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縣城待了一個星期之後,打着投資的幌子已經結交了不少人。也算是瞭解了一個大概,這地方的人喜歡打麻將和玩“大老二”(也叫鋤大地)。
目標的人物我們也確定了,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富二代,家裡有兩個煤礦井。整天無所事事,很愛面子,出手大方。
最主要的是這個人很好賭,聽老張說這人之前去澳門輸了很多錢,之後是他父親,親自去把他從澳門給抓回來的,如今不准他離開老家。
小縣城裡沒有什麼大的娛樂項目,這人就天天約人打麻將。結識他也是在一個麻將桌上,那天老張帶我們去吃飯,他們在包廂裡打麻將,我就上去陪他玩了幾把。
這人外號阮公子,除了賭就喜歡嫖,每天過的紫醉金迷的。只要有他在的地方,身邊肯定少不了女人,而且不止一個。
就在我們一羣人思索着怎麼設局的時候,他卻自動送上門來了。這天他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事,要是沒事的話去陪他玩兩局。
我當然不會拒絕,於是我讓若棠和老江待在酒店,我和阿泰便過去了。這地方離縣城有一段距離,是他自己開的一個山莊,裝修的也很精緻。
可能大家對於煤老闆沒有什麼概念,在很多人的心目中,煤老闆就是有錢,可要說他到底怎麼個有錢法,很多人都會懵了。
我給大家舉個例子,一個煤礦井一天大概能出一千噸煤炭,按照那個時候的價格大概是在七百到八百左右一噸。一天一千噸,大家可以算算多少錢。
這阮公子家兩個煤礦井,除去工人和機器開支,一天淨賺一百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來到這個山莊的時候,除了阮公子之外,還有兩個人,這兩個人我沒見過。可能是他的朋友之類的,要麼也是富二代。
因爲他們年紀差不多大,穿着也透露着一絲土豪氣息。
見我來了,阮公子站起來和我打招呼:“劉兄弟,你可真讓我好等啊。”
我微笑表示歉意:“實在不好意思,初到貴地有些不熟悉,繞了點路。”
“沒事,沒事,既然來了我們就開始吧。”說着他示意我坐。
這麻將桌是手動的,不是自動麻將桌。衆人就位之後,我們也就準備開始玩牌了。如今身上的錢就只有六七萬了,今天被我全帶了過來。
我不知道夠不夠和他們玩的,我就問打多大的。
“不大,不大。就一百塊的,小玩玩,打發打發時間。
”阮公子咧嘴說。
一百塊的對他們來說的確是小麻將了,我只是點頭沒有多話。
我一開始只打算試探一下他們的牌路和習慣,卻沒想到那阮公子叫來的那兩個人居然也是老千。
這讓我有些哭笑不得,看來有賭的地方就有老千,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我本也沒有發現他們是老千,因爲他們玩的很規矩,不在牌上動手腳。可慢慢下來我對他們用的那一套暗號有些無語,這套暗號可謂是麻將界的通用暗號。
很多老千基本上都懂這套暗號,只不過像阮公子這些人是肯定不懂的。
他們的暗號很簡單,全靠手來操作。左手擺在牌的上中下位置,就代表他叫筒子、萬子或者條子。抽起第幾張牌拖過橋面,就是說他叫一四七,二五八或是三六九。
在出牌的時候,拿着那張牌在桌上拍一下,看那張牌打在桌上的上、中、下位置,就代表他是叫紅中、發財或是白板。
看着他們用暗號在出千,我雖然知道可又不好揭穿他們。幾圈牌打下來,我都按兵不動,這兩個人的目標也很明顯,就是千我和阮公子的錢。
我不知道阮公子是從哪接觸到的這兩個人,他們要是隻是想着搞阮公子的話,我也不會多說什麼,可他們現在連我一起搞,我就有些坐不住了。
今天本來只是打算過來試探一下的,卻沒想到遇到了老千,要是繼續給他們這麼搞下去的話,我所帶的現金很快就要沒了。
這把開始,我將三張麻將碼在了一起,疊成了一個金字塔的形狀,將三張牌放到了最右邊,每打一張牌我就將那三張牌換一下位置。
這也是一個暗號,我的意思是想告訴他們,我不是一條魚,讓他們別太過份。可他們倒好,看了我的暗號之後無動於衷。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懂這暗號,還是故意的。
我有些不爽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他們用暗號,那我只能用技術了!
洗牌的時候,我利用“撿牌”,記住自己想要的那幾張牌在哪裡。然後洗到自己面前,再用兩隻手扣住,洗來洗去都是那幾張牌了。
這招簡單是簡單,可是要做起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洗牌的時候你不僅要讓人看不出你掌握了那幾張牌,還要記住每張牌的走向。
最終將那幾張牌,碼到自己面前。洗完只是其中一步,丟骰子纔是最重要的。我用“混丟”把骰子丟到了桌面,看上去是丟了,其實
在我拿起骰子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弄好了點數。
丟完骰子之後,大家開始摸牌。起手牌我便直接聽牌了,不僅如此,我還知道我聽的那張牌在什麼位置。
我基本摸一張打一張,就在我準備摸到我想要的那張牌的時候,突然其中一個老千打了一張九萬,他對家碰,我的那張牌便到了阮公子手裡。
阮公子可能也需要那張牌,遲遲沒有打出,我知道我還有一次機會。我不動聲色繼續摸牌打牌,再次等到了那張牌的時候,那老千居然又碰了!
第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就絕對不是了!
我假裝點菸瞄了那人一眼,只見他將碰好的牌,兩張朝下,一張朝上放在桌面上。
看到他這種放法的時候,我頓時明白了。這兩人是和我槓上了!
之前並不是他們不懂我的那個暗號,而是他們故意的。他們咬死了我不敢當面揭穿他們,畢竟暗號這種東西要揭穿太難了,沒有確鑿的證據。
除非有錄像,不然根本有嘴說不清。
明白了過來,我皺了皺眉。看來他們也是看出來了我的手法,他們肯定也不會輕舉妄動揭穿我。
難道說就要這樣任由他們魚肉了嗎?
主要是來之前沒想到會遇到兩個老千,我完全一點準備都沒有,要是僵持下去的話我手裡的錢也不夠耗的。
熬着又和他們繼續玩下去,如今我是進退兩難。看來得想個辦法脫身……
打完這一局之後,我站起來說去上個廁所。阿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電視,我故意路過他身邊衝他笑說:“別看電視了,沒事去把車擦一擦。”
阿泰擡頭看我,一臉疑惑,我也不和他解釋。畢竟現在有很多雙眼睛盯着我,要是一個不慎就敗露了。
上完廁所之後,回來的時候阿泰已經不見了,我也暗鬆了口氣。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明白我那句話的意思。
繼續坐下來打牌,剛打完一局,我手機就響了,來電的是阿泰。
“喂,劉總啊。你怎麼還沒過來啊?”阿泰在電話那頭有模有樣的說着。
見他這麼一說,我懸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看來這小子還算機靈,我接話說:“哦哦,張總不好意思,我給搞忘了。我現在在和朋友打牌呢,行行行,我馬上就過去,你等我一下啊。”
掛完電話,我一臉愧疚的看着阮公子:“阮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我那邊還有點事等着我去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