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興就好。”鳳炎鳴淡淡說道。
他纔不關心專不專業,他只關心殷小沫!
殷小沫搖頭,“說真的,她拍戲拍的很投入,但她真的會這麼輕易把解毒劑交出來嗎?就因爲見到了川島惠子?她要的……不是你嗎?”
會這麼容易?
“殷小沫,你吃醋?”鳳炎鳴立刻問道。
“……”殷小沫吐舌,“沒有。”
“等你毒解了我就帶你回日本。”鳳炎鳴說道,對她做出承諾的保證。
毒有這麼好解麼?
殷小沫這樣想着,臉上還是擠出一絲笑容,“嗯。”雖然點頭答應,但是殷小沫其實並不想和鳳炎鳴回日本,他嘴裡的家族,和那個素未蒙面的鳳老讓殷小沫覺得很害怕……
“殷小沫。”
“嗯?”
“我給你按腳。”
“什麼?”殷小沫沒反應過來,鳳炎鳴已經從躺椅上站起來,光腳踩在地上,把按摩技師呼喝到一旁,“讓開。”
殷小沫從躺椅上坐起來,只見鳳炎鳴已經蹲在了足浴盆前,大掌托起她的腳,指尖從她腳上揉過按過,沒什麼章法的。
他神情專注,可偏偏按出來的效果差強人意。
“……”殷小沫被按得有些疼,連忙道,“讓她們按吧,你不是在看文件麼?”
趕緊去看文件,別再折磨她的腳了。
腳痛的要死……
“不用感激,好好享受。”鳳炎鳴得意洋洋地地揚眉,又在她的腳上按了按。
痛……
殷小沫差點從躺椅上跳起來,這個鳳炎鳴……突然這麼貼心,抱抱她陪陪她說話都行啊,怎麼會想到替她按摩腳……
這哪是享受,這根本是受罪好不好。
難道,她剛剛說了什麼他不愛聽的話了?
“鳳炎鳴……”殷小沫實在忍受不了地發出聲音,打斷他的心血來潮,“我想我應該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你吧!”
“……”
“那個……不如你讓專業的教一下你?!”
“……”
看着鳳炎鳴面無表情的繼續手上的動作,殷小沫簡直想大哭三聲……
他這是想把她的腳揉斷纔開心麼?
就在殷小沫內心悲鳴的時候,鳳炎鳴擡起頭面容陰沉的問道,“我按得不專業?!”
“你學過?”
“沒有。”
……
那不就結了,他的確不專業啊……還多此一問。
“鳳炎鳴,專業的不是這麼按的。”殷小沫的臉有些扭曲,她第一次被按腳按得這麼痛的,是他使得太大力還是沒一個穴位按對?!
“羅嗦!”
鳳炎鳴一腔熱情被殷小沫倒了一盆大涼水,臉色不禁有些臭,轉眸瞪向一旁的技師,“蹲下來教我按!”
“是,鳳總。”
技師蹲下來捧起殷小沫的右腳,仔細述說每個穴位是什麼,包括該按哪裡,該使多大力……
殷小沫受的折磨總算少了點,鳳炎鳴一臉的唯我獨尊加不耐煩,但眼睛還是盯着技師的手法,照搬照抄在在她腳上按着。
技師用的是巧勁,鳳炎鳴僅管不使力對她來說也是蠻力了。
一輕一重的力氣在她雙腿上呈現,殷小沫疼得整張臉都皺起來,忍不住低呼,“鳳炎鳴,輕點……”
鳳炎鳴猛地擡起頭來直直地看向她,一雙黑眸黑得深不可測,脣角勾起一絲邪氣的笑容。
殷小沫懂他又想歪了,拿起身後的靠枕朝他丟去,“我不要你按了。”
鳳炎鳴輕而易舉地接住靠枕丟到一旁,嗓音低啞,“我已經輕點了,你還要怎麼輕?”
鳳炎鳴邪邪地看着她,一臉的意有所指,驀地用指尖在她腳底劃了一下。
癢得殷小沫當即腳指頭都蜷縮了起來,“鳳炎鳴你做什麼,好癢的。”
“癢什麼?”鳳炎鳴不懷好意地看着她,忽然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嗓音富有磁性,“你不會是在想……”
“……”殷小沫死死地瞪着他,誰想什麼了。
“殷小沫,你長進了。”鳳炎鳴從她腳邊站起來,走到她身旁彎下腰湊近她的耳朵,用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道,“殷小沫,你學壞了!”
炙熱的脣風拂過她的耳朵,帶着一種致命的曖昧,直拂進她的心口。
……
放屁!他才壞呢……
殷小沫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整張臉頓時變的通紅,伸手就去捶他,鳳炎鳴沒有躲,生生捱了她這一拳。
“難道你真的想了?臉紅成這樣。”鳳炎鳴一手擡起她的下巴,一雙妖冶的眼逼近她,薄脣停在她脣半寸的地方。
“鬼才想了!我臉紅是因爲我面前有一個變態,氣得我臉部充血。”殷小沫睜大了雙眼瞪着他。
鳳炎鳴像是瞭解地點頭,轉頭看向那兩個技師,“殷小沫說你們是變態,還不滾?!”
“是。”
兩個技師不敢有違地通通退了出去。
“我說你是變態……”殷小沫無語。
“哦……”鳳炎鳴邪魅地一笑,拉長聲調,“那這個變態準備讓你臉在多充點血!”話落,鳳炎鳴直接攜住她的脣舌深深吻住。
……
臭男人……
殷小沫捶了他兩記,最後順從地摟上他的脖子,最近他們都是各忙各的,平行生活着,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很少有時間黏在一起……
吻了一會兒,鳳炎鳴便剋制不住了,再這麼下去一定擦槍走火,拉開她的手分開兩人,嗓音變得喑啞,眼裡染着濃烈的激情,“繼續。”
殷小沫會心而笑,“嗯。”
僅管有技師教了兩下,鳳炎鳴的勁用得還是不對,殷小沫時癢時疼,但看他認真專注的模樣,她也不說什麼了。
效果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肯爲你用心。
川島佳人在劇組的日子還算安份,除了會早走一些之外,其餘都很認真。
跳芭蕾舞的時候川島佳人因體力不支摔了很多下,有幾次已經倒下站不起來了。
殷小沫不想再拍下去,川島佳人卻堅持着……
外景的場地上,殷小沫把一杯牛奶遞給川島佳人,“你可以先休息兩個星期再拍剩下的。”
對於殷小沫的好意,川島佳人只是瞥了她一眼,嘲弄地笑了一聲,“怕我毀了你的電影?”“我不想我的劇組鬧出人命。”這是一種忌諱。殷小沫坐在那裡看東西,身旁的川島佳人忽然說道,“我喜歡演戲,如果不是姐姐突然出事,我也許已經是一個大明星了!”
……
殷小沫擡起眼,只見川島佳人坐在摺疊椅上,光頭,蒼白的臉,手上端着一杯牛奶,身上穿着厚重的大衣,膝蓋上蓋着一條毛毯,更顯她瘦弱。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一個人眺望着大片的花海佈景,眼眸黯淡,不知道在想什麼。
莫名的,殷小沫很同情川島佳人,畸形的
感情,沒有達成的願望,其實川島佳人很可憐……
“知道我爲什麼喜歡演戲嗎?”川島佳人看向她問道。
“……”殷小沫淺淺搖頭,靜靜地看着川島佳人。
真奇怪,她爲什麼要留在這裡聽川島佳人的故事,和川島佳人閒聊電影以外的事……
她們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會聊鳳炎鳴以外的東西……
……
“因爲我連微笑都是需要練習的,我想要不一樣的人生,演繹體驗不一樣的活法……”川島佳人已經自顧自地說起來,眼眶裡有淚光在閃,“不一樣的人物,不一樣的性格,不一樣的人生……我演過的都比我自己的人生精彩。”
每天被家族的責任捆綁住,生下來就是一個備胎,這樣的人生,糟糕透了……
……
殷小沫安靜地聆聽着。
“我的生命裡只有隨時準備,接替姐姐的位置……可是,我並不想這樣,她有多愛鳳,我是最清楚的!可是……鳳是我人生中的意外!這就是你們中國人所說的冥冥之中的安排,這個男人……值得我們爲他而生、爲他而死。”川島佳人輕笑了一聲,緩緩說道,“不是因爲他長得英俊,而是因爲他看着我的時候的眼神,那種像是漩渦一樣深深吸引我的眼神,我就溺在他的眼睛裡了……”
“……”
殷小沫不知道該搭什麼話,就只能當個聽衆。
“你知道嗎?他在媒體面前公開曝光,承認你是他的女友,承認你是他唯一愛着的女人,他像保護一個小孩子一樣保護着你、呵護着你……”
“……”
“可我們纔是他的妻子,是鳳老指定的兒媳婦,在你面前我們倒成了一個第三者。”
“你們都不應該愛上他。”殷小沫淡淡地說道。
川島佳人自嘲地笑了一聲,眼裡落下淚來,“憑什麼?就憑他愛你嗎?因爲他愛你所以我們就不能愛他?我們生下來就是是爲他而活的……只有我姐姐才纔有資格成爲他的妻子。”
妻子。
好刺耳的一個詞。
“她不是。”殷小沫冷淡地打斷她的話,“在我聽起來,你們都像傀儡一樣生活,渴望自由,卻又膽怯的害怕自由,所以你纔會想要藉由這段婚姻來得到自己的自由,去拍自己想拍的戲,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生,把你姐姐推出去對你來說纔是最安全的,這樣,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拜託備胎的身份。”
“我不是,我愛她,我希望她得到幸福!”川島佳人的情緒開始變的激動。
“你那根本就不是愛情,你明知道鳳炎鳴不愛你姐姐,卻沒有去阻止,就算沒有我的出現,你姐姐也不會幸福!”
以愛之名……說得太偉大了。
“他是不愛我姐姐,可是他見到我的時候說我比姐姐漂亮,溫順,他說過喜歡我的,他還吻過我……”眼淚淌過川島佳人的臉頰,楚楚可憐。
……
鳳炎鳴和川島佳人那一晚的吻,殷小沫記憶猶新。
她沒有心情聽下去。
那已經是過去了。
殷小沫站起來,川島佳人忽然又看着她道
“你爲他做過什麼?”
……
你爲他做過什麼?
……
殷小沫的心口一震,川島佳人臉上還掛着眼淚,卻笑了起來,“你什麼都沒做過是不是?看,你是不是很幸運,你從來沒有爲他做過任何事情,卻輕而易舉地獲得了鳳的所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