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顏和肖一珩提前回去了,冷清寒沒多留回了警局,一念一直在醫院守着,直到半夜冷騏夜才真正算是醒過來。
頭還有些昏沉沉的,看到小女人就這樣蜷縮着趴在牀邊就睡着了,心疼地皺了皺眉頭。
“你、你醒了?渴不渴?我給你倒水。”
一念睜開眼,飛快站起身就是給他倒了杯溫水遞上去。
冷騏夜接過水,一口氣喝了半杯,這才緩過神來,盯着她看。
他拍了拍牀沿,示意她過去。
她囧囧地站在原地,腦子裡亂想着什麼,“醫生說等你醒了之後再做檢查,我現在就把醫生叫過來。”
一步都沒跨出去就被抓住了,不由分說地往懷裡拉,“跑什麼跑,怕我吃了你不成,說,脖子上的印子是怎麼回事?”
一念扶額,驚愕地望着他,敢情他自己做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的?”她問。
冷騏夜蹙眉,“當然是真不知道,你得給本少爺好好解釋解釋,別跟我說是狗咬的,我不信。”
“就是狗咬的,而且是一隻發瘋的狗!”她憤憤說道。
下巴被猛地掐住,“說,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男人,敢對我女人動粗,看我怎麼收拾他。”
“你想怎麼收拾?”
“閹了。”
真狠,一念咂咂嘴,伸出手指戳他的胸膛,他在睡覺她也沒辦法幫他把衣服穿上,到現在還赤着。
“那條狗就是你,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也是你,夜少一言九鼎,說一不二,要不要我現在去幫你找剪刀?”
斂眸,冷騏夜擡手揉住發脹的太陽穴,還有些不相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多少點了?我們明明在吃飯,怎麼會跑到醫院來的,喝醉了?”
這下一念是確定男人不是裝的,她趕緊把醫生給請了過來,怕他像柏崇一樣。
“催眠術的原因,腦袋裡沒有儲存那個時間段的記憶,屬於正常情況,不用擔心。”
“沒大事就好。”她這才鬆了口氣,要是他失憶什麼的就太悲催了。
兩人在醫院呆了一夜,擠在病牀上,整晚幾乎都是重疊着睡的,第二天早上一念成功落枕了,歪着脖子瞪着男人。
“我說讓醫院加牀,或者睡沙發,你偏不要,現在好了,動都動不了,啊。”
連低頭都痛,她真是倒了大黴。
“過來,我幫你按摩按摩。”男人對她勾勾手指,一臉壞笑。
纔不過去,他力氣又大還總是吃不飽,她現在肚子餓得很,纔沒力氣陪他,而且醫生說早上會過來檢查。
“過來。”他還在繼續引/誘。
“不過去,我洗把冷水臉,一會兒好出院。”不理她,折身進了衛生間。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冷清寒已經過來了,還帶了早餐過來。
“咳咳,瞧瞧這一股子的甜味兒,一整晚沒歇息吧?哥,我真是由衷地佩服您啊,就你這戰鬥時長記錄,是不是可以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冷清寒滿臉訕笑,吊兒郎當地揶揄。
冷大BOSS心情大好,昨晚確實吃得很滿足,苦了那身體單薄的小女人,回去之後得讓她好好調理調理才行,不然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如果你閒着沒事,可以幫我去申請申請,我不介意。”冷騏夜掀着嘴皮兒說。
一念出門就聽到兩個男人這樣的對話,面頰一紅,想逃,被叫住。
“嫂子!”
“你、你來啦,怎麼這麼早?”她尷尬地打招呼。
“不早了,現在是正常上班時間,打擾到嫂子和哥交流感情,實在是我的不對,道歉。”冷清寒眉眼挑得極高,故意拉長了調子。
一念囧,本能地去捂自己的脖子,很明顯嗎?又被外人看到了,那個男人也真是,讓他注意點注意點,偏偏故意留着印子在顯眼的地方,遮都遮不住!
她氣結地瞪他,被他一一接過去。
冷騏夜清了清嗓子,“杵在那裡幹什麼,這種人要習慣,不用把他當回事兒,不是餓了麼,過來吃東西。”
她扭捏了片刻,慢吞吞地走過去。
冷清寒帶的早餐很豐盛,在小桌上滿滿地擺了一桌,一念端起粥盒,被男人搶了過去。
“你不是有麼?”幹嘛搶她的,她都餓扁了。
“你脖子不舒服,我餵你。”說着,不由分說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
“有外人在。”她窘迫地不敢張嘴,連連拒絕。
他強塞進她牙縫,“跟你說了別把他當人,以後要習慣,單身狗不就是專門當然電燈泡的麼。”
一念默,眼睛的餘光瞟向一旁的冷大警官,一張臉黑壓壓的,攥緊了拳頭。
太不厚道了!他大清早去給這兩人買早餐,居然被嫌棄,還被罵作單身狗,他此生最恨的就是單身狗這個詞,他發誓,今天之內就要擺脫單身!
兩人花式秀着恩愛,冷清寒心裡千萬只草泥馬在狂奔,卻又故意賴在病房不走,就專門給對方添堵。
“昨天的事情,說一下吧。”吃過早餐,冷騏夜抽紙巾爲一念擦着嘴角。
談到公事,冷清寒立馬恢復了嚴肅,將事情仔細地說了一遍。
“催眠,下藥,還真會變花樣兒,那女人呢?”
“還在警局,等你去審問。”
“現在就可以出院了。”
一刻都不能等,是時候製造危機讓對方現身了,不然對方在暗處,對他身邊的人不是好事。
一念倒也沒插嘴,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她更加相信自己的男人,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她默默地收拾好桌子,辦住院手續離開。
三人正等電梯,鋼化門打開,從裡面出來披頭散髮的女人撲了出來,力道之大,和冷清寒摔抱在一起。
“該死的,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擋本小姐的路!”
東方亦一捋散發,怒瞪身下成爲自己肉墊兒的人,瞬間石化。
居然是這個討人厭的男人,昨天的事情還沒算清呢,現在又佔她的便宜吃她的豆腐,真是太可恨了!
冷清寒看到撞倒自己的女人是東方亦,仿若看到病毒一樣,快速地彈開了護在她腰身上的手。
“不要臉!”
啪的一巴掌,東方亦狠狠地甩在冷清寒的臉上,頓時五個紅色指印。
艾瑪,這女人下手可真狠,一念看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怔怔地看着這兩人。
“媽的,活膩了是不是?敢打老子!”冷清寒粗鄙地謾罵,絲毫不憐香惜玉地抓住她的手腕。
只覺得手骨要被掐斷了,東方亦痛苦地擰巴着臉,卻始終不肯服軟求饒。
“打你怎麼了?你吃本小姐的豆腐,打你算便宜你的,我還要挖了你的眼珠子呢!”說着就伸出兩隻手指頭要去戳,被穩穩接住,輕輕一歪,又是痛得她嗷叫。
“怎麼樣?痛吧?痛就向小爺求饒啊,哭着求饒的話小爺就放過你。”
“呸!打死我也不求饒,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嗷~我的人馬上就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就看你能不能撐到你的人到了。”冷清寒輕嘲地笑着,雙手一直在用力,根本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寶貝兒!”打扮時髦的貴婦從電梯裡出來,急切切地喚了一聲,不消說,看樣貌就知道這是東方亦的母親大人。
“媽,幫我。”東方亦痛得眼睛都紅了,直跳腳。
東方母打量着欺負自己女兒的男人,氣質出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再看他旁邊站着的冷傲卓絕的男人,頓時明白過來。
西城上流社會圈子的人,哪個不認識冷大BOSS。
東方母佯怒地瞪了女兒一眼,“簡直是胡鬧,你怎麼這麼不聽話,給夜少添麻煩了是不是?”
冷騏夜輕笑,“你家小千金倒是沒給我添麻煩,她給我弟添麻煩了。”
弟?東方母蹙眉,自然知道這冷大BOSS是沒有親弟弟的,相比是親戚或者其他,但也是不該惹麻煩的。
“亦兒,給這位哥哥道歉。”
東方亦瞠圓了眼,“媽,你有沒有搞錯,讓我給這個討厭鬼道歉?你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嗎?昨天在會所強吻我的人渣就是他,還得我現在皮膚過敏的就是他,從小到大,我東方亦可從來不向別人道歉的,只有別人向我道歉的份兒!”
東方母也是稍有吃驚。
冷清寒比她更吃驚,不可思議地看着東方亦腫起的小嘴,紅紅的,確實是過敏的症狀,這姑奶奶是多金貴,接個吻就過敏,真是好笑。
他嘲諷的笑意被東方亦察覺了去,趁他不注意,她猛地抽出手,狠狠地一巴掌又甩在另一張側臉上。
鮮紅的五指印,比之前那個還鮮活,所有人爲之一驚。
“該死的,就是你把我還成這個樣子,這兩巴掌算是預熱,以後有得你受的!”她叉着腰,頤指氣使。
冷清寒漫不經心地舔了舔乾澀的脣,望着她,“你這是要我負責的意思嗎?”
“你害得本小姐過敏住院,當然要負責,難不成想抵賴?”
“抵賴倒是沒有,在我負責之前,我必須先確認一下,大小姐的病是不是我的責任。”
說着,一把扣住東方亦的下巴,驟然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