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正在不好意思,聽見歌也的動靜,趕緊衝了過去,只聽得房間厚重的石門緩緩開啓,歌也閃身從武道房中走了出來。
說起來,這武道房,也是趙盈盈和歌也花費了很大的力氣築成的,自從歌也前次修煉傾城一劍,差點控制不住殺意暴走之後,歌也和趙盈盈便商量,鑄造一間足夠堅固的練功之房。
爲了鑄造這房,趙盈盈花費巨資,從魯門買了許多奇異的材料,五彩晶石,天河藍砂,青羽磚,甚至還加持了一隻千年蟒蛇精的精氣,畫成無數符籙,按照三才四象之態,設在房間周圍。
這樣一來,房間的牢固程度,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哪怕是一噸炸藥,在裡面轟然爆炸,也不會影響到外面人羣的安危。
“哥哥,你出來了!”嫣然好像一發炮彈,猛的鑽進了歌也的懷中,歌也閉關了一個多星期,嫣然時刻都在想念他,此時見到,再也顧不得矜持。
歌也雖然人在修煉,但是神念感知,早知曉了嫣然在外面,如今見到嫣然,心中也很是喜歡,他抱着嫣然溫軟的身子,有些不自然的向趙盈盈笑了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趙盈盈嫣然一笑,百媚俱生,端了一杯清水,遞給他,關切的道:“突破了?沒事吧!”
歌也接過純淨的泉水,一飲而盡,有些感慨的嘆道:“唉,越往上修煉,越感到這武道的精深奧妙,當真是吾生有涯,而學無涯啊!”
嫣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刮臉羞哥哥:“真不愧是江城第一國畫大師啊,我看哥哥這語文水平,能抵得上大學教授啦!”
趙盈盈卻沒有笑,她心中很是安慰,歌也這樣的心態,她也曾有過,越是往上修煉,越感到生命大道的玄奧複雜,對天地宇宙規則,倍加敬畏。
也只有這樣的心態,纔會促使修煉者不停上進,去尋找真正生命的真諦,否則,夜郎自大的話,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歌也扭了扭妹妹粉嘟嘟的的臉盤,微笑道:“你道行不深,難以理解哥哥這番話,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只怕那時候,哥哥已經不在你的身旁了。”
趙盈盈和嫣然相視一笑,一起看着歌也,眼神中,有一種奇怪的意味,不知爲何,歌也忽然後背一陣發涼,他期期艾艾的道:“你們這樣看我,是什麼意思?我臉上很髒嗎?”
趙盈盈和嫣然又是一笑,嫣然調皮的笑道:“這是我和盈盈姐的秘密,不告訴你。”趙盈盈紅了臉,嬌嗔的推了嫣然一把。
不知爲何,看着嫣然和趙盈盈奇特的神情,歌也總有些心慌,他微微一笑,勉強壓住自己內心的遐想,道:“不告訴就不告訴,總有一天,你們的狐狸尾巴會露出來的。”
三人正在逗笑,人影一晃,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孩子,從虛空中跳了出來,落在了歌也的肩膀上,沖天辮,紅肚兜,可愛活潑,正是光光,人剛出現,三人便感覺到一陣惶急傷痛的神念波動,再看光光滿臉驚慌失措的樣子,三人都吃了一驚。
“不好了,不好了,木馬爺爺突然暈倒了,七竅流血,我爺爺讓我叫大哥趕緊過去!”
這話一出,歌也和嫣然不由得大驚失色。
木馬爺爺勞苦一生,身體一直不好,但是自從趙盈盈送來了“鮫血珠”之後,木馬爺爺每天,都服用“鮫血湯”,利用湯中龐大的生機,排除體內毒素雜質,淬鍊筋骨血肉,老爺子各種癆病痼疾不藥而癒,精神矍鑠,越活越年輕。
看着他的身體一天好似一天,歌也和嫣然都喜樂無限,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當口木馬爺爺卻出了事情。
嫣然剛剛聽到“七竅流血”四個字,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跟着光光往後花園跑去。
木馬爺爺嫌別墅中太過華麗豪奢,便在後花園建了一間小木屋居住,鬼老和他比鄰而居,兩個老頭兒相處得不錯,交情不淺。
歌也心中憂急,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向後花園奔了過去,順手一把抱起了嫣然,瞬間便竄到了後花園,兩兄妹的心中怦怦直跳,看着那熟悉的小木屋,都感到了極大的不安,竟然有點不敢推開那門。
趙盈盈知道歌也兩兄妹對木馬爺爺的感情,搶上去一把推開門,屋中不算寬敞,但是採光卻很好,只見木馬爺爺仰面躺在牀上,七竅噙血,連裸露出來的皮膚,都有道道血紋,一絲絲的血跡從他腫得發亮的皮膚上浸了出來。
歌也勉強壓住心中的慌張,走上去摸了摸木馬爺爺的鼻息,只覺得爺爺的呼吸甚是微弱,若有若無,好像隨時都要斷絕,他心往下沉,呆呆的站着,眼淚終於一顆顆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