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憐……”喬淵哽咽了一聲。
“其實喬小侍也蠻好的!”書靈大人給他求情。
“你懂什麼!”白小憐堵回去,“現在還好,他心疼我肯定會對我好,但是以後阮修宜還有白衣師父早晚是個事,會成爲他心裡的刺,不刺傷他,就是刺傷我。”
書靈大人反駁:“阮修宜根本就沒事,白衣師父也走了,你還糾結什麼啊?”
“你雖然活得時間長,但是對人情還不通,對男人的心思就更不瞭解了。”白小憐一副很懂的樣子,“單說段偉就是個定時炸彈,我跟喬淵又這麼多年沒見了,遠香近臭,他對我的幻想早就不是真正的我了。即便勉強在一起,一則我肯定要走,二則他疑心病也會變重,到時疑神疑鬼,兩敗俱傷,還不如現在討個人情,讓他永遠記着我的好!”
“說白了,你就是冷心冷肺,除了強大的實力誰也別想拴住你,也就白衣師父和段偉這種,用強大的實力秒殺你,才能降住你!”書靈大人一語道破她的本質。
白小憐惱羞成怒,直接隔斷聯繫。
有些話白小憐覺得還是說清楚最好,這樣日後也好想見,和喬淵她不想像跟阮修宜一般鬧得那麼僵。
“剛剛你想質問我對不對,質問我和阮修宜的關係?”白小憐軟了語氣,神情平淡。
喬淵完全被白小憐變來變去的態度弄愣了,乾巴巴解釋:“我只是想聽你解釋。”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白小憐突然發問。
喬淵愣了一下,一時沒想起來。
白小憐瞭然地笑笑,“快有一百年了吧,都這麼久了!”
“小憐……”喬淵叫了她一聲。
白小憐擺手止住了,“這些年,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事,你也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事,其實有些感情早已不復當初模樣。”說到這,她呵呵笑起來,歪頭看他,“當時我就是個小胖妞,心裡難免自卑,所以對你有好感,但這些年……”
“別說!”喬淵突然打斷她,眼神恐懼,“別說了,小憐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嗎?我知道當初都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我不信任你,因爲師父因爲門派因爲責任,我沒能跟你一起走……”喬淵哽咽了一下,“我知道我錯過了好多,我知道小憐受過很多委屈,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小憐……”他紅了眼,“小憐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求你!”
白小憐猛地撇過頭,掩飾突然涌出的淚水,極力平靜,“修真界雖然寬容,不在乎貞潔,但同時也不能免俗,和我在一起,你能不在乎那些風言風語嗎,你能抵抗得住段偉的憤怒嗎,你能扛得住師門的壓力嗎?”
“我能!”喬淵斬釘截鐵,“爲了你我都能,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不能!”白小憐也同樣斬釘截鐵,“我不能,也不願你受這些委屈!”
“小憐……”喬淵第三次這樣叫她。
“就這樣吧,我們……有緣無份!”說完,白小憐飛身離去。
飛出去好遠,她好心情地聯通與書靈大人的聯繫,剛想跟它分享心得,就見它趴在識海哭得稀里嘩啦。
因爲只是阻隔聯繫,沒有封閉識海,所以,書靈大人看了分手全過程。
“嗚嗚……太虐心了!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這個渣女,你怎麼能拋下喬小侍?”書靈大人呢淚眼朦朧地控訴。
嘖嘖,真是淚點低!
白小憐搖搖頭,反問回去,“你說若是白衣師傅,他會怎麼做?”
書靈大人愣了半晌,下意識回道:“他根本不會給你說這些話的機會,直接揍段偉給你出氣,然後把所有過錯攬到自己身上,加倍愛你!”
“有對比了吧!”白小憐睨它,“喬淵根本就是膽怯,如果他真的有決心有勇氣,就不會這麼輕易放棄,跟阮修宜一樣,都是懦弱的傢伙。”
“你是在試探他們?”書靈大人突然道。
白小憐撇撇嘴,“也不是,我就是看到喬淵身邊的一個跟他比較親暱的女修,爲了避免以後麻煩,所以不想再招惹他了。”
聞言書靈大人直接由粉轉黑,瞬即暴怒,“tnnd,死小子居然敢chu軌!”
白小憐翻了個白眼,“沒有啦,他和那個女修沒有什麼關係,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情深,喬淵他頂多是對我有好感,或者比其他所有女人重要,但是在他心中,還有更重要的,比如責任、門派,甚至是流言蜚語!”
書靈大人開始糾結,“那爲何之前的女修身邊就有那麼多男修心甘情願。”
“兩個原因!”白小憐伸出兩根手指,“情深and利益。”
“真沒勁!”書靈大人突然覺得幻滅,怏怏地趴到一邊。
去巍鍛峰取回東西后,白小憐思考了許久,覺得還是不要回雲中派了。一則不安全,誰知道段偉那個大變態什麼時候找來,哼,說是禁錮在岩溶洞,誰不知段偉在青霞門的地位,估計也就關兩天意思意思就放出來了。二則就是沒自由,一回到雲中派,掌門肯定不再讓她出去了,還得問東問西。
對於白小憐來說,現在當務之急是歷練,她必須抓緊時間結嬰。
乘上飛行法寶,白小憐飛啊飛,飛了半個月終於到了一處山青水美的地方。
“怎麼來這了?”識海里剛剛睡醒的陸遠眯着眼睛,神情有些恍然。
白小憐立刻警惕起來,“你來過這裡?”
陸遠表情恬淡,滿是懷念,“這裡是隱宗。”
“隱宗?”白小憐一下子精神了,隱宗是陸遠曾經拜入的門派,也是唯一未被天火毀滅的古老門派。
只是隱宗一向低調,又隱藏着,世人根本不知曉這個門派。如果不是陸遠,白小憐也不可能知道隱宗。
能從天火中獨存,想來這隱宗必定有獨特之處。
過了半晌,陸遠突然開口,“隱宗曾是我的門派,也是家,靈魂歸家,這裡肯定有魂片,而且不少?”
白小憐一喜,而後又覺不對,爲什麼她沒有感覺呢。
陸遠回到身邊的魂片漸多,又休息足夠,已經漸漸恢復本性。靈慧過人,眼光輕轉就知道白小憐心中所想,解釋道:“隔神門。”隔神門能阻隔神識,通常用作藏寶洞的大門。
陸遠這麼一說,白小憐就明白了,“原來是這樣,那麼咱們就去看看吧。”
隱宗的山門很難找,但是有陸遠指引就不一樣了,七拐八扭很快就走到了山門。
哇靠!堂堂隱宗山門居然就用破爛的木頭也太窮了吧。白小憐看着眼前柵欄似的山門覺得無語,陸遠倒是一副習以爲常的模樣,“隱宗早已破敗,也就是頂個古老宗門的名,實際上連三流修真門派都比不上,連個元嬰大能坐鎮都沒有。
白小憐有些幻滅,原本以爲能存活下的古門一定有什麼不凡之處,沒想到只是因爲破敗。
白小憐剛一露面,守門的修士就眼尖,扯着嗓子大喊:“喂,又來了一位有緣人,修爲很高哦!”
一嗓子下去,噌噌噌門口突然出現一羣修士,大眼瞪小眼直勾勾打量白小憐。
“哇,真的有人找到隱宗啊,有緣人。”
“她是怎麼找來的,能不能原路帶我出去啊,都快被困死在這了。”
“這個有緣人好漂漂啊,能做掌門的媳婦。”
“哼,那泠闕師叔怎麼辦,她可是官配!”
那人反駁,“泠闕師叔沒有她好看,好看才配得上掌門。”
“哼!不準說,再說就不讓你們陪小師妹練功。”
聞言,衆人頓時身上一冷,嗖嗖嗖讓出一條通道,接着就見一位中年金丹修士邁着四方步走了過來,兩旁人齊刷刷叫:“師父好。”
小師妹?白小憐玩味着笑,看來這個小師妹很受歡迎啊。
中年金丹修士拽啊拽,慢悠悠地走近,身後還跟着一個……一個……這是什麼玩意?白小憐皺了皺眉。
“那就是小師妹!”陸遠出聲解釋,接着仿似回想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呲牙咧嘴了半天。
“小、小師妹!”白小憐頓時覺得幻滅,小師妹不是應該漂亮活潑,冰清玉潔受盡所有人寵愛的嗎?
這是什麼變異品種,肥胖如中年大媽。
“她築基比較晚,四十多了才築基,但確實是小師妹。”陸遠嘴角抽搐着解釋。
“師父,前面來了個有緣人。”有那伶俐的修士上前討好。
金丹男修瞪他一眼,“我自己沒長眼睛嗎,就你這猴樣,討好我也沒用,我是不會把小師妹嫁給你的。”
那男修頓時噤聲,然後喜上眉梢。
白小憐有些搞不清楚了,“既然小師妹如此與衆不同,那大家爲何還爭着陪小師妹練功?”
“因爲……”陸遠語氣沉沉,“如果不陪小師妹練功,就要哄她睡覺,或者陪她出去玩。”
白小憐沒忍住噗哧笑出聲,“這麼說阿遠也是熟練工了。”
陸遠立刻噘了嘴,臉轉過一邊,生氣了。
金丹修士可能爲了顯示自己的長者風範,但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所以臉上表情有些糾結扭曲,“這位道友可是慕名而來,想要拜入我隱宗?”
白小憐一臉無辜,“我迷路了。”
金丹修士臉抽抽,覺得有些沒面子,仍舊強撐,“沒關係,都是有緣人,既然有緣,就拜入我隱宗吧。”
“我有師門。”白小憐一攤手。
金丹修士瞪眼睛。
就在白小憐以爲他會惱羞成怒時,他嗖地轉變爲諂媚,“遠來皆是課,既然來了,就到我們隱宗居住一段日子吧。”
話音一落,周圍弟子頓時一片噓聲,師父你也太丟隱宗面子了吧。
就這樣,白小憐在隱宗住下了,然後她就發現,隱宗這些弟子都是逗比啊!
清晨,白小憐剛剛打開窗戶,就嗖地一下竄出一個腦袋,嘴裡叼着一根鮮花,笑眯了眼睛,“美人前輩,早啊,送您一朵鮮花,我叫元伍,您叫我小伍就好了,我對您是……嗷……”
小伍被扯了下去,然後,蹭,又換了一個不同的腦袋竄了出來,朝着白小憐嘿嘿直笑,“前輩,不好意思,讓您受驚了,小伍腦袋有些問題。”
“你腦袋纔有問題呢。”
接着一大羣人打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