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的北堂景雲聽到這話變了臉色,卻也不好在衆目睽睽之下把北堂司拉走。
望着遠處的北堂司,殷小沫的記憶一下子衝破了腦袋……
是小姨迷暈了她……
小姨的聲音重新迴響在耳邊。
不要!
不要宣佈——
殷小沫慌忙站起來,在一桌桌坐滿人的餐桌前往舞臺前狂跑,千萬不要宣佈……
無數的閃光燈亮起,北堂司望到臺下奔跑的殷小沫,衝她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帶着寵溺。
殷小沫焦急地衝他搖頭,別宣佈,這婚結不了的,別宣佈……
沒有看懂殷小沫的意思,北堂司已經擡起自己手上的戒指,和她的是同一款,設計成心心相印的鑽石戒指。
北堂司從容大方地道,“我即將和殷小沫小姐結婚,希望大家能祝福我們,謝謝大家。”
……
來不及了。
殷小沫停下了腳步,呆呆地看着北堂司,站在那兒沒有再動。
全場一片譁然,有着稀稀落落的掌聲,也有人在交頭接耳地討論着什麼,北堂景雲站在一旁也沒有在這麼多媒體面前發作。
兒子居然先斬後奏……
北堂司優雅地走下舞臺,穿過人羣走到殷小沫面前,執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大大方方地面向媒體的方向,亮起兩人無名指上的一對婚戒,向大家致意。
“阿司……”殷小沫看着這樣的北堂司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她自己都沒有整理好……
忽然,殷小沫瞥到小姨許柔站在舞臺的角落裡和主持人說着什麼。
小姨是在講什麼?她想做什麼?!
片刻,那主持人便握着麥克風滿面春風地走到舞臺前,朗聲道,“看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北堂集團大慶,接着又宣佈了婚訊,現在由請我們北堂家的準親家出來講幾句話。”
……
北堂景雲這纔看到許柔的存在,頓時臉色大變。
“阿司,我們走。”殷小沫不敢再聽下去,她不知道自己這時候做什麼纔對,她只是下意識地就想帶北堂司離開……
“怎麼了?”北堂司不解地看着她蒼白的臉,“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們走,離開這裡我再和你解釋。”
殷小沫不管不顧地拉着北堂司的手就準備走。
還沒走出幾步,許柔虛假尖銳的笑聲已經從舞臺上傳了過來,“不如就讓我來講一下其實,我們兩家早就相識,真要論起來,關係還不是一般的近呢!”
“沫沫,你小姨認識我爸爸嗎?!”北堂司反手拉住她不讓她走,“爲什麼要現在走?”
……
殷小沫很想解釋,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
“可能你們年輕一輩都不知道,當年在商場上還有一個公司,叫做四方集團,它是殷小沫的爸爸殷岐山開設的!當年和北堂集團有過不少合作的。”
許柔像是講故事一般說道,惹得下面的人聽得都很投入,“不過後來,殷岐山一死,北堂集團就把它直接收購了,所以大家都沒有什麼印象了!很正常嘛,人走茶涼,人死全都空。”
“呵呵……”
底下的很多的人都是悶聲不吭,許柔在這種場合說這樣的話,顯然是在搞事情!
北堂司察覺到了不對勁,看向殷小沫,“你小姨她……”
……
“說起來,我們兩家還真是淵源頗深啊……”
許柔站在臺前對着麥克風有條不紊地說道,“如果沒有二十幾年前的意外,我現在應該叫北堂先生一聲姐夫了!本該這件事爲了兩個孩子,我是永遠不會說出口的。”
……
話音一落,許柔刻意地停頓了下,留白給出大家想象空間。
所有的媒體一聽有料立刻紛紛從角落裡捧着攝像機就往前衝,衝到舞臺前方對着許柔猛一陣拍攝。
“北堂先生與令姐以前是戀人關係嗎?二十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有又什麼大事宣佈?!北堂公子的婚期已經定了?!”
“是不是和你在各大訪談攻擊北堂家和鳳家兩家有關?”
“令姐不是已經故去了嗎?還是另有隱情?!”
……
記者們一頓連環炮似地追問,今天這一趟真是不枉此行,看樣子有大爆料。
許柔之前在訪談節目上的曝光,已經積累了一定的媒體認知度。當時就有不少記者調查過她,也查出了不少關於北堂家和許家的舊事,就連許心出車禍去世都被翻了出來……
眼看着勢頭就要壓不下來,北堂景雲繃着臉走過去,轉移過麥克風對準自己,“不好意思,各位媒體朋友,今天是我北堂集團的大喜日子,無關的事情暫且不談,請大家見諒。”
“許夫人請說一點吧。”
“許夫人,到底有什麼事?”
“您在訪談上抨擊北堂家,卻把女兒嫁給他們?”
……
記者們完全不依不饒。
許柔轉眸看向北堂景雲,兩個人的眼神間電光火射……
一個目光中充滿恨意,另一個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半晌,許柔重新將麥克風對準自己,義正詞嚴地道,“我今天既然站在這裡,當然會說出來。我強烈反對殷小沫嫁給北堂司!”
……
我強烈反對殷小沫嫁給北堂司!
……
底下的人全部譁然,媒體的閃光燈閃得更加激烈。
“小姨到底怎麼了?”北堂司皺眉不解地看向殷小沫,見她臉上一片蒼白,“沫沫?”
殷小沫沒有回答他,就這麼站着。
北堂司看了看僵直的殷小沫,直接揮了揮手,召來了一旁的莫測。
低頭耳語幾句就徑自往前走,大步跨向舞臺,殷小沫這纔有了反應,忙上前攥住他的手,“阿司,我們先走。”
小姨當衆退婚媒體一定會問她……
她該怎麼說?
突然知道當年的真相,她不知道她和北堂司該如何走下去,可當衆拒婚給北堂司難堪,她自問做不到……
無論如何,她不想傷害北堂司。
殷小沫強攥着北堂司的手往外走,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還沒走到門口,許柔斥責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我反對不是因爲我個人的自私,而是他們倆根本不能結合,這一切都是北堂景雲造的孽,北堂景雲因爲嫉妒我姐姐嫁給了我姐夫,就間接害死了他們——他是殺人兇手,殷小沫和北堂司有殺父殺母之仇……”
他們有殺父殺母之仇——
他們有殺父
殺母之仇——
殷小沫瞬間呆住,攥着北堂司的手一下子垂了下來……
還是說了出來,小姨還是說了出來!爲什麼?爲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爲什麼?
“砰——”
會場的門被大力推開,門口倒了一羣保安,鳳炎鳴在保鏢的護擁下走了進來,一眼便見到了已經傻掉的殷小沫。
他晚了一步。
“小姨,在說什麼?!”北堂司不敢置信地問道,往舞臺上方望去。
殺父殺母之仇?他和沫沫?這怎麼可能……
她到底在說什麼?
所有的媒體都興奮了起來,拼命拍照。
大料啊大料……
這大料都能撐半年銷量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北堂景雲在一旁高聲地喊道,轉身忙着對着媒體鏡頭矢口否認,“絕無此事,她這是污衊,她這種嗜賭如命的女人爲了錢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她這是滿口謊言想要敲詐我而已!大家不要相信她的話”
……
閃光燈又是一陣亂照。
“敲詐?污衊?我這裡有一件東西可以證明我剛剛說的話絕無虛假。”許柔不急不緩地解開身上的衣釦,從懷裡拿出一個U盤,展現在鏡頭面前,字字珠璣,“這裡是當年我姐姐出車禍之前的車載錄音!裡面清清楚楚的記錄當時車禍前的所有一切,我姐姐和姐夫就是因爲北堂景雲纔出的車禍,因爲,北堂景雲強了~奸了我的姐姐!”
“錄音?”北堂景雲驚愕地看着她。
原來她手裡真的有證據!
“如果北堂景雲堅持自己清白的話,大可把這裡面的內容放出來,如果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假,還可以找警察局做好鑑定,這件事情都是我姐姐和姐夫親口說出來的。”許柔言之鑿鑿地說道。
北堂景雲憤恨地瞪向許柔,一時間竟沒了語言。
許柔的一出,全場譁然。
事實真假並不重要,重要的只是這個猛料,記者們只管一頓拍攝和發問。
“北堂先生,這件事情是真的嗎?您真的對曾經的殷夫人做了不軌的事情嗎?”
“請問這個錄音是真實的嗎?”
“北堂先生,說兩句吧……”
媒體的燈光一下子照到西裝筆挺的北堂景雲身上。
北堂景雲沒有辨駁,只是雙眼發狠的死死瞪着許柔。
他清楚地知道這次事情已經鬧大了,根本收不回來,額上的冷汗不停冒出。
一旁的北堂司也被許柔的話震驚,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在察覺殷小沫一臉蒼白的瞬間,北堂司馬上把目光轉到莫測身上。
站在一旁的莫測會意,趁着記者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北堂景雲身上的時候快步走到許柔身旁,一把拽住許柔的胳膊,“抱歉,許夫人您是不是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先送您去休息吧!” 一邊說一邊伸手搶奪許柔手中的U盤並且快速的掏出手中的槍頂在許柔身後!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許柔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上來,頓時嚇的尖叫起來。
“我扶您去休息吧!”莫測的表情很恭敬,臺下的記者也沒有注意到許柔這邊的變化。
莫測強行的扶着許柔有下臺,想要走出去,可是這個時候,突然響起幾個響亮的掌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