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面具女人站在了一座幽靜的莊園前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裡帶着一抹平靜。
“你今天回來的太晚了些,不會是忘了自己的承諾吧。”一個男人正在品嚐一杯上好的紅酒,輕輕的聞了聞,抿了一口,閉上眼睛顯得十分的陶醉。
“我今天被他跟蹤了,剛剛纔甩掉。”面具女人看着面前的男人,語氣恭敬。
“你要小心,他不是省油的燈!”男人睜開了眼睛,看着戴着面具的女人,將自己手中的紅酒杯湊到了鼻子邊,感受着紅酒獨特的香味。
“我知道,以後我會更加的小心,不會讓他發現我們的任何線索,我也要讓他嘗一嘗被人耍弄的滋味。”女人的目光裡帶着濃濃的仇恨,手指緊緊的捏成了拳頭,顯得沒有血色。
“要來點嗎?現在我們需要的是放鬆。”男人輕輕的將紅酒杯舉起來,看着女人微微的挑眉,動作優雅的讓人感覺十分的紳士。
“當然,這麼香的紅酒,我一進門就已經聞到了。”面具女人輕輕的一笑,然後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接過了男人手中剛剛爲自己倒好的紅酒。
“家族的優良傳統我們要好好繼承,這麼好的紅酒現在不喝真是對不起自己。”男人笑了看着面具女人的眼眸,臉上是那麼的得意,輕輕的和麪具女人碰杯。
轉眼就到了二審的日子,冷煜軒出現在了法庭上,子墨和楚凡兩個人也同時到場,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對面的原告席上,此刻還是空無一人。
趙依依經過調養總算是把孩子保住了,小心的來到了法院,看見了冷煜軒,發覺冷煜軒瘦了很多。
“依依,我們現在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吧!”頓頓看着趙依依正在出神的看着冷煜軒,忍不住扯了扯趙依依的衣袖。
“嗯,好!”趙依依這纔回過神來,笑了笑,跟着頓頓找了一處視線很好的地方坐了下來,趙依依剛坐下,就看見冷煜軒的目光朝着自己這一邊瞧了過來,趙依依顯得欣喜的微笑。
看着冷煜軒,而冷煜軒卻冷漠的移開了視線,就像是看見一個陌生人一樣,沒有任何的留戀。
趙依依的微笑僵硬在那裡,被旁邊的頓頓收進了眼底,心裡不明白趙依依爲什麼這麼喜歡冷煜軒,搞不懂冷煜軒究竟有哪裡好。
“依依,你還好嗎!”頓頓看着趙依依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盯着冷煜軒的身影,忍不住喊了一聲。
“我很好啊,怎麼了?”趙依依被頓頓的聲音喊得愣了一下,忙回過頭來笑了笑,眼神顯得閃爍。
“能夠認真點嗎?那個人就那麼值得你把目光全部傾注在他身上?”頓頓的語氣裡充滿了怒意,眼睛也瞪得老大。
“頓頓,他是我孩子的爸爸。”趙依依輕輕抿了抿脣角,發出細如蚊蠅的聲音。
“呵呵,住院這麼久,我就沒看見他來過哦!”頓頓冷笑了一笑,然後很“好心”的提醒着趙依依。
“他估計是太忙了,加上我沒有打電話給他說我住院的事情。”趙依依的臉上顯得慌亂,被頓頓說得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
“他不知道?依依,你住院的第二天一早我就叫哥哥給他說了,這個理由不存在,他忙我哥哥就不忙了?開玩笑!”頓頓故意說得很大聲,目的就是要讓冷煜軒在內的所有人都聽見。
“頓頓,別這樣。”趙依依看見頓頓的臉上表情氣憤,斜了一眼剛好看過來的冷煜軒,悄悄的在只有趙依依看得見的位置,對冷煜軒豎起了中指,讓頓頓皺起了眉毛。
對於冷煜軒,頓頓是要多討厭就有多討厭,可是這世界上當真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的事情,說都說不清,頓頓不明白趙依依究竟喜歡冷煜軒哪裡。
“依依,剛出院怎麼就過來了,資料我們不是都拿到了嗎?”子墨這個時候忽然出現在身後,看着趙依依的目光顯得十分溫柔。
“一定會贏的!”頓頓看見子墨,忽然心臟就這麼漏掉了一拍,雖然和子墨已經訂了婚約,可是平時和子墨的見面卻是屈指可數的,看見子墨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頓頓忽然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熱。
“頓頓,你今天穿的有些少,下次記得多穿點,我的車裡有你上次落下的外衣,我給你拿來!”子墨看了一眼頓頓,細心的他一經發現了頓頓羞紅的臉頰,微笑着看了一眼頓頓。
“頓頓,子墨對你真的很細心。”趙依依好不容易轉移了頓頓的視線,忙在頓頓的面前誇獎子墨,將頓頓立刻低了腦袋不好意思起來。
就在這時,趙依依的身上感覺有什麼東西披在了身上,轉身看見楚凡正溫暖的看着自己,目光就像水一樣的柔和。
“剛纔感覺你穿的有些少,我給你多帶了一件衣服。”楚凡很自然的說着,然後沒有多做停留,就坐在了被告席的後面,轉過頭微笑的重新看了趙依依一眼。
趙依依把目光移向了楚凡,微笑的點了點頭,示意謝謝他的關心,這是,忽然感覺有一道冷冷的目光朝着自己投了過來,趙依依循着感覺望去,剛好迎上了冷煜軒冷冷的眸子。
冷煜軒握着文件的手猛地收緊,險些把一團文件撕碎,心中咬了咬牙終於強忍了下去,告訴自己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看見的嗎?
趙依依臉上的微笑漸漸的僵硬,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一下子沉默的連呼吸都忘了,安靜的就像是一塊石頭,呆呆的坐着。
當法官敲擊錘子的聲音傳進了耳朵裡,趙依依身體猛的一顫,因爲走神的緣故,一下子本能的站了起來,周圍的人已經坐滿了座位,整齊的站着。
緩了緩心緒,看向了原告席上那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趙依依失望了,那個控告侵權的當事人並沒有出現,原告席上坐着的只是兩個代理律師,他們的表情僵硬,沒有任何的情緒。
雙方的舉證開始,一時間法庭裡陷入了脣槍舌戰,大家拿着對自己有利的證據紛紛相互辯論。
趙依依最開始還能認真的聽,到了後來才發現自己好多的專業術語根本不那麼明白,而對方甚至把自己設計的每一個步驟,都用專業術語很好的表達,連趙依依都開始懷疑,這東西究竟是自己設計的嗎?
趙依依的手心浸出了汗水,緊緊的捏着衣服的一角,已經弄出了褶皺,一種被人搶奪卻無法還手的憤怒感充斥着內心,緊緊的咬牙。
“依依,我記得當時你說過這枚胸針設計的靈感是親情,而對方卻把這個胸針的設計理念,變爲了友情。”頓頓感覺到身旁趙依依僵直的身體,擔心的握住了趙依依的手,希望她能夠放鬆下來。
“嗯,因爲那枚胸針是我因爲思念媽媽而作的,蝴蝶是我,媽媽就是包裹我的樹葉,讓我在破繭之前免受風催雨打之苦。”趙依依咬着牙,看着對面原告律師的侃侃而談,分明所有的證據都對冷煜軒他們十分的不利。
“現在雙方的舉證辯論結束,原告與被告雙方還有需要補充的嗎?”法官開了口,他的臉上表情冷靜,目光炯炯有神,掃視了一眼法庭裡面的衆人。
“我們還有話說,法官大人,我們還有最重要的一個證據,需要這個作品的設計者親自說出來。”冷煜軒站了起來,他的黑色西裝襯托出他的幹練,他高大的身影讓衆人將目光都投向了他。
趙依依有些呆了,他感覺冷煜軒的魅力已經讓自己不知道怎麼去形容,當冷煜軒回過頭,用微笑看着自己時,她已經忘了自己應該怎麼做。
“依依,該你了!”頓頓看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趙依依,忍不住輕輕的戳了一下,感覺趙依依動了動,不好意思的尷尬一笑,走到了法官面前。
“尊敬的法官大人,我當時在設計這一枚胸針的時候,曾經做了一個並沒有告訴對方的記號,請允許我拿出這個證據。”趙依依第一次站在這樣正式而又讓人矚目的地方,說話的語氣有些發顫,特別是不敢去看法官的臉。
法官點了點頭,冷煜軒將趙依依早前託楚凡發給自己的文件遞給了趙依依,當兩個人的距離很近的時候,趙依依擡眸忘了一眼冷煜軒。
冷煜軒的目光裡漆黑一片,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趙依依的呼吸有些急,深吸了一口氣,接過了冷煜軒的手裡的文件,這是趙依依的殺手鐗,成敗在此一舉!
“法官大人,我當初在設計這款胸針的時候,爲了貼合作品大賽‘情’這個主題,將親情融進了設計裡,而我所表達的親情,就是對我母親的思念,因爲……”趙依依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記得楚凡曾經告訴過自己一些心理攻勢,臉上故意露出了微笑的表情,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確定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心裡雖然緊張,但是卻還是深呼吸了一口氣,“我的作品裡將我母親的姓,隱藏在了作品蝶蛹的紋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