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炎鳴——女王Q。
北堂司——數字9。
人羣裡又發出一陣驚歎聲。
“北堂公子牌點小,請。”
荷官站在中間,將手槍滑到北堂司面前。
鳳炎鳴冷笑一聲,“你的運氣不怎麼好。”
“這個時候談輸贏爲之過早。”
北堂司從容的拿起手槍,槍口抵住自己的太陽穴,沒有一絲懼意,手指毫不猶豫的扣向扳機……
“夠了!”
殷小沫再也坐不住了,從椅子上站起來,盯着北堂司道,“北堂司,把槍放回去!”
有沒有搞錯,賭局罷了,居然拿命開賭……
他們是不是瘋了?!
……
鳳炎鳴臉色鐵青的瞪着殷小沫,按下要發作的怒氣。
他還以爲殷小沫會緊張他……
原來,她緊張的不過是北堂司的牌點會不會比他大罷了。
要是現在用槍指着腦袋的是他鳳炎鳴,她還會不會站出來?!
“沫沫,坐回去。”北堂司衝着她溫柔的微笑,安慰着她,“我不會有事。”
“放回去!”殷小沫盯着他的手槍堅定的說道,“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你!”
鳳炎鳴的臉黑到了極點,眼裡蹙起令人不寒而慄的火苗,手指不斷的敲過桌面。
“沫沫,男人之間的事情,我們不要插手。”川島佳人一臉天真的勸道。
不插手?
不插手就會有人死在她面前了!
“殷小姐。”兩個保鏢立刻上前將殷小沫拉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下。
殷小沫想要站起來阻止,但是兩個保鏢在她身後一左一右的按住她的肩,讓她動不了。
知道自己說的話已經毫無作用,殷小沫不安的看着北堂司,只能不斷的搖着頭。
別開槍。
別再繼續這麼荒謬的賭博!
北堂司仍然微笑着,眼裡噙着暖意,“沫沫…相信我!”然後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殷小沫捏住手,不敢注視閉上眼睛。
“咔——”
空彈……
賭室裡一片安靜。
殷小沫鬆了一口氣,睜開雙眼,北堂司已經放下了槍。
“換你了。”
北堂司直接將槍劃到鳳炎鳴面前,鳳炎鳴按住手槍,冷冷的看着對面的北堂司,修長的手指握起槍找準自己的太陽穴。
殷小沫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他們真是瘋了……
鳳炎鳴沒有開槍,轉眸看向殷小沫。
很好,她終於知道將目光定在他身上了……
殷小沫坐在椅子上,脣緊緊的抿着,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直直的注視着他,一雙杏目裡有着明顯的驚恐。
扳機扣動。
又是一發空彈。
“呼……”
人羣裡發出淺淺的呼籲聲,一個個都大氣不敢出。
左輪~手槍被再度劃到北堂司的面前。
六個卡槽的子彈,是剩下四顆。
兩個已經空響,那剩下的子彈會在第幾個位置?
北堂司低眸盯着桌面的手槍,伸手拿起來對着自己的太陽穴。
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
再看下去,他們沒死,她先死了。
“放手,我要去洗手間。”
殷小沫冷冷的說道,打破了凝重的氣氛。
所有人的目光同時朝她看過來。
就這麼不想看到北堂司開槍?
這麼怕他輸嗎?
鳳炎鳴的目光更冷,擡手朝她身後的保鏢示意的一揚。
肩上的保鏢的手立刻撤去,殷小沫站起來離開,剛出門走到拐彎處整個人就摔倒在地,雙腿發軟到極點。
“砰——”
摔倒的聲音傳進賭室裡。
“沫沫。”北堂司擔憂的喊出來,將手槍放回到桌子上。
鳳炎鳴正欲站起來的身體重新坐回去,目光幽冷的盯着北堂司衝出門口。
殷小沫跌坐在地,北堂司心疼的看着她,伸手要拉她起來,卻被殷小沫一手推開。
盯着自己被推開的手,北堂司的眸光一黯。
彎下腰蹲在她面前,憂心忡忡的看着她,“你還好嗎?”
她蒼白的臉上已經多了一層層的冷汗,臉色看起來相當的差。
“子彈是真的?”殷小沫盯着他溫和的臉問道,聲音低啞。
“是。”北堂司垂下眸。
“……”殷小沫指尖不由得一顫,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近乎哀求,“別玩了,回去吧,嗯?”
把自己的命都賭上,值得嗎?
不管他們兩個人誰死在她面前,她都接受不了的。
她會精神崩潰!
爲什麼要玩這麼殘忍的賭法?
“沫沫,你聽我說。”北堂司雙手搭在她顫抖的肩上,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語速緩慢,“我們是青梅竹馬,我們之間因爲誤會已經空白了兩年,我不光要帶你住進DrermHouse,我還要帶你去法國……沫沫,我還要帶你去做很多事,我不會只停留在這一秒。”
如果她不在他身邊,他寧願停留在這兒一秒。
眼淚滑落,殷小沫不住的搖頭,哭得難以抑制,“不要……當我求你了,別賭了,我在他身邊過得很好,真的很好……”
“沫沫。”北堂低聲喚着她的名字,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聲線溫柔的動人,“你還不懂嗎?我要你……在我身邊。”
“……”殷小沫低下頭,眼淚還是止不住。
她知道,他的性格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溫柔,他的心往往比任何人都要偏執,都要霸道。
他對外人臉上的露出的笑容,永遠都是有距離感的,不,應該說是不走心,敷衍的。
只有面對她時,他的微笑纔是真正從內心散發出來的!
他並不是一個會讓愛的男人!
“沫沫,我還愛你。”
北堂司衝着她微笑,伸手將她抱進懷裡,“別擔心,我會活着。”
殷小沫僵硬的靠在他的懷裡。
“抱夠了嗎?!”
幽冷的聲音傳來。
北堂司放開殷小沫,兩人擡眼望去。
鳳炎鳴站在他們面前,臉上因爲盛怒而青筋突顯,眼裡的光芒暗沉到了極點,直直的盯着殷小沫,“你們最好不要逼我現在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殷小沫被他的視線嚇到,纖瘦的身子不禁一顫,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鳳炎鳴眼裡的光更深,這女人看到他就怕成這樣?她和北堂司擁抱,他還沒怎樣,她倒先怕了!
心虛?
當着他的面都敢這樣摟摟抱抱,揹着他還不什麼都做盡了?
北堂司扶着殷小沫站起來,眼神淡淡的迎着鳳炎鳴,“希望你能遵守賭博的規則,別走旁門左道。”
旁門左道?
“說你自己呢吧!”鳳炎鳴挑起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真要說起旁門左道,我還真想請教一下,怎麼從北堂司變成了川島司?這親爹一個一個的換,親媽換沒換啊?”
聽到鳳炎鳴連諷帶激,北堂司反倒一臉從容,“那就不勞費心了,有媽總比沒媽的好,您說呢?鳳總?”
殷小沫聞言也是一愣,有些震驚的看向北堂司。
他從來不會這麼尖酸的說話的!
他這是怎麼了?
“你再說一遍?!”鳳炎鳴大步向前,一拳直接揮到北堂司的肩上。
他的力氣很大。
北堂司被揮的直接撞在牆上,手瞬間就鬆開殷小沫的柔夷……
北堂司站穩身體,淡淡的道,“沒什麼意思。”
擦過鳳炎鳴的肩膀時,北堂司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量低聲說道,“在沫沫心裡,你沒什麼能與我爭的,不論你做了多少。”
鳳炎鳴驟的緊握成拳,拳頭髮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重新回到賭桌,兩個男人坐回賭桌的兩側,殷小沫靠在門口站着,她沒有勇氣走進去了。
這兩個男人是鐵了心賭這麼大……
北堂司拿起手槍對着自己的太陽穴扣動扳機,沒有巨響。
鳳炎鳴也是照舊打了一槍,又是空彈。
就剩下兩個卡槽了,最後的二分之一機率。
到底是誰能在這裡輸掉性命?賭室裡安靜只剩下大家的呼吸聲。
川島佳人安靜的坐在座位上,從開始到現在她沒有出過一丁點的聲音,大家都忘記了這個女人是跟着鳳炎鳴走進來的。
川島佳人轉過頭看着站在門口滿臉蒼白的殷小沫,眼裡閃過一絲嫉妒,小沫還真是讓人不得不嫉妒啊!~
她沒有想到,鳳炎鳴對殷小沫的感情竟然這麼深?
根據調查的結果,她們相識也就只有3個月左右,沒想到,這個女人的手段這麼高,竟然同時讓這兩個男人都心甘情願到這個份兒上,看來她真是越來越期待看到她的下場了!
嫉妒的表情一閃而過,臉上隨即又變成衣服呆萌,天真的擔憂表情,雙眼緊緊的看着賭桌上的兩個男人!
鳳炎鳴望着對面的北堂司不禁冷笑一聲,從報表的手裡接過酒杯喝了一口,用嘲諷的口氣說道,“你需要一杯威士忌。”今天,他就讓他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北堂司的神色微變,盯着被劃過的左輪~手槍,眸色變深,半響,在衆目睽睽之下拿起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北堂司看向站在門邊的殷小沫,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額頭上隱隱出現一滴汗跡。
孬種!
鳳炎鳴在心裡冷哼一聲。
竟然敢諷刺他,真是活膩了!
扳機扣動的前一剎那——
“等一下。”殷小沫突然插進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