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霜霜尖聲尖氣地叫囂,氣得腮幫鼓鼓。
“就你這個樣子,誰都不如。”
錢杉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許霜霜跟前,輕蔑地看着她。
“不知道收斂脾氣的藝人,遲早完蛋!”
一念在旁邊看得縮了縮脖子,這錢杉脾氣這麼大,很不好相處哇,要是真當她的經紀人還能有好日子?看來得和張玉芬聊聊。
許霜霜大抵是太久沒被人這般教訓了,最近諸事不順,她的心火正旺着,脾氣更是大得沒話說。
“你算哪根蔥?敢到我們公司來瞎嚷嚷,知不知道我是光辰的一姐,說我完蛋,你才完蛋,一把年紀了還化小女生的妝,噁心!”
她越說越收不住了,張玉芬對她使了好些眼色都被無視過去,繼續和錢杉對峙。
錢杉笑了,聳聳肩,挑釁地說道:“許小姐,咱們打個賭好不好?”
“打什麼賭?你以爲我會怕你嗎?”
“我賭不出一個周,我能讓我的藝人安一念再上一次頭版頭條,而且把你光辰一姐的名號取而代之,你信不信?”
‘安一念’三個字讓許霜霜的眼裡寒光瑟瑟,原來這老女人是安一念的人!她瞬間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安一念身上。
“賭就賭,我還怕你不成,想上頭條,除非再有一個21秒視頻,安一念,要加把勁兒咯。”
“許小姐,咱們拭目以待。”
錢杉撂完話,揚長而去。
留下苦逼的安一念,被人當靶子連連插刀。
許霜霜踩着高跟鞋站到她跟前,一米七五的高挑個子,氣勢洶洶。
“安一念,是你故意找人來羞辱我對不對?看不慣我就明說,你找這麼個老女人來算什麼意思?”
一念扶額,這女人想象力和她的胸一樣豐富嘛。
她最近忙得血管都要爆了,哪裡有心思搭理她。
她漫不經心的表情徹底激怒了許霜霜。
要胸沒胸,要身高沒身高,憑什麼她能勾搭上冷騏夜!想到昨晚她被冷騏夜帶走,許霜霜的心裡就有千萬只羊駝在狂奔,巴掌也順勢揚起來。
“許霜霜,你夠了啊!”
張玉芬都看不下去了,一把將人拉到沙發上坐下,開始教訓。
“你知道剛纔那人是誰嗎?你就瞎嚷嚷,這麼大的人了,還有沒有腦子?”
被張玉芬這麼一罵,她更來氣,想當初張玉芬成天姑奶奶地叫,現在倒好,才幾天的功夫,罵了她好幾次了。
張玉芬就是想捧安一念!
越想越是來氣。
“張姐,你說話可要憑良心,那個老女人當着你的面羞辱我,你不幫我就算了,還聯合起來教訓我,有你這樣做老闆的嗎?這兩年我給公司帶來的利益你也忘了嗎?”
談到錢,張玉芬的臉色緩和了些,語氣也緩和下來。
“霜霜,這兩年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張姐這兩年也沒虧待你不是?可是你剛纔確實太激動了,那人是錢杉,娛樂圈金牌經紀人,人脈廣着呢,你幹嘛要和一個長輩較勁兒。”
錢杉?這人許霜霜還真不認識,她都顧着炒緋聞去了,哪裡有心思關注這些老傢伙。
“不管她錢上還是錢下,金牌還是銀牌,她這麼羞辱我我就不能忍!我好歹也是光辰一姐,隨便讓她羞辱,這口氣能咽得下嗎?”
看她還在氣頭上,張玉芬也無奈,這姑娘的脾氣大,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平時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能給她賺錢就行。
一念見縫插針,總算是找到機會問問題了。
“張姐,我有經紀人的,我不需要換經紀人。”
和一念說話,張玉芬換了副嘴臉。
“姑奶奶,你那個半吊子的經紀人,有還不如沒有呢,而且還有暴力傾向。這錢姐可是我重金聘請的,專業經紀人,人脈廣,有經驗,保證能讓你風生水起。”
“可是……”肖顏怎麼辦?
“至於你那個好朋友,她想當就當唄,反正有和沒有一樣,不影響。”
一念咂咂嘴,不太滿意張玉芬的話,肖顏的功能大着呢!想反駁幾句又覺得沒意思,然後作罷,退出了辦公室。
許霜霜在沙發上都快氣出蝨子了。
張玉芬狗腿的態度,她看在眼裡恨在心裡。
“張姐,你想讓安一念那個女人代替我的位置。”她冷聲問。
“沒有,沒有的事,只要你好好努力,光辰一姐的位置別人搶不去。”
許霜霜冷哼一聲。
“搶?我的東西,想搶,還要看她有沒有那個能耐!”
說完,提步往外走,門口的時候又扭頭說了一句。
“張姐,週末的LV秀場,我一定要出席。”
這小崽子!
張玉芬皺了皺眉,週末的LV秀場,她已經安排好讓安一念打頭陣,至於這許霜霜,想去就去吧,沒準兒還能弄出點兒勁爆話題呢,何樂不爲。
她拿出桌上牛皮袋裡的照片,又是雙眼放光。
“安一念呀安一念,搭上冷騏夜這班車,你想不火都難啊!”
一念準備回宿舍換身衣服去找弟弟,半路卻被追上來的許霜霜攔住。
“安一念!”
許霜霜的聲音真大,中氣十足。
一念站住腳,漠然地盯着眼前氣急敗壞的女人,半點清純氣兒都沒有了,反倒自己一身素裙看起來像受欺負的小綿羊。
“一姐,有話要說嗎?”
許霜霜推了她一肩膀,“別在我面前裝瘋賣傻,演技夠好的,心機藏得這麼深。”
她聳肩,“謝謝一姐誇獎,我會再接再厲。”
拳拳都打在棉花上,許霜霜又氣又惱。
“安一念,想搶我的位置,還是多練練牀上功夫吧。”
“大家都知道一姐的牀上功夫了得,無人能及。不過我對一姐坐過的位置不是很感興趣,一姐還是自己留着吧。”
一念淡淡地說完,準備繞道走。
“安一念,夜少不過是玩玩兒你而已,我看你能囂張幾天!”
許霜霜罵罵咧咧轉身走了,她身後兩個小助理唯唯諾諾地調轉方向。
其中一個跑到一念跟前,塞了一張小紙條在她手裡,跑了。
【許霜霜染毒,念姐您還差助理嗎?】
一念掀了掀嘴角,將紙條揉成一團隨進路邊的垃圾桶。
這樣的助理,她可不敢要。
兩分鐘後,從暗處走出來的纖瘦身影,彎身撿起垃圾桶旁邊的小紙團,笑着裝進了自己包裡。
*
齊言的電話過來時,一念正好抵達安童生所在的賓館。
事情處理好了,安童生不用被開除,即刻回學校繼續上學。
“齊先生,真是太謝謝您了,等有空了當面道謝。”
她對着電話一陣好謝。
當面感謝?齊言可勁兒搖頭,這可使不得。
“安小姐,都是咱家BOSS幫您的忙,跟我可沒關係啊,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您要感謝就感謝BOSS吧。”
“好的,等我有空了親自帶禮物去感謝。”
一念掛斷電話,腦子裡竄出那個男人的身影,當時在辦公室的情景浮現出來。就這件事情她也想了好幾個小時,最終以那男人其實是同性戀的結論告終。
冷騏夜肯定是同性戀,微博上寫雙性戀也只是爲了混淆視聽。
她這樣想着,幫弟弟退了房。
帶着安童生到學校,班主任李老師竟然在校門口候着,不僅李老師在,校長也在。
“安小姐,這次的事情只是個誤會,讓您和弟弟受委屈了。”
校長主動和她握手,搞得她措手不及。
怎的好像國家領導人會晤一樣。
李老師更是親切地握住安童生的手,“這一天都是評講試卷,你找同學的抄抄就好,要是有不懂的儘管到辦公室來問老師。”
“謝、謝謝老師。”安童生同樣是被這份熱情打得措手不及。
“謝什麼謝,有什麼好謝的,物理老師說你上次有題要問他,他在辦公室等你呢,隨時都可以去問。”
“好、好的。”
經過一番熱情,安童生總算再次回到班上上課,至於周主任的事情,李老師和校長決口未提,安一念自然也沒多問。
好事多磨,張玉芬正好也轉了合約上百分之二十的錢到她的賬上。
不管怎樣,她都不會看着父親痛苦死去的。
肖顏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一念正在去醫院的出租車上。
“祖宗,你回到警察局來一趟,姐姐我被人坑死了。”
警察局三個字無疑就是晴天霹靂,一念當即讓司機調轉了車頭,直奔警察局。
肖顏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臉上掛了彩。
這女人怎麼大白天都開始打架了。
一念衝過去,捧着肖顏的臉左瞧又瞧,要說這可是跆拳道社長的臉,被人搞成這樣不合常理啊。
“乖乖,到底碰到了什麼妖怪,把你K得這麼慘,你不是說普天之下能打得過你的人屈指可數嗎?”
肖顏扯嘴角,吐了一口含血的唾沫。
“普天之下能打得過我的人確實是屈指可數,可前提要是人啊,誰讓我他媽的遇到的是妖怪,而且還是公的。”
“姓肖的,你他媽說誰是妖怪?”
“誰答就是說誰!”
“你找死!”
一念這纔看到對面的椅子上還坐着一個同樣掛彩的男人,臉熟得緊。
她按住一旁的閨蜜,“你說你跟一妖怪叫什麼勁兒,都進警察局了還不消停。”
肖顏瞪着對面的男人,鼻子裡哼出氣,“就那種畜生樣兒,你能忍嗎?像我這麼有正義感的人,不爲民除害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爲民除害,你丫的纔是妖怪,像你這種三十歲還嫁不出去的老處女,纔是真的妖怪!”
三十歲還嫁不出去的老處女,這種罵人的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一念也忍不住瞪了對面鬧騰的男人一眼,這才認出那人是肖一珩,是的,就是那個年輕導演肖一珩。
原本上次在‘常樂天’見到這男人印象就不好,這下,負分滾粗。
只是肖一珩和肖顏兩個風馬牛不及的兩個人怎麼鬧到警察局的?
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