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麻這邊還糾結於何淼同沈心的破事兒,那邊的鄭炎已經組織好水手人員發佈了開船的命令。這讓她頓時火冒三丈,她的本意是既然何淼追來了,不如就讓他帶着沈心離開,一來沈心可以不必跟着冒險,而來何淼畢竟是何家的人,跟着去救蘇索算哪門子的事兒?
“鄭炎?!!!”韓小麻繞過中間一堆不相干的人直奔前面散漫而行的鄭炎,一把將他揪住。
鄭炎轉過頭,嘴角掛着邪魅的笑容,心裡樂開了花,這個女人捉急起來的模樣真的很可愛。
“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就像和我套近乎?”
“噗,”韓小麻捂着胸口,痛心疾首,“我說……我說你怎麼沒有我的命令就擅自開船?”
“你的命令?”鄭炎眼角跳了一跳,“憑什麼?”
“什麼憑什麼?”韓小麻腦子有點兒混,“這次活動是我組織的吧?”
“嗯哪
!”鄭炎忍着眼底的笑。
“發起者,投資者,組織者,法人代表都是我吧?”
“嗯哪!”
“你也是我找來當嚮導的吧?”
“嗯哪!”鄭炎眼底的笑已經躍然出來,嘴角有點兒抽搐。
“那好,既然你也承認了,那麼爲什麼不等我下令就擅自開船?你眼裡還有沒有別人?”
鄭炎脣角的笑容壓下去幾分,揉着眉頭:“死女人,這話你可說對了,我鄭四兒眼睛裡真還沒有別人,不過……”他看着韓小麻倒是很認真的說道:“我的眼裡只有你。”
四周倒了一片。
“我現在讓你把船停下來,放沈心他們兩個下去,”韓小麻知道現在停船還來得及,這又不是飛機。停下來找一隻小艇放下去,何淼好歹也是海里面出生長大,一定會帶着沈心順利回去。
“麻子!!”沈心甩開何淼的手臂,“我說過陪着你。就一定會陪着你,這個世界上不光男人會講義氣,女人也可以。”
韓小麻一陣頭暈目眩,暗自慘呼,老大啊!不光是你的問題啊!俺們主要不想讓何淼跟着去啊!木有木?
何淼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受傷,他雖然娘了一點兒,但再怎麼好得也是堂堂七尺男兒,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女人有吸引力?他站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子,發現沒有地縫也沒有讓他壯烈的任何機會和工具。悲憤到了極點的何淼突然取下身上挎着的魚叉子,直直向旋梯口跑去。一個撐杆跳滾進了駕駛室。
韓小麻頓時瞪大了眼睛。其他人也是吸了一口涼氣。這傢伙沒想到有真本事啊。
鄭炎嘿嘿一笑:“對不住了,我這船隻能往前開不能向後退,只能走不能停,就這脾氣。”
韓小麻嘴角抽了抽咽下一口氣。
“對了。”鄭炎緩緩湊到韓小麻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我說韓老闆,上一回你去我那裡商談這筆交易的時候,好像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沒談妥當哎。”
“什……什麼……”韓小麻向後挪了一小步,“什麼沒談妥?”
“呵呵!我忘記了告訴你,我的出場費用很貴的。”
韓小麻瞬間碉堡,這兔崽子跟這兒等着呢?錢錢啊!她的心臟一陣抽搐,忙拉住鄭炎的手臂:“小哥兒,借一步說話。”
鄭炎扭過頭看着拽着自己衣袖的韓小麻。黑漆漆的眼眸滿是討好的看着他,心神一陣激盪:“怎麼?找個沒人的地兒敘箇舊?”
“額呵呵……”韓小麻傻笑着壓低了聲音,“鄭大哥,你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也不好說那個錢的事情不是?這樣吧,你找個僻靜地方
。我們好好說道說道。”
韓小麻給李福來的工資是一天三十,難叔救蘇索是爲了祖宗,周文博是爲了穿越,沈心是友情客串,何淼是打醬油的,嚴青和小楊是爲了抓雪狼,冷華年和阿遷兒開出的條件是到了海底城除了那本古卷之外想拿啥拿啥。只有鄭炎,自己當時腦子就少了一根筋,怎麼忘記問人家要多少酬金?
鄭炎掙脫了韓小麻的揪扯,反手伸出胳膊摟着她的肩頭,笑的曖昧到了極致。
“好啊!老子最喜歡和你找個僻靜地方說道說道了,反正已經開船離那個地方還有好長一段距離,老子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和你玩耍。”
“玩兒你妹!”韓小麻苦着個臉暗自罵道,不得已被鄭炎拖到了旋梯口徑直走了下去。
“我真看不明白了,”冷華年拍了拍周文博的肩膀,“這是唱哪出啊?韓老闆怎麼在那個男人面前畏畏縮縮的?到底這地界兒誰說了算啊?”
“他大爺!”周文博憤憤冒出一句,眼睛裡噴了一個小火苗。開局不利,他原以爲韓小麻一定能將鄭炎拿的死死的,沒想到這貨也是一個廉價繡花枕頭,不中看也不中用。此時何家的人也上來了,事情有點點不對頭。
韓小麻看着昏暗的白熾燈搖來晃去,又看了一下四周狹窄幽閉的空間,兩張破鐵牀,中間一張固定在地板上的桌子鏽跡斑斑,兩把同樣固定在地板上的鋼鐵椅子也是鏽跡斑斑。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那種恐怖懸疑片子裡的兇殺場景。
“進去吧!”
“敢問兄臺這是哪裡啊?”韓小麻屁股撅在門外,扭過頭怯怯的看了一眼鄭炎。
“一個船員的宿舍,很久沒人住了。”
“哦……看你這船也有點兒舊了,那些船員應該退休了吧?”
“死了,”鄭炎一把將她推進了房間,隨後一腳踹上了門,呯的一聲,死死關上了。
“鄭大哥!!”韓小麻猛地轉過身握着鄭炎的手,“咱兩誰跟誰呢?你開個價吧?現在就剩下咱兩了,沒外人,你這一趟多少錢我都給,決不食言,不信我給你打條子畫押。”
韓小麻倒豆子般的痛快,原本她還想討價還價將鄭炎這一趟出行的酬金通過胡攪蠻纏歪打正着死皮賴臉的壓到最低。現在這陣勢終於讓她想起來江湖上的一句名言,和鄭四兒就根本沒有說理的必要。因爲他就不說理。
鄭炎倒是愣住了,皺了皺眉頭一把將她拽到椅子邊。
“坐下!”
韓小麻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只聽吱呀一聲,她又是一陣心跳。
鄭炎深色眸子瞪着韓小麻突然冷笑道:“死女人,你這膽子可不適合在海上混啊!說說吧!你這一趟除了要消除掉你身上的什麼鬼詛咒,還有什麼目的?那些人都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