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無敵的狀態”!當世最強的武者!【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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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儺,別擱那兒碎嘴了,快來幫忙!”
“好好好,我這就來。”
說着,宿儺提起雙手中的兩柄太刀,像極了張開爪牙的螳螂。
下一息,他旱地拔蔥般地縱身一躍,躍入不遠處的正在激戰的戰場。
直至這個時候,桂小五郎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現場多出了3道陌生的身影。
其中一人,正是那個宿儺。
二刀流本就是在現實中極難碰見的流派。
最符合大衆印象的二刀流,便是一把打刀、一把脅差。
若非勇力過人者,是玩不轉這兩把刀的。
連最主流的“一把打刀,一把脅差”都那麼稀有,那就更別說是操使2把太刀了。
桂小五郎長這麼大,從未聽過、更未見過以2把太刀來作武器的人。
他今日也算是開眼界了。
只見宿儺真的跟螳螂一樣!那2柄太刀彷彿與他的手臂相連,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麼地靈活自如。
他如螺旋槳般地快速揮刀,隨心所欲地收割人類的生命!
另一人是一個大光頭,乍一看去,還以爲他是僧兵。
他明明年紀不小,卻將一柄近2米長的大太刀舞得上下翻飛。
身爲見多識廣的頂級劍士,桂小五郎一眼就看出:這個大光頭乃是師從薩摩示現流。
大太刀本就是勢大力沉的重型兵器。
而薩摩示現流又是將攻擊力點滿的流派。
二者相加……其威力之強,令人瞠目結舌!
他硬是將大太刀玩成了戰錘的效果!
大太刀過處,大樹斷裂,人軀崩碎!
至於最後一人,則是一位面容俊秀的美少年。
從外表上來看,他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劍士。
皮膚白皙,身材頎長,眉清目秀,儼然一副書生樣,怎麼也不像是舞刀弄槍的武士。
然而……他的實力卻是三人中最強的!
其劍技之凌厲,實在是令人歎爲觀止。
他一人有如化身成三人、五人、八人,不斷地猛撲、疾奔、飛躍、進攻。
豎劈、橫斬、突刺、上撩……刀刃在他的手上,靈活得像是鞭子。
他的身形每動一次,他掌中的刀刃每傷一次,其身周的會薩將士就必定出現死傷!
憑藉着過人的閱歷,桂小五郎從其身上看到了許多門劍術的影子。
北辰一刀流的靈動。
神道無念流的霸道。
鏡心明智流的瀟灑。
所謂的“集合百家之所長”,莫不如是!
他那藝術般的曼妙劍術,連身爲大劍豪的桂小五郎都不禁看呆了。
多虧了這3位忽然現身的頂級高手,令得原本落於下風的殿後軍一下子扭轉了戰局!
現場的會薩將士們也曾試着剿滅這仨人。
從單挑到圍毆,從正面挑戰到無恥偷襲,他們想盡了一切招數。
然而……他們的反擊直如螳臂擋車!一點兒用也沒有!
莫說是剿滅這仨人了,會薩將士們的刀刃甚至都擦不到他們的衣角!
在這3人的狂風驟雨般的猛攻下,殺至此地的會薩將士們終於是因承受不住傷亡和壓力而潰敗了。
他們爭相奔逃。
不一會兒,因亂戰而無比嘈雜、吵鬧的樹林,慢慢地重歸寂靜。
“會津和薩摩……不過如此。”
宿儺一邊這般說道,一邊用力振刀,抖去雙刀上的血跡。
他話音剛落,其身旁的海坊主就“呵”地嗤笑一聲。
“少擱這兒吹牛了。”
“剛纔的那夥敵兵頂多也就百來號人,只不過是會薩聯軍的小部隊。”
“如果是會薩聯軍的大部隊殺到,我倒想看看你還能否說出這樣的漂亮話。”
這時,酒吞童子插話進來:
“行了,你們別拌嘴了,現在先集中精力辦正事。”
說着,他收起掌中的佩刀,接着轉身走向不遠處的桂小五郎。
桂小五郎已經從地上爬起,同時又撿回了一把新刀。
他就這麼提着刀,壓低身體重心,一臉警惕望着越來越近的酒吞童子。
依然倖存的殿後軍的將士們,也三三兩兩地聚攏過來,拱衛着桂小五郎的背後與左右兩側,審慎地對待這羣不速之客。
“你就是‘長州三傑’之一的桂小五郎吧?”
疑問句的句式……不過卻是肯定句的語氣。
看樣子,酒吞童子認識桂小五郎,至少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子。
“久仰大名了,在下酒吞童子……”
“……我聽說過你們。”
酒吞童子的話還未說完,就遭到桂小五郎的打斷。
桂小五郎壓低着嗓音,神情凝重。
“雖然我瞭解得不多,但也曾經耳聞過‘法誅黨’的大名。”
“組建於寬政年間(1789-1800),距今已有70多年的時間。”
“就某種程度而言,你們也算是歷史悠久的組織了。”
“你就是與大嶽丸和玉藻前齊名的酒吞童子嗎?”
“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年輕呢。”
“我還以爲像你們這樣的‘老組織’,高級幹部的年紀會更大一些呢。”
酒吞童子挑了下他那秀長的眉毛,而後微微一笑:
“桂小五郎,此言差矣啊。”
“我們法誅黨雖有着不短的歷史,但我們這一路走來,實在是艱辛異常啊。”
“我們經歷了無數場變故。”
“甚至有好幾次,我們差點就原地解散了。”
“在與幕府的抗爭中,我們一敗再敗。”
“幹部層換血了不知多少次。”
“出於此故,我們這些幹部的年紀普遍都不高。”
“我甚至還可以告訴你——咱們的最高戰力大嶽丸,甚至比我還年輕。”
說到這,酒吞童子頓了一頓,面露愧色:
“哎呀,不好。一不留神就聊上天了。”
“桂小五郎,我們之後再慢慢詳聊吧。”
“現在……先讓我們一起逃出這裡。”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打從剛纔開始,酒吞童子就露出一臉親切的微笑,同時又一直是輕聲細語的口吻。
然而……桂小五郎並不買賬。
他並未因酒吞童子的示好而放鬆警惕。
他的眼神依舊——充滿了戒備與猜疑。
“……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就坦白說了——我並不想跟你們這幫只曉得搞破壞的暴亂份子搭上關係。”
酒吞童子就像是早就料到桂小五郎會這麼說。
他表情不變,仍然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
“桂小五郎,我理解你對我們的忌憚。” “但是,至少在此時此刻,我們並非你們的敵人。”
“我是真心實意地想幫你們甩開會薩聯軍的追擊。”
“我們適才的浴血奮戰,應該已經足以表明我們的立場了吧?”
桂小五郎:“……”
縱使百般猜疑,但桂小五郎也不得不承認——酒吞童子等人的身上並未散發着殺氣。
而且,他們適才的及時現身與助陣,確實是幫了大忙。
在沉默了片刻後,桂小五郎反問道:
“……你們打算怎麼做?”
“雖然你們實力高超,身手了得,但在擁有槍炮與騎兵的三千大軍的面前,僅僅只有三個人的你們,不過是蚍蜉撼樹。”
“還是說,你們有後續的援軍?”
他前腳剛說完,後腳海坊主就插話進來:
“酒吞童子,他問到點子上了。”
海坊主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向酒吞童子:
“咱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雖然我們在你的命令下,一股腦兒地突了進來,但是……老實說,我現在完全是一頭霧水啊。”
“僅憑我們3人之力,要想阻截三千大軍,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我知道你肯定憋着什麼奇策。”
“別再藏着掖着了,快點亮出來吧。”
面對桂小五郎和海坊主的質疑,酒吞童子“呵呵呵”地輕笑了幾聲。
“桂小五郎,海坊主,在思考問題的時候,要學會打開思路啊。”
“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切忌正面蠻幹。”
“我們的目標是阻截會薩聯軍,爲長州軍的撤離爭取時間。”
“既如此,我們的可選手段並不侷限於‘正面迎敵’。”
“《孫子兵法》有云:凡先處戰地而待敵者佚,後處戰地而趨戰者勞。故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
“因此,我們要致敵,而非致於敵。”
“‘圍魏救趙’的故事,你們可曾聽說?”
“若要調動敵人,迫使敵人疲於奔命,就要攻敵所必救。”
“很明顯。剛好就在離這兒不遠的京都町內,便有一處會薩聯軍絕不可能捨棄的地方……”
聽到這,桂小五郎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瞳孔猛地一縮:
“酒吞童子,你該不會是要……”
至於宿儺和海坊主也先後露出“哦哦!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的神情。
酒吞童子的眼中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眸光,隨後扭頭對宿儺和海坊主說:
“我親自走一趟。宿儺,海坊主,這兒就交給你們了。”
“這片森林很不錯。”
“若能有效地利用這片森林,以及今晚的漆黑夜色的話,支撐個一、倆時辰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宿儺,你是‘森林的孩子’,森林戰可是你的拿手好戲,你可要好好幹啊。”
宿儺輕笑了一聲:
“我盡力而爲,你的動作可要快一點啊,假使你沒能趕在天亮之前完事兒,我們可是會有危險的。”
酒吞童子微微一笑,然後轉身跳上不遠處的某位會津騎兵所遺留的戰馬。
“那麼……我先走一步了。祝你們武運昌隆!”
語畢,酒吞童子大喝一聲“駕”,驅馬遠去。
望着酒吞童子的快速遠去的背影,桂小五郎忍不住地快聲問道:
“等等!你們打算就這麼讓他一個人出陣嗎?太過危險了吧!”
“雖然會薩聯軍的大部隊都來追擊我們了,但他們不可能不在那個地方設防的!”
“單槍匹馬地硬闖該地,絕對是九死一生!”
桂小五郎的焦急,已然是溢於言表。
然而……反觀宿儺和海坊主,他們倆卻是淡定異常,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長州的客人,你大可放下心來。”
海坊主幽幽地說道:
“酒吞童子並非尋常人等,無法用世間的常理去衡量他。”
“他打從出生起,就天生學會了一種……‘無敵的狀態’。”
“他是真正的天縱奇才。”
“我很難用言語來形容酒吞童子的強大。”
“總之——不用擔心他的個人安危。”
“他強得不可思議!”
海坊主的話語間透露着強烈的敬佩與崇敬。
宿儺耐人尋味地嘿嘿一笑,接過海坊主的話頭:
“桂小五郎,我就這麼跟你說吧。”
“除去大嶽丸,以及緒方逸勢這個不知是否還活着的傢伙的話,酒吞童子絕對是當世最強的武者!沒有之一!”
“哪怕是那個目前如日中天的‘仁王’橘青登,也絕對不是酒吞童子的對手!”
……
……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
京都,御所——
在率領大軍去追擊長州人後,鬆平容保和西鄉吉之助留下了200多號人來看守禦所。
此時此刻,這200多名將士均勻地分散在“御所九門”的門外,百無聊賴地執行着守備任務。
“好熱啊……又悶又熱的……”
“我們到底還要在這兒傻站到什麼時候啊?”
“話說,我們真的有必要看守禦所嗎?現在壓根兒就不可能會有人來對御所不利吧?”
也不怪得這些將士會有這種“消極怠工”的想法。
長州人已經全軍撤退,佐幕派徹底主宰了這座古都,眼下的京都町內,已無別的勢力敢跟佐幕派叫板——任誰都會這麼想吧?
便在御所內外被溫柔的夜色所包裹,一片靜謐的這個時候——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堺町御門以南的遠方驟然響起急促的、正在逼近御所的馬蹄聲。
【注堺町御門:御所南部的大門】
起初,看守禦所的將士們還以爲是傳令兵來了,並未將其放在心上。
直到這陣馬蹄聲都已逼近至他們跟前了,他們才後知後覺地發覺異樣。
只見馬背上的騎士並非會、薩的傳令兵,而是一位面容俊秀的美少年。
未等大夥兒反應過來,美少年便將雙腳從馬鐙中抽出,整個身子跳上馬鞍,然後縱身一躍!
他的身軀在半空中劃出優美的拋物線,然後精準地落向御門外的士卒!
在下落的過程中,他拔出腰間的佩刀,高舉過頭,然後藉着重力與下落的勢能,狠狠地將刀斜劈而下!
嚓——血肉被剁爛的聲音。
美少年……也就是酒吞童子,有如撲擊的肉食猛獸,僅一擊就“碾碎”了一個士兵!
“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敵人!有敵人!”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殺了他!”
經過短暫的震愕後,將士們反應過來,而後迅速跑動,快捷地展開半月狀的陣型,將酒吞童子牢牢包圍起來。
酒吞童子一臉淡定地轉動眼珠,掃視諸敵。
“人數不少嘛……看樣子,今晚要多出點汗了啊。”
說着,他緩緩地半闔雙目,“呼”地吐出一口濁氣。
待他再睜眼時,只見其眸中閃爍出深邃的、奇異的光芒。
在這光芒的映照下,他的眼神變“冷”了下來,變“靜”了下來。
如此神態,如此模樣,乍一看去……像極了一位無慾無求的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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