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做,佛在看。
寂靜的佛堂裡一團漆黑,兩尺多高的釋迦牟尼臉上忽然多了一件衣服,剛好劈頭蓋臉遮住了他的眼睛。
刁小四望着被衣衫遮裹的釋迦牟尼像,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終於等到了這麼一天,自己翻身作主當了小娘皮的男人。勝利來之不易,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直纏到她放下所有公主的矜持和尊貴,如泣如訴嬌啼求告,刁小四方纔放過了她。
此刻刁小四的心中滿滿都是自得之情,仰躺在冰涼堅硬的地上將金城公主晶瑩玉致的嬌軀擁在胸前,一邊休養生息,一邊意猶未盡地用指尖撫弄她曲線玲瓏的柔滑背部,曼妙的胴體在昏暗的佛堂中似乎閃動着隱隱約約的光暈。
適才短兵相接時,金城公主的表現完全超乎了刁小四的意料之外。最初的花莖探幽異常困難,但那只有極短的時間,接下來便令刁小四體會到了什麼是欣喜若狂什麼是跌宕起伏什麼是扣人心絃。
期間正當兩人神魂顛倒之際,刁小四竟突然感到有一支古怪的力量從暗處殺出,猶如熾烈的熔岩暴虐地蜂擁進入刁小四的丹田,險些令他陷入昏暗沉睡之中。
幸好刁小四反應奇快,連忙抱元守一穩住靈臺,調動起吞星噬空大黃庭的各路兵馬連番圍剿,金城公主顯然也覺察到了異樣,毫不遲疑地陣前倒戈,總算合兩軍之力令這支古怪力量損兵折將灰溜溜滾回了老家。
經過幾番激烈爭奪,刁小四最終成功掘開護城河,頓時令得金城公主洪水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任由來犯大軍長驅直入,變換了城頭大王旗。
整整四年了,好幾次自己都險些功虧一簣,卻做夢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空色庵的一座佛堂裡峰迴路轉馬到功成。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絕金師太,若讓老乾媽曉得自己就在證悟堂裡將她唯一的寶貝女兒一口吞下,只怕會氣得從地下跳出來直接滅了自己吧?
刁小四得意而舒暢地笑了,老尼姑現在該是在仙境裡纔對。地獄那種地方,應該是給自己這種人準備的。也不知道老尼姑和她的老情人在天上過得好不好?
據說天上的規矩比人間還大,楊廣想繼續做皇帝是沒門了,現在他還能拿出什麼花招來哄老尼姑開心?也許,真是一語成真。記得當初楊廣說過,他寧願不當皇帝當和尚,也要和老尼姑在一塊兒。那好吧,就給他一次改過自新重新做和尚的機會。據說,天上的和尚都叫佛……只是依他的愛好和脾性,成了佛一樣讓人抓狂。
“你說他們到了天上還會不會吵架?”
“會的,但父皇一定會想法子哄着孃親開心!”
刁小四和金城公主如有默契地相視一笑,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用我刻骨,換你銘心。就算明天還有苦澀滋味,也不願今生遺落了你的容顏。
金城公主低低一嘆,伏在刁小四的胸前舉起自己右手細細觀瞧,掌心裡三生印正中的那道符紋似乎比起先前有了些微的變化。雖然這變化微乎其微,但哪裡又能逃過她細緻入微的一雙眼。
她的芳心情不自禁地怦然而跳,刁小四立刻敏感地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金城公主望着掌心的三生印符紋,於黑暗中微笑,“我只是突然覺得人生的際遇是如此的奇妙而不可捉摸。”
“那我……是不是該牢牢把握現在?”刁小四張開手牢牢握住了胸前那一團膩滑的“現在”。
金城公主毫無防備,忍不住“嚶嚀”輕呼,體內尚未完全退潮的酥軟醉意捲土重來,急忙俯身緊貼住那隻正在作怪的手,嗔道:“你還不夠麼?”
刁小四抽出手慢慢向金城公主那溫暖溼潤之處滑去,口中調笑道:“我雖比不上常山趙子龍七進七出,但新官上任三把火總是要的!”
金城公主把面孔深深埋進刁小四的胸口,聽着他心律不齊地撲通亂跳,知道自己終是難逃魔掌,心有不甘地嗲聲哀告道:“你再敢使壞,信不信我教你有來無回?”
刁小四胸懷激盪熱血澎湃道:“我求之不得,你怎知我正想住在那裡一輩子都不走了。”
金城公主在他充滿愛意的反覆摩擦之下節節敗退,不自覺用酥軟嬌羞的語氣道:“人家剛剛纔被你那樣過了,哪裡還能,唔……”瓊鼻中忍不住輕輕一記低哼,又是一口狠狠咬在刁小四的肩上。
刁小四的肩上火辣辣地疼,心裡頭卻如花般綻放,翻轉過身來將金城公主壓在身下一點一點狂熱連綿地吻下去,火熱的呼吸熨燙在她的肌膚上,一步步引她就範。
“妃兒,我的好妃兒,你睜開眼睛看着自己有多美!”
“不許說話!”
“我以後都叫你妃兒,我的好妃兒!”
“不要!”
“爲什麼不要?好吧,偶爾叫一聲總可以吧,比如說像現在……這種時候?!”
“……”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妃兒,妃兒,你看你今天多服帖多溫順——”
“疼,輕點兒……”
“知道什麼叫黃金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誓不還了吧……啊呀!”
“……”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往後看你還敢欺負我?現在懂了吧,乾坤有道夫綱有常,男人才是你的天、天、天……我的天啊,小娘皮你也太狠毒了——”
在刁小四壓抑的嘶吼聲中,光陰似水悄然流逝。證悟堂外月升月落,一個漫漫長夜即將過去。
當東方天際靜悄悄地展露出第一縷魚肚白的時候,渾身痠軟僵硬的刁小四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醒來,下意識地伸手往懷裡摟去,不意卻抱了個空。
他不由吃了一驚,睡意不翼而飛,連忙坐起身來,就看到金城公主正安靜地跪坐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面對佛龕裡微笑不語的釋迦牟尼像默默祈禱。
昨晚被剝落衣裳顯見已不能再穿了,她套上一件不知從哪兒翻出來的灰布僧袍,烏黑亮麗的秀髮如瀑泄落,披散到飽滿挺翹的臀後,一雙令人不忍拿捏的纖足從寬大的僧袍下襬裡露了出來,如晶瑩溫潤的玉石。
晨曦透過窗紙映照進來,證悟堂裡瀰漫着一層紫紗般的薄霧,朦朧而靜謐。
薄霧裡若有若無地浮動着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昨夜的歡愛給這裡帶來異乎尋常的曖昧氣息。
靜靜凝視着金城公主嬌豔無雙的側影,刁小四第一次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絲莫名的感動——老天爺對自己還真夠意思,竟真的讓一隻癩蛤蟆吃到了天鵝肉。
他輕輕起身來到金城公主的身邊,有樣學樣地對着釋迦牟尼像跪坐下來,合起雙手唸唸有詞。
“你又想搞什麼鬼?”金城公主側轉螓首淺笑問道,以她對刁小四的瞭解,這傢伙會誠心拜佛除非日頭打西邊出來。
“我想跟佛祖商量個事兒,”刁小四肅容道:“叫他批張字條給觀音菩薩,幫忙多弄幾個指標給咱們,十個不嫌多,八個不嫌少,最好第一次就來對龍鳳胎……”
“砰!”金城公主不由分說一拳擊中刁小四滿是憧憬陶醉的面孔,刁小四捂住痠痛的鼻子疼得不住跳腳,淚汪汪道:“老子警告過你,不許再蹬鼻子上臉,否則我就——”
金城公主冷冷問道:“你就如何?”
“我就……”刁小四直勾勾望着金城公主修長滾圓的玉腿,還有僧袍下掩不住的無限春光,口氣一轉下定決心道:“我就讓你一次踹個夠。”
金城公主終於忍不住“噗嗤”輕笑出聲,雖然只是剎那間的驚鴻一現,卻燦若朝霞灼若芙蕖,直教刁小四色魂授予萬劫不復。
這時她笑容一斂問道:“聽說你這兩天和正鼎大師聊得挺投機?”
刁小四一笑道:“人家要當方丈了嘛,我趁早跟他搞好關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金城公主道:“別以爲我猜不到你打的是什麼鬼主意。金鼎老和尚是我的!”
“那你還是我的呢!”刁小四義正詞嚴道:“哪有自己的心肝寶貝跟人拼命還不出工的道理?”
金城公主眉宇輕挑,又緩緩落下,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刁小四想了想,說道:“就這兩天吧,我想先回一趟長安,然後就去龍門,希望能等到寧老爺子。”
金城公主頷首道:“正好我也想回秦皇陵虛境閉關一段時日,爲和金鼎老和尚的決戰做準備。”
刁小四怔了怔道:“時間趕得及麼?”
“沒問題,”金城公主篤定道:“我會在‘魚龍絕衍陣’中修煉,那裡的時間流速極慢,閉關七天才抵得上外面的一晝夜。”
刁小四眼睛一亮,自己先前怎麼沒有想到?
他忙不迭掰着手指頭數算起來,一隻手不夠用就兩隻,兩隻手還不夠,光腳丫子也能湊合,突然“啊哈”怪叫一蹦多高,興奮道:“好妃兒,你還真有旺夫運!”
距離龍門之戰約莫還有十幾天的工夫,排除掉趕路和在長安消耗的時間,勉強還可以爭取到五六日空閒,粗粗折算下來那就是一個多月啊!
有這一個月的工夫,自己在秦皇陵虛境裡總也能搗鼓點啥新鮮玩意出來吧?
想到這裡,刁小四再沒心思留下來跟慈恩寺的一班老和尚老尼姑繼續談天說地,斬釘截鐵道:“時不我待,行動起來——我們今天就走,現在就回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