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任何理由責怪他。
如果沒有鳳炎鳴。
她不敢想象這個局面要怎麼收場。
在那麼多人面前被指認是情婦,尊嚴全無……
幸好,還由鳳炎鳴。
“你,還好嗎?”北堂司沒有動,仍就這麼站着,關心的問道。
“嗯,很好,沒什麼不好的!”
剛剛,她把落水事情的前後想了一遍,那本《情婦守則》她真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可是她不可能就這麼憑空出現在自己的包裡。
這個手包唯一離開自己身邊的時候就是進門拖下外套時,由旁邊的傭人拿了一下,之後就到自己手中,然後一直到落水前都沒有離開過自己手邊,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包裡被放進了而這個小本本。
結合剛剛鳳心暖對於手包打撈的積極態度不難猜出,鳳心暖就是想讓她在北堂司面前,在衆目睽睽之下出醜……這應該是布了很久的一個局。
“沫沫……”北堂司繞過沙發,走到她面前,緩緩的蹲下身體注視着她。
“嗯?”
驀地,他擡起溫暖的大手直接虛浮住她的眼睛。
原本就不明亮的房間被他這麼一遮,徹底的變成一片黑暗了,殷小沫不由的疑惑的問道,“北堂司?”
她詫異的樣子讓北堂司苦澀的勾起嘴角,慢慢的放下自己的手。
“沫沫,你不記得了嗎?”北堂司的聲音透着苦澀和無奈,他盡力想要挽回他們曾經美好的會議,可是隻有他一個人記住了,短短的2年竟然可以改變這麼多嗎?
每一次的貼近卻讓他感覺更加遙遠……
殷小沫愣愣的看着北堂司,沉默着。
她怎麼可能忘記!
從小到大,每一次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都是想要送給自己一個禮物。
可是現在的她,不想要!
他的禮物她沒有立場收……
北堂司半蹲着,臉上有着濃濃的酸楚,可是他並不責怪她,錯過的東西,很難去彌補。
殷小沫突然出聲,“北堂司,你愛鳳心暖嗎?”
北堂司神情一滯,隨即苦笑一聲,“我愛誰你不知道嗎?”
殷小沫想要把鳳心暖陷害自己的事情說出來,可是最終她還是沒有張開口。
兩個人相遇本身就是一種緣分,能碰見一個真心愛自己的人真的不容易,她可以看出,鳳心暖是真的喜歡北堂司,是真的由心的愛着他,有這樣一個人在他身邊照顧他,很好!
“沫沫……”
北堂司低喃一聲,手慢慢的伸進西裝口袋……
“砰。”
房間裡的燈突然被打開,突如其來的明亮視線使殷小沫有些不適應的閉上眼睛。
“你們關着燈在做什麼?”鳳心暖尖銳的質問聲在房間內響起。
北堂司淺淺的皺着眉,站起來。
殷小沫也從沙發上站起來,轉回身看着鳳心暖。
此刻站在門口的風心暖,滿臉的怒容,像是抓姦一樣。
“你們聊吧,我先走了。”沒有過多的糾纏,殷小沫淡淡的說完,就繞過沙發想要離開。
“走?”鳳心暖已經維持不了臉上客套的笑容了,一手攥住殷小沫的胳膊,阻止她離開,聲音有些激動,“殷小沫,你個賤人,你男人在樓下,你盡然跑上來勾引我的未婚夫?!你還要不要臉?”
“暖暖,你在幹什麼?鬆開!”北堂司走向前來鬆開鳳心暖攥着殷小沫的手,溫和的聲音有些怒意摻雜其中,“你說話太難聽了。”
“難聽?!嫌我說話難聽就不要做難看的事而!你們兩個關着燈一起呆在這個房間裡,孤男寡女,在幹什麼?!”鳳心暖見北堂司的態度更加生氣,聲音馬上揚了好幾個分貝,轉頭瞪着殷小沫,“殷小沫,你除了會勾引男人之外還會些什麼?”
殷小沫冷冷的看着鳳心暖,語氣有些嘲諷,“
怎麼?戲演不下去了?怎麼不繼續表現你寬宏大度的姿態?之前在海邊別墅不是很熱情嗎?”
“啪。”
鳳心暖一巴掌打過來,長長的指甲掛過殷小沫的臉,直接掛出四個血印子……
殷小沫根本閃躲不及,生生捱了這麼一個巴掌,疼的厲害。
手掌撫過臉頰,掌心立刻多了血跡。
“你在做什麼?!”
沒等殷小沫罵人,北堂司突然攥過鳳心暖的手腕,厲聲斥責,“你憑什麼打人?!滾出去。”
北堂司的斥責,讓殷小沫愣了一下。
他平素溫和的眼裡,此刻充斥着憤怒……
她一下溫柔如水,就算不高興也僅是冷漠一點,但是像這樣直接憤怒的罵人,還真是少之又少。
她還真麼見過幾次北堂司這麼兇一個人,而且還是……自己的未婚妻。
“你讓我滾?”鳳心暖被抓着手腕,不敢置信的看着北堂司,眼眶的淚水在打轉,“我的未婚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偷情,我憑什麼不能打人?憑什麼?!就憑我是你北堂司今後要娶的女人~!未來的北堂少夫人!”
偷情?!
她哪隻眼睛看到他們在偷情?!
“你還沒有嫁給我!你還不是北堂家的女主人!”北堂司怒目瞪視着鳳心暖。
“你……你說什麼?”鳳心暖被北堂司的言辭弄得一愣。
北堂司歉意的看了一眼殷小沫,攥着鳳心暖就要出去。
“北堂司,你欺人太甚。”鳳心暖受不了北堂司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頓時激動的掙開他的手,大聲的哭訴,“你睜開眼睛看清楚,這個女人就是被我表哥保養的女人,你爲了這樣一個隨便什麼人都能張開腿睡的女人竟然這麼說我?你看清楚!”鳳心暖的眼妝很濃,這會兒一哭,黑乎乎的眼妝往下掉,絲毫沒有平時的美貌可言,身上的貴氣也蕩然無存。
……
鳳心暖尖銳的露骨字眼讓殷小沫的臉刷的變白了。
“夠了,你說夠沒有?”北堂司呵斥,擔憂的看向殷小沫,歉疚極了,“沫沫,你先走吧,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殷小沫明白北堂司的爲難,淡淡的點了點頭,撫着被刮傷的臉準備離開。
“殷小沫你個賤人,你只會躲在男人背後裝委屈!”鳳心暖不依不饒的還想上前抓殷小沫,卻被北堂司狠狠拉住,浴室豁出去的大罵。
“夠了,鳳心暖,到此爲止。”
“到此爲止?你們一個個藕斷絲連,在我和我表哥身後不知道做了多少齷齪的事情,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你爲了她建了一個世外桃源,卻不讓我知道,不讓我住在裡面,我是你的未婚妻,你爲我做過什麼,你們在一起一夜,你以爲我不知道嗎?”鳳心暖恨不得殺了殷小沫,“北堂司,鳳炎鳴爲什麼打擊北堂集團你不知道嗎?你爲什麼要一直維護她?沒有她傳遞過來的假消息,北堂集團怎麼可能陷入這麼大的危機中!”
……
這個女人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聽着情深意切,但是自己卻在背後把屎盆子往自己腦袋瓜子上扣,真當她殷小沫這麼好欺負了!
“齷齪?那請問鳳小姐又做了多少光明磊落的事情?明明早就見過我爲什麼裝作沒見過?”
聽到殷小沫這麼一說,北堂司轉眸看向鳳心暖,“你們早就見過?在哪裡。”
眼裡沒有平時的溫柔,冷冷的質問,“說,在哪裡?”
“我……”鳳心暖啞然。
“在以前租住的房子,那天我去找你,可是你沒開門。”殷小沫平靜的敘述。
她本來不想說的,但是沒想到鳳心暖居然這麼逼迫自己,讓她忍無可忍。
“殷小沫,你胡說八道!”鳳心暖激動的大叫。
鳳心暖設了這麼多的局,她又何必寬容大度。
北堂司有些涼涼的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手慢慢的
鬆開了鳳心暖的手腕……
“阿司……”鳳心暖錯愕的看着北堂司,開始急起來,“阿司你聽我說,她是騙你的,她在騙你……”
北堂司雙眸沒有什麼感情的看着鳳心暖,“我相信沫沫,我想,我們彼此都需要重新在考慮一下。”
他說,他相信沫沫。
殷小沫看着一步步後退的北堂司,忽然之間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阿司,你信她不信我?!”鳳心暖大叫起來,淚流滿面,“爲什麼?我纔是你的未婚妻,你在訂婚典禮上說過你會愛我的,爲什麼?”
殷小沫不想聽下去,轉身想走,驀地腳步猛的停住。
房間門口,鳳炎鳴筆直的站着,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那眼神……像是看了一場好戲。
殷小沫驚得全身僵住,怎麼都動不了……
他誤會她了……
……
“我和你說過,我只會愛上那個千方百計模仿沫沫的你……”
北堂司的聲音在殷小沫身後陡然響起。
我只會愛上那個千方百計模仿沫沫的你……
殷小沫心臟驟停,呆滯的一步都邁不出去。
聞言,鳳炎鳴脣邊的笑意更濃了……
“愛死,你別這樣,我不計較你們在一起的那一夜,只要你繼續在我身邊就好。”鳳心暖開始抓着北堂司的胳膊苦苦哀求。
“真是榮幸。”鳳炎鳴嘲諷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我的未婚妻竟然讓北堂公司這麼惦記着……”
北堂司和鳳心暖震驚的擡頭望過來。
鳳炎鳴的脣角冷笑始終沒有褪下,眼裡的寒光懾人。
腦海裡全是,“他們在一起一整夜!孤男寡女獨處一整夜!”自己猜到是一回事,但聽到比人說卻又是一回事!
驀地,鳳炎鳴走進來,一手強按住殷小沫的肩,冷笑道,“不知北堂公子什麼時候和‘我的’未婚妻獨處過一夜?北堂公子喜歡她什麼?她敏感的身體?叫~牀的聲音?還是高潮的……神態?”
殷小沫不敢置信的看着剛剛解救自己的男人,此刻的他異常刻薄!
他的手往死裡按着他的肩,五指往裡深陷。
殷小沫卻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呆呆的站着,腦袋一片空白……
身體涌過一陣陣寒顫。
北堂司心疼的看着殷小沫一臉慘白,立刻上前一步,“鳳炎鳴,在女人面前說這種話,你還有沒有涵養?”
“涵養?”
鳳炎鳴諷刺的笑着,眼裡的光幽冷,低頭看向殷小沫,在他耳邊嘲諷道嗎,“我沒有涵養,這女人也是我的,輪不到你北堂司!”
……
像被什麼東西割過身體,殷小沫覺得自己支離破碎。
“鳳炎鳴!”
“我和我的女人先走了。”鳳炎鳴笑了笑,盯着北堂司一字一句說道,“北堂司,我不會放過你!”
如果說,之前因爲嫉妒威脅殷小沫纔對北堂司下手,那麼現在,鳳炎鳴絕對要毀了他,不光是北堂集團,包括北堂司這個人,他都要徹底毀了!
說完,鳳炎鳴摟着殷小沫的肩膀邊往外走。
“沫沫……”北堂司擔憂的追出來卻被門口突然出現的保鏢攔住。
這些人是從哪突然冒出來的?
剛剛還沒有看見這羣黑衣人,鳳炎鳴!
殷小沫緊緊的咬着脣。
“你敢出聲,我馬上殺了他。”
殷小沫知道,他沒有再說假話,從他的聲音中就能聽出,他是真的想想殺了他!
脣被自己咬破。血腥的味道在嘴裡蔓延。
殷小沫突然感到絕望。
那晚,她以爲他知道她和北堂司在一起,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原來,這件事情從來都沒有過去~
像個沒有知覺的木偶任由着鳳炎鳴帶着自己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