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憐吃飽喝足才發現“前輩”不見了!!!
這怎麼能夠!她扁了扁嘴就要開哭,剛擠出兩顆金豆豆,旁桌的大漢就一臉猥瑣地坐了過來,“小美人,怎麼哭了啊?”
大漢身上氣息污濁,令白小憐十分不喜,但是此刻她弄丟了前輩,心裡正悲傷呢,也就顧不上嫌棄了。
眨巴眨巴大眼,兩顆晶瑩的淚珠珠就順着瑩白如玉的臉頰淌了下去,看得大漢喉結一陣陣滾動,嚥下好幾口唾沫,才色眯眯地開口,“美人可是遇見什麼難事了?告訴我擎天,我幫你。”
“大哥……”賊眉鼠眼的瘦高個湊了上來,眼中滿是驚喜,悄悄跟大漢咬耳朵,“這丫頭雖然腦子有些問題,但是氣息純淨,長得也好,還似乎是個修士,正好更送給……”
送給誰?白小憐耳朵尖,將兩人的悄悄話聽了個清楚。
她雖然腦子不夠用,但是好賴還是能分清,只見她端起一盆菜湯就往大漢腦袋上倒。
“靠,瘋婆娘!”大漢憤怒地起身,惡狠狠地盯着白小憐,接着一揮手,“把她給老子逮起來!哼,正愁沒玩意送給城主呢,你來的正是時候,給我上!”
“不準抓我!”白小憐起身就往外跑,她雖然靈力不會用了,但是體質卻是一等一的牛,別說是十幾個大漢了,就是金丹修士都能鬥個旗鼓相當。
小步邁得快如炫影,幾下就把大漢甩在身後了。
逃脫掉的白小憐邊走邊哭,心裡的委屈都快冒漾了!嗚嗚……她不想跑,她想揍人,若是前輩還在,一定將那些壞人都打死,嗚嗚,她怎麼就把前輩給弄丟了呢。
就這樣,白小憐邊走邊哭,從天亮哭到傍晚,沿着街巷到處轉悠。很快走到一處亮晶晶,滿是大紅燈籠的地方,還有好多女子拿着手絹揮舞。
這是哪裡?白小憐好奇地瞪大雙眼,目不暇接地看着眼前的幾處高臺。每一個裝扮得都不一樣,灰常漂亮,高臺上鋪着一層軟軟的紅毯,看得白小憐特別想上去踩一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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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坊後院,一個身材圓胖的中年女子正在扯着嗓子哄,長長的指尖在衆位小丫頭腦門上點來點去,“這一個個的,老孃真是白養你們了嗎,連臺柱子也能丟了,這馬上就要鬥豔了,黃鸝要是不出現,咱們夜鶯坊還鬥個屁豔!”
中年女子滿臉焦急和不耐,“趕緊趕緊趕緊,出去給老孃找!找不着黃鸝,老孃就把你們全賣到暗窯子裡去,讓那些粗莽的窮漢子乾死你們!”
高臺下面人擠人,越是靠近高臺人越多,白小憐在人羣中擠來擠去,不一會就被擠到僻靜處,離着高臺好遠。
她搖了搖腦袋,鼓勁準備擠進去,還沒開動,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黃鸝!”緊接着就被人扯着了袖子。
白小憐不開心地回頭,入目是一位驚怔的小丫頭。
“壞人!”她嘟着嘴巴瞪小丫頭一眼,轉回身低着腦袋就要往裡擠。
小丫頭銀環拍了拍幾乎跳停的心臟,心道,哎呀媽呀,這姑娘長得也太好看了吧。別說是十二坊的臺柱子了,就是城主最寵愛被譽爲第一美人的丹夫人,也趕不上。
這真是天降救星,夜鶯坊有救了!
“姑娘,姑娘別走!”銀環卯足了力氣使勁拉白小憐,硬是沒拉出來。白小憐雖然不懼銀環的力氣,但是總被人拉扯,心上也煩躁,扭過頭氣呼呼的,“你幹什麼?壞人!”
“姑娘……等等……”銀環累得呼哧帶喘,半天才說完,“有事,有事求助姑娘?”
“求我?”白小憐指指自己的鼻尖,又轉頭看了看高臺,瞬間欣喜起來,“那裡,我要去那裡!”
銀環眼前一亮,使勁點頭,“姑娘跟我來,我帶你從其他路去高臺。”
“好啊。”白小憐笑眯眯的點頭,開心地跟着銀環走了。
“花媽媽,花媽媽……”離好遠就聽到銀環欣喜的叫喊,花媽媽把嘴裡的瓜子皮一吐,這是找到了?顛顛着胖身子往出跑,“哎呦,我的祖宗啊,你可跑哪去了?不就是碧玉釵嗎,媽媽給你買,你可……嗷~~這是誰?”
花媽媽的眉毛剛挑起來,要怒目而斥,眼睛就瞥見了白小憐的全貌,這腿腳瞬間一軟,“哎呦我的祖宗,這是哪來的天仙啊!”
“呵呵呵”耳邊響起白小憐銀鈴般的笑聲,她指着花媽媽笑得歡快,“好胖哦,飯桶飯桶飯桶。”
驚豔回神的花媽媽聞言臉色瞬間一黑,死丫頭,真不會說話。她起身瞪了銀環一眼,將她拉到一邊嘀咕。
剩下白小憐好奇地在院子裡轉悠來轉悠去,只覺得眼睛都不夠看了,恨不得生他十雙八雙眼睛。
花媽媽和銀環嘀咕完,換上一臉笑眯眯的表情,走到白小憐身邊,“姑娘怎麼稱呼?”
“遙遙。”
“可是玉石瑤?”
“什麼亂七八糟的!”白小憐生氣了,“不叫玉石瑤,我就叫遙遙。”
花媽媽抽了抽嘴角,繼續問,“姑娘家中可有親人?是第一次來城中?”
“不知道!”白小憐生氣了,狠狠一跺腳,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這姑娘腦子還真是有問題!花媽媽腹誹,不過面上卻一臉笑容,“遙遙姑娘聽我安排,一會就讓你去高臺,如何?”
一聽說能去高臺,白小憐樂了,拍着手點頭,“好啊,好啊!”
“乖啊!”花媽媽哄着她,然後給銀環使眼色,讓她帶白小憐下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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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偉將白小憐扔下之後,心裡就無數次後悔,想着將她找回來。但又自己跟自己慪氣,硬是不回頭,等到了晚上,終於按捺不住,循着她的氣息找了過去。
此刻,高臺鬥豔正是關鍵時刻,十二坊夜鶯坊排在最後一位,等找到白小憐,再給她裝扮,仔細叮囑之後,已經是最後一刻了。
前十一場亮相,目前最熱的是花苑坊的白牡丹,以及丹桂坊的陳飄香。白牡丹舞姿超絕,甫一出場就秒殺了衆人,驚豔的舞姿嗨翻全場,連城主府的代表李大人都讚不絕口。
而陳飄香氣質超絕,尤其是坐下撫琴時,整個場上爲之一靜,衆人不由自主隨她的琴聲遐思。
至於夜鶯坊,黃鸝的歌聲也是一絕,花魁很有一爭之力。
“怎麼,還摩蹭什麼呢,不是你們家黃鸝的嗓子壞掉了吧。”花苑坊的苑媽媽,出言譏諷,“人家丹桂坊的伴奏請的是名角,所奏之曲更是曲藝大家所奏,我看你們家黃鸝還是別出來丟醜了。”
花媽媽扭了扭肥胖的身體,眼神不屑,“苑媽媽這麼推崇丹桂坊,是不是知道自己不敵,打算認輸了啊!”
聞言,苑媽媽臉色一變,冷冷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們連丹桂坊都比不上,根本沒資格跟我們牡丹爭。”
“呵。”花媽媽低笑一聲,“苑媽媽消息落後了,我們夜鶯坊今個出場不是黃鸝,黃鸝啊,連給我們遙遙姑娘提鞋都不配。”
不遠處的丹桂坊陳媽媽臉色一僵,半晌扯了個笑,“敢問花媽媽又是從哪得來的尤物,這個捂着藏着不讓見,又準備了什麼節目啊。”她家的飄香向來黃鸝旗鼓相當,花媽媽如此言語,不是變相貶低飄香呢嗎。
花媽媽瞥了陳媽媽一眼,扭頭,冷聲一哼,“沒節目,我們遙遙只要往臺上一站就行了。”
此話一出,頓時傳來嗤嗤的笑聲,有人小聲嘲諷,“哈哈,真是底氣足啊。”
“花媽媽一向自傲,當初推出黃鸝時,還說第一美,結果就被飄香秒成了渣渣,現在,呵呵。”
“估計是黃鸝壞了嗓子,隨便拎上來一個小角。”
“這花媽媽真是不怕現眼。”
“哈哈……呵呵……嘻嘻……”
下面觀衆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花媽媽也急得直跺腳,這到底在鬧哪樣啊,怎麼還不上場。
心裡正急呢,突然就聽到一個輕軟勾魂的聲音,“哇,這地面好軟。”
甫一出聲,臺上的幾個媽媽們,臉色就變了。
不說面貌如何,單就這一把小聲音,聽得人就醉了。
花媽媽從拍了拍手,從前面下臺,之間臺中央大紅簾布緩緩拉扯,然後……出來一位蹦蹦跳跳的絕世美人。
“嗯,果然這裡高,能看見好多人。”白小憐笑着眯眼,全然不知自己這副樣子迷倒了多少人。
她一出場,其他十一坊的媽媽們都顧不上點評嫉妒了,一個個全把視線黏在她身上,驚豔得失了魂,都是看遍羣花的老媽媽,卻在看到白小憐第一眼時驚得失了魂。
美貌不難得,難得的是美成她這幅模樣的。集純真和魅惑於一身,舉手投足,眼波流轉,無一不美,簡直無死角啊!
白小憐在高臺上蹦蹦跳跳,探着小腦袋瓜往下看,漂亮的大眼睛滿是失望,這麼多人,都不見前輩的身影,他跑哪去了?
美人一嘟嘴,真是心疼死了一大片,看臺下衆人全都手捂胸口,眼也不眨地盯視着白小憐。
踩了軟軟的紅毯,沒有了前輩,白小憐也無趣了,光着腳丫就要往下跳,結果還沒跳,就被一道突然出現的人影抱住了。
一襲玄衣,頭束玉冠,面如冠玉,脣紅齒白,好一個英俊瀟灑的美少年。
城主!城主!城主!
下頭驚呼。
“美人,小心傷了腳。”城主大人一雙桃花眸端得是深情款款,白小憐擡眼瞪着他,然後突然嗅了嗅鼻子,腦子一疼,這人的氣息好生熟悉啊!
沉思中的白小憐,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副小鳥依人狀,眸光淺淺,目不轉睛地深情注目城主。
此時循着氣息急急趕到的段偉,正巧看到這一幕。
好啊!居然敢紅杏出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一束蓮親的地雷,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