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登、佐那子、木下舞:“?!!”
這個瞬間,青登等人周遭的氛圍變了。
脖頸傳來絲絲涼涼的觸感。
左頰感受到溫熱的鼻息。
“沖田君?!”
就像觸電了一樣,臉色頓時變了的青登連忙向自己的右側……即遠離總司的方向躲去,然後一邊一臉愕然地看着於剛纔給他來了記“措手不及”的總司,一邊擡手摸向自己剛纔被總司舔到的左脖頸。
此刻的總司,像貓兒一樣,以四肢着地的姿勢趴伏在地,眯着眼對青登笑,酡紅的臉蛋滿是笑意。
不僅只有青登正驚愕地看着總司……眼下,佐那子和木下舞雙雙暫時性地停止了“對峙”,極有默契地同時轉過頭,將情緒各異的目光投注到總司的身上。
面上所蘊藏的情緒雖不盡相同,但她們那副雙目睜圓、紅脣微張的神情卻是酷似的。
佐那子只純粹地感到驚訝。
青登和總司的關係很要好乃衆所周知的事情,所以佐那子並沒有覺得總司方纔的做法有啥不對勁,她只覺得橘君和沖田君的關係可真好、沖田君醉得也太厲害了吧。
至於木下舞……她的心思可就不像佐那子那樣“單純”了。
——怎麼又是他……
木下舞瞳中的眸光與面上的神色劇烈閃爍。
這個瞬間,一幕幕回憶的畫面涌上木下舞的心頭。
慶祝試衛館戰勝玄武館的慶功宴上,青登和總司親暱地交談……
焰火大會的最後一日上,雖說是試衛館的年輕人們全體出動前來看煙花,但到頭來直到大會結束爲止,唯有總司是全程對青登形影不離的……
青登和總司之間究竟是何關係——對於這個問題,木下舞一直都在有意識地迴避。
原因就是木下舞一直不敢去深究這個問題的答案……
看着再度在她面前,與青登做出親暱之舉的總司,一股與直面佐那子迥異的危機感,在木下舞的心間升騰。
尤其是在注意到青登此刻所露出的表情後,這股全新的危機感就像碰到了油的火苗一樣,“唰”地一下快速膨脹起來!
如果說:用舌頭幫青登擦去其脖頸上所沾的醬料的人,是齋藤、永倉他們的話,那青登只會在驚愕之餘感到有些噁心。
但總司不一樣……
對於早已知道總司的真實性別的青登來說,總司方纔的做派……讓他感覺有些難爲情。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女孩這麼親暱地觸碰。
一時之間,青登那與笑嘻嘻的總司四目對視的目光,不自覺地躲閃起來——他的神色、他的這點小動作,皆被木下舞給敏銳地捕捉到了。
——青登……?
木下舞呆滯的視線,在青登和總司的身上來回倒轉……
身處漩渦的中心、身爲引起這一連串“風波”的始作俑者的總司,此時則是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畢竟她可能連自己剛纔都做了些什麼都不清楚。
只見她用力地打了個哈欠,然後一邊“唔呣呣”地咂巴着嘴巴,一邊將身子一蜷,重新趴伏回地上。
“金平糖真好吃……”
僅須臾,總司的呼吸重歸平緩——她重歸夢鄉了。
就在這時候,一道中氣十足的大喊,吸引了廳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勇!你現在也是一個有家有室的人了!請務必要與你的妻子一起攜手同心,將試衛館、將天然理心流這門偉大的流派給發揚光大啊!”
轉頭望去——喊話聲的主人是土方的姐夫:佐藤彥五郎。
滿身酒氣,醉得整張臉都已不是酡紅色,而是暗紅色的佐藤彥五郎,提着酒瓶和酒杯,蹲坐在近藤和鬆井常的前方,向這對新婚燕爾敬酒。
近藤酒量極大,在正式開席後就不斷有人提着酒來向他敬酒。近藤少說也已經喝了近1升的酒水了,結果除了肚腹稍鼓之外、臉色微微有些泛紅之外,身體沒有任何的異樣。
“佐藤先生,放心吧!”
近藤舉起膝邊的酒杯,意氣風發地與佐藤彥五郎碰了碰杯。
“將試衛館、天然理心流發揚光大是我的夢想!我定會傾盡吾之所有地來完成這個夢想!”
近藤此言一出,叫好聲四起。
與近藤共同舉杯,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之後,佐藤彥五郎一邊發出暢快的笑聲,一邊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勇……嗝……天然理心流的未來……嗝……就託付給你了……嗝……可千萬別讓這個偉大的流派……別讓緒方一刀齋、近藤內藏助等列位先祖的名號蒙羞啊……!”
佐藤彥五郎此言一出,立即引來周遭不少人注視。
“緒方一刀齋?”聽到這個名字,一名女方的家屬,朝佐藤彥五郎揚起震愕的眼神,“永世劍聖·緒方逸勢嗎?”
“嘿嘿嘿……是的!”
佐藤彥五郎意味深長地輕笑了幾聲,然後用力地清了清嗓子。
“大家可能有所不知!我們天然理心流是一個不論是實用性還是來歷,都大有講頭的流派!”
“佐藤先生……”近藤朝佐藤彥五郎遞去無奈的笑容,“緒方一刀齋是我們的祖師爺這種事……只不過是一則不知真假的軼聞罷了,不值得多講。”
近藤的勸告沒起絲毫作用——佐藤彥五郎依舊自顧自地往下說:
“若要詳述緒方一刀齋與咱們天然理心流的關係,就要先從近藤家的祖先、天然理心流的創立者:近藤內藏助開始說起!”
“先祖內藏助本是香取神道流的傳人。在將香取神道流的劍技練至登峰造極之境後,他在香取神道流的基礎上加以自己的理解,最終於71年前的寬政元年(1789年),創立了一個嶄新的流派:即天然理心流!”
“相傳,先祖內藏助的師傅,就是‘逸源雙聖’之一、人稱修羅、一刀齋、永世劍聖的緒方逸勢!”
“據說在先祖內藏助創立天然理心流時,緒方一刀齋給予了他不少的指導,若無緒方一刀齋的指導就沒有現在的天然理心流。”
“所以緒方一刀齋算得上是咱們天然理心流的祖師爺!”
越說越興奮的佐藤彥五郎,舉起手中的酒瓶,猛灌一大口,接着一邊抹去嘴脣上殘留的酒水,一邊再度發出意味深長的輕笑聲。
“在我以前還在師傅門下修習天然理心流時,我就有聽說過這樣一則傳聞:緒方一刀齋仍活着!而且他時不時地會來看望天然理心流的傳人們、看看這個與自己有着密切關係的流派發展得怎麼樣了!”
“行了行了,親愛的,你未免也喝得太多了吧……”
這時候,佐藤彥五郎的妻子……即土方的姐姐阿信一臉無語地走上前來,將佐藤彥五郎扶下去休息。
“我纔沒有喝多……嗝……我正喝得興起呢……!”
包括青登在內的衆人,笑看正發表着經典的醉酒言論的佐藤彥五郎。
待佐藤彥五郎的身形在阿信的攙扶下,沒入不遠處的宴客堆中後,青登收回視線,喃喃道:
“天然理心流還有這樣的過往啊……”
天然理心流跟70年前的那位名震四方、創造了歷史、名列“逸源雙聖”之一的永世劍聖:緒方逸勢,有着極密切的聯繫……這種事情,青登還是第一次知道。
佐藤彥五郎剛纔所提及的“逸源雙聖”,乃世人對70多年前的劍術已達出神入化之臻境的2位劍士的統稱——
永世劍聖·緒方逸勢。
隱世劍聖·木下源一。
雖然二人的名號被並列着,但雙方的年紀其實差得很遠——相傳在緒方逸勢仍是一個20歲出頭的年輕小夥子時,木下源一已是一個白髮蒼蒼的6、70歲老人家。
之所以將年齡相差那麼大的二人並列,是因爲他們的活躍時期有一定的重合——倆人都曾在70年前的寬政時期相當活躍。
緒方逸勢做盡了各種驚天動地的大事。
百人斬弒主、單槍匹馬的攻破京都二條城、覆滅“最後的忍者村”不知火裡、擊破討伐蝦夷的幕府大軍、獨闖“佛門聖地”高野山……
因爲做得盡是這種能在史書上永久刻下自己名姓的事情,所以有關緒方逸勢的各式史料汗牛充棟。
但關於木下源一的正史記錄卻極少。
原因就是木下源一基本沒做過什麼很吸人眼球的大事件……或是曾做過,但事蹟沒有流傳下來,故木下源一之名多出現於各類野史傳聞之中。
據這些野史傳聞的記錄:木下源一是一位劍術才能高得猶如受到了神明獨寵的超世之才。
初次握劍,就打敗了劍館的前輩。
16歲時就背井離鄉、四處雲遊,跟各地的高手交戰、切磋。
有關木下源一的各種不知真假、泥沙俱下的傳聞實在太多了。
對於此人,唯一可以確定的事情是:確實是有這麼一號人物存在,而他的劍術水平的確極強。
甚少像緒方逸勢那樣頻繁地整出大新聞、猶如隱士一般……故後人們給木下源一起了個封號:隱世劍聖。
青登的這句呢喃方一落下,一旁的佐那子便驀地插話進來:
“這只是一則不知真假的傳言罷了。”
佐那子放下手中的碗筷,以淡然的口吻接着道:
“‘緒方一刀齋乃近藤內藏助的師傅’——確實是有這樣的說法……但此事的真假,已不可考。”
“緒方一刀齋的名頭實在太響了。所以在這70多年來,全國各地都有流傳着一大堆與緒方一刀齋有關的不知真假的軼聞。”
“‘緒方一刀齋曾經路過此地,並順手消滅了附近的所有山賊窩點’……”
“‘緒方一刀齋曾給予過我劍術指點’……”
“‘我曾經被緒方一刀齋搭救過’……”
“各式各樣的傳言五花八門、名目繁多,根本就分不清楚這些軼聞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我想近藤先生他們應該也是覺得‘緒方一刀齋與天然理心流有着密切聯繫’之事難辨真假,故沒對你們這些晚輩說吧。”
青登認真地聽完佐那子的話後,輕輕點頭:
“原來如此……有道理。哈哈哈,說起‘逸源雙聖’……阿舞,那位跟緒方一刀齋齊名的隱世劍聖與你是同姓呢。”
青登嘴角含笑地一邊朝木下舞投去調侃的眼神,一邊以打趣的語氣繼續道:
“那個木下源一該不會是你的祖先吧?”
“怎麼可能啊!”
青登話音剛落,木下舞便沒好氣地說道:
“青登,你知道這個國家有多少人姓‘木下’嗎?”
“‘木下’又不是什麼獨一無二、只有某一家人才持有的稀罕姓氏。”
“全國上下姓‘木下’的人不計其數,總不可能每個人都是木下源一的後代吧?”
青登哈哈一笑,連聲表示自己只是開個小玩笑。
就如木下舞剛纔所說的,“木下”是一個很大衆、很常見的姓氏。
青登只是爲了活躍下週遭的氣氛,纔跟木下舞開了這麼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佐藤彥五郎的突然起身並大講天然理心流與緒方逸勢的軼聞——衆人權當此事爲不足道也的普通小插曲。
不稍片刻,大夥兒就該幹嘛幹嘛。
還沒吃飽的人繼續吃飯。
想向近藤和鬆井常敬酒的人繼續敬酒。
想縱情唱跳的人繼續唱跳。
想“戰鬥”的人繼續“戰鬥”……
木下舞重新悄悄地揚起了如臨大敵般的警惕視線。
只不過,她此刻一心二用。
不僅將視線投注在佐那子的身上,還時不時地將目光轉到了……正昏昏大睡的總司身上。
佐那子再度敏銳地發現木下舞的注視……然後再度採取了“冷淡”、“無視”的態度。
儘管木下舞的舉止做得很是隱蔽……但這個時候,青登也終是後知後覺地發現了她的這些小動作。
實質上,早在佐那子剛纔以無悲無喜的語氣對木下舞說:“看樣子,木下小姐你很不擅長飲酒呢,身上連點酒氣都沒有,就已經喝醉了。”時,青登就已經嗅到了瀰漫在二女之間的淡淡火藥味……
佐那子爲何要與木下舞作對——青登不清楚這是否與自己有關,畢竟他還拿捏不準佐那子是以“關係很好的朋友”……還是別的什麼身份來看待他。
但木下舞不同。
連桐生這樣的第三者都看得出來木下舞對青登抱有着何樣的感情……遑論青登這位雙商都正常的當事人?
雖然只是青登的推測……但他覺得八九不離十——木下舞之所以於此刻用着這種充滿緊張感、警惕感的視線瞪着佐那子,原因就出在他的身上,出在和數日前的那場焰火大會上……
青登低下頭,看向手中的碗筷。
這個瞬間,青登感覺周遭的聲音都在遠離自己——他在專注地思考。精神的高度集中,令青登感覺以自己爲圓心、以1步爲半徑的這一小片空間,彷彿都從世界切離。
——別猶豫了……!
於心中這般暗忖過後,青登深吸一口氣:
“我的手被醬料給弄髒了,我去洗個手。”
拋下這句話,不待佐那子和木下舞做出迴應,青登便匆匆擱下手裡的碗筷,“呼”地站起身,朝宴廳外快步走去。
青登並沒有走向廁所或是院子裡的水井——他馬不停蹄地徑直奔向通往二樓的階梯。
上到二樓後,青登輕車熟路地拐進他和齋藤、永倉等人共同居住的房間:食客之間。
青登從存放着自己的衣物、日用品的儲物櫃裡翻出筆墨紙硯。
鋪紙、研墨、靜心——做完這一連串的準備工作之後,青登一臉肅穆地提筆在紙上撰寫着什麼……
……
……
試衛館,某處——
桐生雙手搭扶着身前的窗框,透過敞開的窗戶,遙望遠方的景色。
這時候,一道充滿磁性的中年男聲,自桐生的身後叫道:
“間宮君。抱歉,讓你久等了。”
“你們終於來了啊……”
桐生髮出如釋重負的輕嘆,然後轉身朝後——古牧夫婦肩並着肩地向他大步而來。
“我還以爲你們倆沒弄懂我的暗號呢。”
“突然說自己想去解手,並在起身離開時悄悄地伸手碰了下我和阿町的肩——我還沒衰老到連這種程度的暗號都弄不懂。”古牧吾郎莞爾。
桐生跟着笑起來:
“古牧……”
“間宮君,這裡沒有旁人。”古牧吾郎打斷了桐生的話頭,“沒有再做僞裝的必要了。”
“哈……說得也是。”
桐生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
“那麼……雖然剛纔已經對你說過一遍‘好久不見’,但剛纔所稱呼的是你的假名……所以我姑且還是再說一遍吧。”
桐生輕了輕嗓子。
然後,露出懷念的笑意。
“好久不見了啊……緒方君。”
“嗯。”古牧吾郎……或者說是緒方,伸出手熟絡地拍了拍桐生的肩膀,“間宮君,別來無恙了。”
“我們差不多3年……還是4年沒見過面了吧?”
“有嗎?記不太得了。”緒方聳了聳肩,“自打年過七十後,我就對時間越來越不敏感了。”
“哈哈哈,這也是老人家的通病了呢。對我來說,你和源一大人在天王山決鬥的日子,仍恍若昨日……”
“彼此彼此。我與內藏助一起四處闖蕩的一幕幕猶在眼前……結果僅轉眼的功夫,天然理心流未來的四代目掌門人都結婚了。”
緒方緩步走到桐生的身邊,而阿町也緊跟而至。
三人就這麼並肩站在那扇寬大的窗口前,面朝窗外的青空。
“我就不講多餘的開場白和寒暄了。”
桐生道。
“我知道你們倆有許許多多的問題想要問我,所以我才特地以暗號約你們出來單獨會面。”
“現在,你們若有什麼問題,就儘管問我吧。”
桐生話音剛落,阿町就急不可耐地發出帶着緊張感的聲音:
“間宮君,那個‘仁王’和阿舞到底是什麼關係?他、他們是那種關係嗎?”
桐生像是早就料到了緒方和阿町肯定會先問這個問題似的,神色平靜地淡然道:
“你們兩個居然還知道‘仁王’……這讓我稍稍有點意外呢。橘君的名號都已經傳到近畿了嗎?”
緒方無奈道:
“我和阿町只是隱居於京都而已,又不是隱居於深山。”
“在京都開和果子店——你覺得這種生活有可能會變得閉塞嗎?”
“儘管還沒大規模地流傳,但‘仁王’之名確實是已有在京畿小範圍地傳播。”
“既然你們知道橘君是何許人也,那我也樂得輕鬆了,毋需再用長篇大論來幫你們介紹橘君。”
桐生深吸一口氣。
“因爲是近日所發生的事情,所以我還來不及向包括你們倆在內的許多人說——我已經收橘君爲徒。”
“橘君現在既是我的關門弟子……也是與少主兩情相悅的對象。”
桐生話音落下的瞬間,某位美豔人妻的表情被強烈的震愕所支配。
緒方的反應還算淡定——但一抹抹訝異之色還是不受控制地從其眉宇間躍出:
“間宮君,你……收徒了?”
身爲和桐生有着漫長交情的老朋友,緒方知道桐生曾花費了多麼漫長的時間、多麼鉅額的心血去尋找能繼承自己衣鉢的人……卻一直一無所得。
桐生微笑着點了點頭,隨後一點一滴、事無鉅細地向緒方和阿町講述他、木下舞與青登之間的過往。
桐生的口才很好。
他和木下舞是怎麼認識青登的……
他是怎麼看中青登並將青登收作關門弟子的……
他是如何發現青登和木下舞互有好感的……
桐生僅用一會兒的功夫,便將上述之事的全部經過,詳細地告知給緒方和阿町。
阿町聽罷,露出極有韻味的複雜神情:
“阿舞和那小子互有好感……間宮君,你……沒弄錯吧?”
阿町對青登的稱呼,於不知不覺中,從“仁王”變爲了“那小子”。
“據我觀察,少主她確實是很喜歡橘君。而橘君對少主的感情也明顯非同一般。”
桐生不急不緩道。
“他們倆前陣子還一起結伴到焰火大會遊玩。”
“以前,少主對化妝、穿衣打扮一向興致缺缺。”
“但最近,她開始主動地學習化妝、主動地關注那些好看的衣服——阿町,你也是女性,我相信你一定比我更加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阿町:“……”
不說話了的阿町,緊抿紅脣,搭放在前方窗框上的雙手捏緊。
只見她面上的神色急劇變化……只不知她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思考着什麼。
相較於將注意力放在了“青登和木下舞的關係”上的阿町,緒方的關注點截然不同——
“……間宮君。”
剛纔一直沉默不語的緒方,這時突然出聲。
“你既然會選擇收那個‘仁王’爲徒……那說明在你眼裡,那位青年是千萬人裡挑一的人中之龍……我說得不錯吧?”
“……可以這麼說。”桐生贊同。
緒方的嘴角於此刻翹起一抹怪異的弧度。
“間宮君,你的千事屋裡有儲備着木刀或竹刀嗎?我想借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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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古牧吾郎的真身,居然就是永世劍聖·緒方逸勢!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棒讀.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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