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爲什麼?”梅雪融冷笑,心裡疼得像是要裂開,“都是你害她的!你對她始亂終棄,她還怎麼活?”
姐姐從小性格是弱了些,但很認死理,認定一個人,就絕不會改變。名飛揚拋棄她,甚至不認她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有什麼臉面活着。
“是她太認真,怨得了誰?”名飛揚依然一臉的淡然,好像死個把人,在他看來沒什麼大不了一樣,“我名飛揚玩女人,從來都是這樣,你情我願,下了牀各玩各的,不過如此。”
名飛揚,說你是禽獸,還污辱了這兩個字,你根本就禽獸不如!
這絕對是梅雪融此刻心裡最真實的想法,但爲了陸嘉言,她只能在心裡罵罵,更不想再談論姐姐的死,匆匆轉移話題,“嘉言呢,我要見他,你快點放了他!”
名飛揚雙眉一剔,“你命令我?”
死名飛揚,翻臉比翻書還快!梅雪融暗暗罵,面上卻只能耐着性子解釋,“不是,我怎麼敢,我請求你放過嘉言,好不好?我跟你之間的事,跟他沒關係,牽扯上他做什麼。”
大概比較滿意她服軟的態度,名飛揚神色緩了緩,放鬆四肢坐着,像跟人談生意一樣,擺開架勢,“好,那我們來做個約定。”
約定?我跟你?梅雪融有點茫然,然後搖頭,“名大少,我跟你之間有什麼好約定的?”
“你也說我們之間的事,跟陸嘉言無關,”名飛揚似笑非笑,“現在你是我的女人,在我玩膩之前,不准你跟他或者任何別的男人上牀,否則我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聽聽他說的這叫什麼話,難道就憑他是藍星的少東家,就可以這樣無法無天,想動誰就動誰。
想想他們這種人,真是沒事可幹了,名車、豪宅、奢侈品,炫富、泡吧、玩女人,“富二代”的生活裡雖然不止是這些,但絕對少不了這些。
“你”梅雪融大吃一驚,下意識地退了兩步,“你威脅我?”
名飛揚聳了下肩膀,一臉的無所謂,“你可以不接受。”
但,會有什麼後果,沒人知道。
梅雪融臉上陣紅陣白,做惡魔的女人、救出心上人,還是不屈從於他的威脅,拼個魚死網破,這兩種念頭在她腦海裡相互廝殺,讓她難以抉擇。
名飛揚也不急,安靜地等待,看着她臉上表情瞬息萬變,他對她是越來越有興趣了:女人,我就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
十分鐘後,梅雪融終於點頭,“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有條件。”
形勢迫人,她終究不能眼睜睜看着嘉言受惡魔的傷害,目前來說,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穩住名飛揚,再想辦法擺脫她。
“說,”名飛揚很大度,但下一句話又差點把梅雪融氣到背過氣去,“如果我聽着不爽,就當你沒說。”
你最好不爽到死!梅雪融咬牙切齒地暗罵,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那你也逃不出我手掌心。名飛揚挑眉,表示沒問題。
還好,這樣對她來說,比較有利,免得被他像關囚犯似地關着,那就完蛋了。
梅雪融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提第二條,“不準拿嘉言的性命來威脅我。”
不然,大不了一拍兩散,來個徹底解脫。
“除非他先惹到我。”名飛揚反應還真是夠快,接着反將她一軍。
“當然,”聽他答應,梅雪融暗喜,只要他不拿嘉言的性命相要挾,那她幹嘛要聽他的擺佈?“我會對嘉言說,他不會惹到藍星和名家。”
聽她一口一個“嘉言”叫得那麼親熱,名飛揚的心情顯然很不爽,沉下臉來,“夠了沒有?”
這個女人真是夠大膽,敢跟他提條件,她是第一個!好,誰讓他就是被這隻色厲內荏的小貓勾起了興趣和征服欲,就陪她玩玩。
可她倒好,提條件上癮是怎麼的,一個又一個,不知道得寸進尺就是給她這種人發明的成語嗎。
可惱的是,梅雪融居然歪着頭想了想,“暫時沒有了。”
就她的處境而言,這兩點是最重要的,其他都無所謂。
暫時沒有?那就行了,過期不侯。名飛揚這才神色稍緩,開始頤指氣使地吩咐,“今天開始,你做我的特別助理,今晚陪我出席一個飯局。”
“特別助理?”梅雪融一怔,這個太突然了,她完全沒有準備,“可我、我不會做你的助理,我只懂質檢!”
她大學學的就是相關專業,進藍星就算是爲了接近名飛揚,給姐姐報仇,但也是應聘的質檢員,哪裡會給人做助理。
“不會沒關係,我教你,”名飛揚邪笑,站起身過去,手指一勾,挑起她的下巴,眼神曖昧,“何況你是我的‘特別’助理,只要侍候得我滿意就行,別的不用管。”
你大概看出他這笑容裡的意思,梅雪融腦子裡轟然做響,如果不是及時揪緊了裙襬,她絕對已經一個耳光甩到他可惡的俊臉上去。
好在剛剛得到這隻小貓,名飛揚心情大好,暫時放過她,“阿正很快回來,試試你的晚禮服,下午去做做頭髮,別丟我的臉。”
說着話他往書房走,先看看股市的情況再說。
“怕我丟你的臉,別帶我出場。”梅雪融老大不高興,小聲咕噥一句,表示反對。她只着生氣,倒沒注意到“出場”這兩個字用在
自己身上,氣不到名飛揚。
名飛揚顯然已經聽到,回過頭來,“嗯?”
“沒事,”梅雪融趕緊搖頭,“對了,我已經答應你,那嘉言呢,你總該。”
“好好陪我出席這個飯局,如果你的表現讓我滿意,我就放了他。”名飛揚說話做事向來說一不二,話音一落,就沒商量地反手關門。
“獨裁者!”梅雪融再小聲罵一句,左右看了看,一時沒她的事情做,何況站這半天也累了,就坐到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再說。
大概因爲昨晚身心都受到傷害,再加上今天醒來之後心情鬱結,又跟名飛揚一陣鬥智鬥勇,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明明知道這是惡魔的地方,不應該在他面前放鬆戒備,可她還是難以抵抗睡魔的來襲,不知道什麼時候,慢慢躺倒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歐陽正買好衣服回來,就看到梅雪融蜷縮在沙發上,下巴枕着手背,怎麼看怎麼像只睡着的小貓。他吐出一口氣,輕輕敲開書房的門,“揚少。”
你的小貓睡着了,這衣服還試不試。
名飛揚看過去一眼,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寵溺的微笑:這個小女人,醒着的時候張牙舞爪,把替姐姐報仇的話掛在嘴上,好像有多狠似的,睡着了原來這麼無害。
“放着吧,等她醒來再試。”名飛揚過去輕輕抱起她,往臥室走。
歐陽正滿臉詫異:跟在揚少身邊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他對哪個女人如此寬容、細心,居然親自抱她去睡?看來,梅小姐跟之前那些女人不同,這回有門。
梅雪融哪裡知道自己正被最痛恨的人抱着,感覺到身體在慢慢晃動,這讓她很舒服,拿臉在名飛揚肩膀上蹭了蹭,咕噥一句“惡魔……壞蛋……”接着咂咂嘴,好像意猶未盡的樣子。
名飛揚失笑,接着板起臉,在她嫣紅的小嘴上親了一下,“再罵一句試試?”
歐陽正無語:揚少不是一向以睿智、冷靜著稱的嗎,怎麼跟個睡着了的女人較勁,吃錯藥了。
梅雪融纔不理他的茬,又咕噥一句,翻個身,睡得很舒服。
名飛揚這才起身,輕輕關過門來,一擡頭見歐陽正表情古怪,黑着臉問,“沒事做了?”
“有,”歐陽正趕緊裝出一副“我很忙”的樣子,轉身往外走,“那個阿七,車擦亮了沒有,晚上揚少要用……”
“不吃好味。”名飛揚冷冷說一句,重新進了書房。
可他才坐到桌前沒多久,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他昨晚踩傷了梅雪融的手,那裡好像是又青又腫的,會不會很疼?才一動這個念頭,他就罵自己一句“神經”,“疼是她自找的,關我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