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公園不遠處有一輛黑色加長型豪華轎車,已在原地駐留有一段時間,而車內的男主人卻遲遲未下任何指示。
“尹少?”李明受不了車內窒悶的氣氛,只好硬着頭皮開口。
尹少已經注視已經注視那坐在石椅上的女子有一段時間了,難道這就是尹少今天要談的交易嗎?跟一個女孩有什麼交易可談。
這種事情不要尹少親自出手,他們下手出馬就可以搞定的嘛!
而今天不過就是一個女孩,尹少竟然不惜卸下了尊貴的身份,親自前來會見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明眼睛睜得很大,因爲他正在等待尹澤翰的答覆。
“再等一下,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決心要惹上尹澤翰。”尹少一手撐着下巴,深邃有神的鷙眸透過安全玻璃落向石椅上的女孩。
“尹少?”李明的叫喚透露着不解。
尹少異於平常的舉動,令跟在他身旁的李明也頗感納悶。
尹少沒理會高子昂的叫喚,目光仍然鎖定在石椅上的席珍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李明兀自以爲尹少八成要等到夕陽西下才會有所行動時,突然就見尹澤翰打開車門準備要下車。
“尹少?”他驀地從發呆中回神,緊跟着要下車,卻教尹澤翰一個手勢給留在車內。
“你不必下來,我和她有事要談。”他倒要看看,她有什麼理由和他談。
他的話聲甫落,李明這纔看清楚,那個女孩不是剛從尹家搬出去的席珍嗎?顯然吃了一驚。
“這……”望着已走向那女子的尹少,李明只能空張着嘴,仍想不透這是怎麼一回事。
席珍不曾低頭審視時間,她想若是對方故意要讓她等,那麼她就算是等上一天一夜,她也非得要等到他自動出面不可。
無聲地嘆口氣,她擡起頭正想仰望天空;而就在她擡頭的瞬間,她看到了他——
一個在大熱天也穿着黑色風衣、且風衣的下襬還長至他的小腿處,隨着他的步伐,風衣的下襬飄呀飄的詭異男人。
天,這不是尹澤翰嗎?有必要把自己打扮成這樣嗎,像個特務似的。
席珍幾乎是屏住氣息地注視着他的步伐移動,心中一直盤旋着一個念頭,絕對不能退縮,雖然是難以啓齒的事,但爲了席碗必需鼓起自己的勇氣。
視線悄悄往上移,她第一次覺得呼吸困難,尹澤翰的眼神好駭人,席珍就被他鷙猛的眼光全然駭住。
她感覺到他的眼眸鎖住她的,陰鷙得不許她移開視線,眼神中帶着強烈的興趣,一副像是要將她生吃活吞的模樣……頓時危險的訊號自她背脊竄起,她謹慎地盯着他,就怕他會突然撲上來,令她躲避不及。
她深吸口氣,暗暗要自己挺直背脊。都已經這個節骨眼了,她絕不能臨時退縮。
只是要面對眼前這個看來危險無比的男人,恐怕不是她想得這麼簡單吧?
耳畔一再傳來一旁小孩嘻戲的笑聲,同時他的身影也直直朝她逼近,她的手心直冒汗,也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正撲通撲通直跳個不停,像是要跳出心口。
“怎麼,一個人來的嗎?”尹澤翰一開口就是直截了當,黑眸定定看着她的眼睛,聲音低沉而溫和,但仍飽含威嚴。
“是,我有事情和你商量,就是你不能去勾引席碗?”她防衛得緊繃着身了,透露出她心裡的不安。
希望他沒發現,她已經盡力表現最好了。
“那我不去勾引她?她來勾引我,怎麼樣?”他擡起眉毛,自在地反問她。
“那你就要想個辦法讓她死心。”席珍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那你說用什麼方式最好?”尹澤翰陰冷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在等你告訴我。”她十分僵硬地說,就是不敢親口說要當他的情婦。
“由你自個兒決定,現在我要走了,跟是不跟,隨你。”他露出近似殘忍的微笑,轉身踱步離開。
望着他的寬肩和頎長的身軀逐漸走遠,席珍暗一咬牙,決定豁出去了。
她起身很快地追上去,來到他的身邊,擡高小巧圓潤的下巴,毅然決然地衝着他說:
“我跟你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爲了保住席碗,任何事她都得嘗試。
尹澤翰的眼裡閃過一抹激賞,欣賞她個性的同時,也替她的單純無知感到一股遺憾,像是在惋惜她註定成爲他的掌中物。
“你確定?也許這一去你只怕是與世界完全隔離?”他有意嚇唬她,也算是好心事先提醒她。
“我不怕!如果我會這麼容易就被你嚇回去,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她堅定的眼眸迎上他的,要自己絕不退縮。
“很好,有膽識。”他略勾嘴角,大步來到豪華轎車前,併爲她打開車門。“上車。”
席珍頓時打住腳步,盯着車內猶疑不前,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只要一踏出這一步,有可能就改變她的一生。
“怎麼?不敢?你怕了?”尹澤翰高大挺拔的身軀就站在車門旁,氣宇軒昂的濃眉、有棱有角的顎骨,使他看來該死的迷人,卻也該死的危險。
席珍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團……終於,她深吸口氣,移動腳步坐進了豪華轎車裡。
車門幾乎在她坐定位時就被關上,當她驚覺到車內竟只有她一人坐在後座時,一陣惶恐莫名緊緊揪住她的心,瞪着前方座位的兩個男人,中間竟還隔着一道透明玻璃,不安的情緒驟然上升。
有問題……腦中才升起這麼一道想法,四周突然冒出的一陣白煙在瞬間奪走她所有的意識。
當席珍再次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處在一間很女性化的粉色房間裡,四周的佈置完美得令人眼睛一亮,這裡就像是專門爲寵愛女人而設計的房間。
席珍好不興奮地東摸摸、西碰碰,全然忘了她來這裡的真正目的。過了許久她才驀然想起自己的任務,而她竟然一睜開眼睛就在神遊太虛,真是太不該了。
不再理會房內的各種擺設,她迅速走向房門。本以爲房門會被上了鎖,她卻輕易就打開房門。心想,也許是門外有人在看守她,待步出房間才發現門外連個人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