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自身倒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不過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所以，你可以走了。”夜寒在同歐陽雲月說話的同時，暗暗用靈氣給她身體的筋脈重新修復起來。
雖然，那人告訴她說：“在十九洲千萬不能濫用，否則你的身份可能會被覺察到。”
不過，也沒多大關係了。反正也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而已。大不了，她還能再等幾百年的時間而已。畢竟，這已經是夜寒在漫長時間裡，少見有過——不曾動了殺念抑或貪念之人。
就像那人一樣。
將歐陽雲月放在冰舟上，夜寒輕輕用手一點，又恢復成原來模樣的普通葉舟。卻讓歐陽雲月只覺得——這世上的差距，這世上的事情，還有許多是未知的。一如此刻的夜寒，一如此刻。
歐陽雲月只不過喜歡上了一個——她這一生，都不能喜歡的人而已。也許族中長輩說得對：有些時候，選擇了隱世，就不必再出來了。
夜寒直接無視了歐陽雲天的眼神。照舊不改神色，拱手對着見愁站的方向行禮。“私事已了。還請第二試開始。”
衆人都爲夜寒這般冷漠感到寒顫。
在一開始就未告知真實身份情況下，面對隱世歐陽家族兩位嫡系繼承人絲毫沒有反應。更是太過冷血。人家歐陽小姐還在那裡受傷着。而且聽歐陽雲天的口氣，似乎動用這種法術會有所損害修爲。
轉過身來只是說第二試什麼時候開始？
見愁也只是看着，沒有多說。清淡地宣佈第二試的開始。憑空取出一面看似平平無奇的銅鏡。照向通過第一試的修士。
銅鏡之中爆射出熾烈的金光，眨眼之間，地面之上竟然憑空生出了六座千瓣蓮佛燈，並似乎爲金光所燒灼，霎時冒出六簇青色的火焰！其中的幾座同時吞沒了兩到三名修士。
六盞佛前青燈，九位修士。
是當年謝不臣、見愁等人一同去青庵峰隱界曾經經歷過的——
紅塵，千丈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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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縱使有再高的修爲，但在那面銅鏡亮出、顯出佛燈的時候。也忍不住晃神。
睜目——
一盞又一盞的青燈，只是都沒有被點燃，燈盞之中有着還未乾涸的燈油，燈芯陳舊而捲曲。
於是，整個黑暗的世界，瞬間清晰了起來。
這竟然是一座高山，一條長長的山道，由條石堆砌而成，一眼看不到盡頭，只是左側有一排又一排的燈盞。
山道的盡頭，則籠罩在一片金色的雲霧之中，看不分明。
一盞燈燃，一片紅塵。
夜寒只是笑。
見愁和謝不臣以及外界的人自然看得見夜寒等人。只是爲何，會是這般反應？
夜寒看着山道，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我本無心。何來紅塵劫數？”
“紅塵破妄，不過是凡人之劫。”
“我非凡人，踏自幽冥黃泉。”
“修羅之名，豈爲妄言？”
“見愁，你怕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