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我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你的意思是這些鐵礦其實是鑽石礦?”
“誰知道呢,反正有這些東西,當然了,你們去了很有可能空手而歸,言盡於此。”李雲笑嘻嘻的把鑽石放進兜裡,然後吹着口哨離開了。
他走到其他人跟前,似乎說着同樣的話。
清然推了推鼻樑上的灰色墨鏡,“知道這叫什麼嗎?請君入甕,用這種辦法引誘咱們去那個礦洞,不懷好意呀。”
我同意了這種說法,“對,不過既如此,不如將計就計,進去看看如何。”
清然擡頭看了看天空,懶洋洋的說,“這幾天一直在跑路,你自己去吧,我睡一會。”
我楞了片刻,沒明白她是何意,清然肯定不是累了,一定有別的原因,但她沒說我也沒問。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周圍的人還在吃喝,而那個叫李雲的,再也沒有見到過,不知道去了哪裡,清然鑽進帳篷,只穿了個睡衣。“你要去哪自己去吧,我不陪你了。”
我點點頭,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白皙的脖頸,然後默默走出了營地,我開始奔跑起來,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出現了,監視我的人距離很遠,而且不止一個人,我想,這些人心裡一定暗自高興,他們在嘲笑我終於上鉤了。
我不動聲色直奔礦井而去,十公里不是個短距離,又是晚上,我一會跑一會走,目的是爲了掩蓋自己的實力,不然的話,一口氣在崎嶇的山路上跑十公里,傻子也能看出我不是個普通人。
前面開始出現山坡,山坡上有路,一看就是人爲修建的小路,我的速度故意放慢,大約兩個小時後,終於來到一片長着灌木的陡峭土坡,我爬上土坡四處尋找起來。
在一處裸露的岩石羣中看到了人工痕跡,走過去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裡應該就是礦井的入口了,不過從洞口岩石擺放的痕跡上看,前不久有人進出過。
我用手隨意扒了兩下,石頭掉落,露出一個洞口來,順着洞口繼續擴大,不一會就可以進入人了,進入之前,我從旁邊的灌木從中撿到下一段粗樹枝,這才踏入洞中。
礦洞的洞壁很平整,在地面還能看到鐵軌的印記,只是鐵軌早已消失,只剩下滿地腐爛的木頭,我湊到牆壁邊,用打火機把木棒點燃,忽明忽暗的火焰,在洞中倒映出自己狹長的影子。
獨自走在陰森黑暗的礦洞裡,說實話,我有點脖子發涼,畢竟當了幾十年的普通人,孤獨感加上對於未知的恐懼已經在內心根深蒂固,就算我現在有些手段,也難免自己嚇唬自己。
大約走了五十多米,前方開始出現塌方地段,有些塌陷的地方竟看不到底,我撿起一根腐爛的木棍,點燃後扔了下去,憑藉了超強的視力,我發現這塌陷之處的地步竟對着灰白色骸骨,從頭顱來看應該是人類。
沿着彎曲的窄路一步步走過塌方區,前面出一個岔道,在岔道頂部掛着一個鏽跡斑斑的金屬牌子,上面的字已經看不清楚,正當我仔細觀察的時候,背後一陣風襲來,只聽見咔嚓一聲,一個木棍重重擊打在我的後腦勺,力度之大把木棍都打斷了。
我悶聲倒地,昏厥過去,蛇終於出洞了!沒白挨這一下。
我被人拖死豬一樣拖走,礦洞越來越黑暗,就像一個巨蟒的食道,把我一點點吞噬,留在地上的火把所散發出的光亮,慢慢消失,一切都在黑暗之中了。
我心裡自嘲的笑道:“怎麼這麼嚇人呢,差點沒忍住就動手了!”
沒多久,我被扔進一輛礦井中常用的導軌車中,車子繼續向下行駛,大概幾分鐘後前面出現了燈光火把,我被帶到一個寬敞的大廳,扔進籠子裡,籠子很大挨着山體而建,手指粗的鋼筋讓人無法逃脫。
我偷偷望去,這樣的籠子有五個,裡面躺滿不知道死活的人,那些沒昏過去的人靠着泥牆,雙眼發呆,臉上寫滿了恐懼。
這個大廳礦洞在使用的時候,應該是曠工的休息區或着辦公場所,大廳裡有三個通道,其中兩個通道都有厚實的柵欄門封着,門上掛着鏽跡斑斑的鐵鎖,但是就在這些柵欄門後,我感覺的了腐爛的氣息,有點像石家的殭屍,但並無屍氣,又像一塊放了一個多月的肉,臭氣熏天!
在大廳裡的邊牆掛着帶鉤子的鐵鏈,中央還有木板桌子,以及帶血的木盆,木盆中扔着幾把牛耳尖刀,一副標準殺豬場的配置,幾個大漢的人圍在一起抽着雪茄,嘴裡說個不停,在他們不遠處,固定着一個鐵製座椅,座椅用粗鐵鏈上五花大綁着一個光背年輕人。
這時候有帶着鴨舌帽的年輕人說:“這東西究竟管用嗎,半天都沒反應呀。”
一個胖子說,“你小心點,別弄到自己身上,那可是屍王身上的最毒的部位煉製而成,若是碰上了,你也會變成殭屍,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了。”
鴨舌帽男子把菸頭一扔,從木盆中拿出一樣東西,是一節動物的大腿肉,鮮血順着蹄子流下,他鐵椅跟前前,用手抓住蹄子頭,把另一摁在鐵椅上那個年輕人臉上,光背年輕人渾身劇烈的扭動着,整個鐵椅嘩啦嘩啦晃個不停,他嘴裡發出低沉的吼聲在礦洞中迴盪。
年輕人雙手拉住斷腿,使勁往外拽,一個踉蹌,斷腿被拽了出來,我看到斷腿像被巨星貓科動物啃咬過一樣,皮肉呈撕裂狀,骨頭上還有深深的牙印。
大廳裡其他的屠夫指着年輕人哈哈大笑起來,後者氣急敗壞的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槍口對着光背年輕人的腦袋,可就在這時,一塊石頭從旁邊飛來,砸飛了黑人手中的槍支。
從通道入口處走進來一個人,大廳中的屠夫們見了他,全都收斂了笑容,齊刷刷的站立起來一言不發,這個人在熟悉不過了,正是李雲。
“聖戰就快來臨,你們要有心裡準備!不過這些東西一旦提前放出來,咱們都要死在這。”李雲滿臉嚴肅,此時的他真像個小領導。
李雲來回度步,走到我所在的鐵籠面前,他冷哼了一聲,“果然還是來了,不用擔心會有人來陪你的!”
他話裡有話,我琢磨一下,難道這個傢伙要打清然的注意?又覺得很好笑,清然下手比我狠,這幫人如果真的去了,還不是自找苦吃!可惜了,她本來還想睡個好覺呢。
在我旁邊的籠子裡一個披頭散髮滿臉血跡的女子撲到籠子邊上,雙手使勁搖晃着鐵籠上的鋼筋,並大聲的呼喊:“放我們出去,你們不能傷害我的孩子,請你放我們離開吧!”
李雲像看戲一樣看着籠子裡哭叫的女人,手摸着下巴似乎在是在欣賞人類面對死亡的掙扎,“你們將成爲他們的一員,爲聖戰而犧牲是你們的榮幸!”
女子順着鐵籠絕望的攤到在地,一男一女兩個五六歲的小孩跑過來抱住女子,哭個不停,我這個人最受不了生離死別,把活生生的人隨意處死,甚至連孩子都不放過,真是喪心病狂,我雖然不愛管閒事,但也難掩心裡的怒火。
現在我並不清楚究竟發生什麼,從眼前來看他們把這些人變成怪物,要用怪物發動聖戰,這聖戰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恐怖襲擊?但這裡非常偏僻,發動恐怖襲擊的話不會有什麼影響。
如今崑崙現世,閆隊失蹤,蘭欣的母親也不見了,神秘組織和小日本隱藏在暗處,這一切的疑雲究竟有什麼聯繫。
於此同時,幾個屠夫鬆開固定鐵椅的裝置,小心翼翼的把光背年輕人推想柵欄門,我擡起頭清清楚楚的看到,光背年輕人臉部黑青,面目猙獰,兩個眼球被黑色覆蓋,嘴裡不斷滴着血肉和唾液的混合物,他不斷對着四周撕咬,但由於身體被固定死,讓他無法動彈。
這就是剛剛轉化成殭屍形態吧,沒有生命特徵,卻十分活躍,嗜血如命,普通的殭屍比起來,他們要弱了很多。可不管是養屍還是古墓中自然長成的殭屍,必須經過很多年陰氣滋潤,經過千錘百煉纔有可能成功,但眼前的這些人,很輕易就可以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怪物,真是有些可怕。
柵欄門前,屠夫把鐵椅固定在簡易的吊裝勾上,其中一個屠夫用手摁着遙控器,把鐵椅吊在柵欄門上面,柵欄門向外凸起頂端突然打開,同時鐵椅上固定光背年輕人的鐵索散開,光背年輕人掉落進去,頂端的鐵板再次合上。
柵欄門隨即傳來劇烈撞擊聲,吼叫此起彼伏,過了一會才恢復平靜,只剩下低沉的喘氣聲。
李雲看沒有什麼事便離開了,正當我看着這一切的時候,背後有人說話,“你不是個普通人,來這裡究竟爲什麼。”
我回頭一看,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年輕人,當我仔細觀察他的時候,心中吃了已經,他正是寒山一門的武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