臉說。
“何以見得?”邵美懷疑地問,“難道你有什麼新現?”
“你想想啊,一個皇帝削爲僧,那就意味着他不再有皇帝夢了。雖然避在山上,但我認爲他必然和那仙女有一腿,整日幽會卿卿我我,雲裡霧裡如漆似膠,生活過的那麼淫蕩,你說他不快樂?”我說。邵美大笑。
“虧你想得出來。那建文帝是僧,而仙女是村姑,大姑娘上了和尚的牀?怎麼可能?”邵美問我。
“你要知道,仙女是村姑不假,可她在山下的洞裡修道啊,既然如此,她就和尼姑無異。山下的尼姑每天給山上的和尚每天送一盤鮮桃,這說明什麼?這就說明她寂寞難耐,春心大,然後上山向和尚求愛。和尚畢竟是從錦衣玉食,妾妃成羣的生活中過來的,在山上一年四季連個女人都見不到,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女子送鮮桃,看她面白肉嫩玲瓏俊俏,就起了色心,於是,兩個性飢渴的人一拍即合。”我眉飛色舞。邵美已經笑的蜷縮在被窩裡打滾。
“你,你怎麼知道那村姑面白肉嫩玲瓏俊俏呢?”邵美笑問。
“建文不是稱她爲仙女嗎?作爲一國之君的他何等美女不曾見過,在他的眼力能稱之爲仙女的又有幾個?”我說。
“謬論。”邵美斜眼剜我,“看看你腦子裡都裝着些什麼!”
“腦子裡裝的全是你。”說着將她壓在身下,深地望她,吻她的柔嫩滑膩的手臂,感受着絲般的舒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