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最終決戰!青登vs神野【9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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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下小姐!快退!”
在發現了這夥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後,青登的臉上立時浮現出混雜着驚訝等情緒的表情。
他眼疾手快地指示着木下舞快往後退,退到遠離神野等人的地方,退到黑衣人們的射擊範圍之外。
一身黑衣,人手一挺火繩槍……如此標誌性的穿着,來者何人,已經彰明較著。
神野等人體內的血液,於這一刻凍結了,對於身前的青登和木下舞,也暫時顧不上了。
不過在下一瞬,一道讓他們的意識重新掌控身體的大喊,讓他們體內血液又再次流動了起來。
“全都不許動!”
東側的街道,火付盜賊改四番隊隊長:水島任三郎用不容置辯的強硬口吻朝神野等人接着說……不,應該是朝神野等人接着宣佈道:
“把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扔掉!趴在地上!”
水島任三郎的聲音鏗鏘有力,猶如一柄柄重錘敲擊在神野等人的心頭。
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討夷組的諸位組員將視線往神野的身上集中。
承受着衆人宛如求助般的目光,神野的牙齒不自覺地緊咬,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該死!媽的!畜牲!
神野在心裡噴出日語裡全部的髒話。
火付盜賊改來了……神野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出現了。
神野認得水島任三郎的臉,所以在見到現在出現於東邊街口的水島任三郎後,他便自知是火付盜賊改的四番隊來了。
不計隊長在內的話,火付盜賊改的每支番隊皆有10名與力,50名同心,合計60人。
眼下,四番隊的這60名隊員被均勻地部署在東、西兩側的街口,將已經點燃了火繩的火繩槍對準他們……只需水島任三郎的一聲令下,密集的彈雨頓時就能朝他們傾瀉而來……
該怎麼做——這句疑問填滿了神野腦海裡的每一個角落。
這其實是一個毋需去過多思考的思考。
哪怕是在全員完好的情況下,神野都想盡量避免和戰鬥力強悍的火付盜賊改起正面衝突。
在目前這種已經被青登和木下舞給擊斃、擊傷了不少人的現狀裡,和火付盜賊改起正面衝突……不論怎麼想都不是明智之舉。
撤退。
必須得儘快撤退!
然而……撤退這個字眼剛從自己的意識裡浮現,一股股強烈的不甘便噴涌而出,把控住了神野的情緒。
付出瞭如此大的死傷,付出瞭如此重的犧牲……結果還是沒能把橘青登這個國賊給殺了!
他之所以執意要在今夜就殺了青登,還有一個極重要的理由,那便是青登的成長速度……令他感到害怕了。
明明在2個月前的“蕃書調所之戰”裡,和青登初次見面並戰鬥時,他還能在與青登的單挑中略佔一點上風。
而現在,僅過了短短2個月的時間,這個還不到20歲的年輕人已經能夠同時迎戰他與他的一衆部下並戰得有來有回。
自己都親自上陣了,竟仍舊拿不下這個國賊……雖然這樣糟心的結果,有力地支援着青登的木下舞功不可沒,但神野也着實是感受到了青登現在的實力已今非昔比。
這樣的成長速度……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神野他確實是感到有些害怕了。
再給這傢伙一點時間的話,這傢伙能成長到什麼地步?
神野都不敢再往下細想了。
如果就這麼撤退了,那麼他們今夜所付出的種種努力、犧牲,可都要就此付之東流……
而且錯過了今夜,下次若再想碰到這麼好的擊殺青登的機會,可就不知要到何時了。
儘管不甘得兩隻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但理性還是追上了感性。
再不趕緊撤,再繼續執着於殺掉青登的話,那他們今夜可能就真的全要交代在這了。
神野鬆開都快咬碎了的牙齒。
“撤!撤!”
與青登、木下舞一番鏖戰下來,神野一行人裡現在身體還能動、還有辦法逃跑的人,僅剩三十人出頭。
對於那些躺在地上沒法動的,或是身體受了難以跑快的傷勢的人……神野就實在是愛莫能助了。
快聲地發出指示,讓信得過的一名心腹率領一小部分相對而言還保留着一部分作戰意志的人作爲殿軍來爲大部隊殿後之後,神野一馬當先地朝着北面徑直奔去。
因爲時間太過倉促,來不及組織更多的人馬,所以火付盜賊改四番隊所“編織”的“包圍網”並沒有密不透風,在北面有着數條可以聯通外界的小道。
見神野等人完全沒有要乖乖投降的意思,身爲火付盜賊改四番隊隊長的水島任三郎見狀,沒有絲毫的猶豫——
“開火!”
他朝着前方,朝着神野等人用力地一揮手臂!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如爆豆般的密集開槍聲,炸裂開來。
一排排灼熱的子彈,如下山的猛獸朝慌忙向北逃竄的神野等人呼嘯而來。
火繩槍的精度很差,這麼多發子彈打過來,只成功打中了幾個人,絕大部分的子彈不是打到了天上,就是打到了地面。
不過——縱使精度較差,這震耳欲聾、密密麻麻的槍響聲,還是帶給了討夷組的諸位組員極強的心理震懾。
連那些被神野留下來殿後的人,他們的表情都出現了極明顯的動搖。
本來,面對即便集中了人數上的優勢也沒法將其給拿下、幾乎是靠着一己之力幹掉了他們近一半同伴的青登,討夷組的一干人等的士氣就已遭到了不小的打擊。
而現在,隨着火付盜賊改的到來,這一陣陣的槍響成了壓斷他們的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士氣徹底崩潰的他們,毫無形象、毫無秩序地倉皇逃竄。
就連被神野留下來爲大部隊斷後的“殿後部隊”也不顧命令地逃了大半。
雖然神野在經歷了4個月前截殺艾洛蒂一家的慘敗後,就一直在實行“精兵之策”,但再怎麼“精兵”,也改變不了討夷組的組員基本上都是經濟條件和受教育情況都相當糟糕的中下級武士的現狀。
指望一幫沒什麼文化的鄉巴佬有着令行禁止的高強素質……這完全是奢望。
順風時個個如狼似虎,逆風時個個喪失鬥志——這纔是他們這幫人的真實寫照。
在四散奔逃的人羣裡,青登精準地找到了神野的身影。
看着就快從自己的視野範圍消失的神野,青登的雙瞳染上了一抹焦急。
同樣想在今夜,就一勞永逸地將眼前的大麻煩給解決掉的人……可不止神野啊!
如果可以的話,青登他想就在今夜和有着長久恩怨的討夷組做個了斷!
如果身爲領袖的神野不死的話,那麼討夷組之後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壯大起來。
若想滅掉討夷組,就絕對不能再讓神野逃了……來不及跑到東西兩側的街口去請火付盜賊改的人過來協助他追擊神野了,這樣做的話,神野就要跑遠了。
於是乎,青登只能抖擻精神,追着神野的身影奔去!
“橘君,你要去哪?”站於青登身旁的木下舞,下意識地朝青登快聲問道。
“我要去追神野辰五郎!”青登的回答簡潔明瞭。
聽到青登的這番回答,木下舞便立即明白過來青登這是作何打算。
她不發一言——只默默地緊隨在青登的身側。
也就在同一時間,水島任三郎再次一揮大手。
“跟我上!不許放跑任何一人!”
……
……
木下舞的及時支援、火付盜賊改的趕到、討夷組的瘋子們因火付盜賊改的出現而倉皇逃竄……將這一幕幕盡收眼底的佐那子,終於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放鬆多久呢,神經便再次緊繃在一起——因爲她瞧見青登和木下舞一起去追逃竄的討夷組等人。
僅片刻的功夫,青登和木下舞的身影便在她的視野範圍內消失。
之後青登他們那邊會發生什麼,佐那子就全不知道了。
祈禱青登他們能夠得勝歸來……這是失去了行動能力的佐那子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唔……唔……唔……唔……”
“喂!堅持一下!我馬上就帶你去找醫生!”
這個時候,佐那子忽然聽到身旁傳來了一道男性的呻吟聲以及一道帶着哭腔的女聲。
循聲張望,只見在右手邊的遠處,一名年輕女孩正攙扶着一個青年……二人皆是和人,應該是住在居留地的居民。
江戶的居留地是住有着不少和人的,他們中的絕大多數要麼是有在居留地內開設着什麼商鋪,要麼就是被居留地的外國人們僱傭過來幹活的僕役、護衛。
這對男女中的男性……即正被女子所攙扶的那個青年,額頭上沾着不少的血跡,意識不清地在那發出無具體含義的呻吟。
至於那名正攙扶這個青年的女孩一副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她努力地向前挪動腳步,想要走快哪怕一絲。
但身材相當纖細、瘦胳膊瘦腿的她,光是扶着青年走就已經很是吃力了。
想扶着青年健步如飛地跑……完全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那個青年應該是從着火的房子裡逃出來時,或是在街上逃跑時,被燒塌下來的天花板或什麼東西給砸傷了吧……佐那子的心裡這麼猜測着。
自幼所接受的教育,以及身爲武家之女的驕傲,讓佐那子在看到這對正艱難前進的男女後,立即幾近不假思索地轉過身,單腳跳到蘿蔔的身旁,翻身上牛。
“橘君,你的牛借我用一下。”她輕聲呢喃。
盡力去做我現在能做到的事情吧……佐那子在心裡輕輕地對自己這麼說。
“蘿蔔!走!”
“哞哞~~”
在佐那子的鞭策下,蘿蔔一邊“哞哞哞”地叫着,一邊馱着佐那子朝那對男女跑去。
“喂!”
佐那子高聲喊住那對男女。
“上馬……啊,不,上牛!我帶伱們去找醫生!”
……
……
爲了減少顯眼度、提高逃跑效率,神野下令“化整爲零”,大家各自分散,各自逃跑。
此時此刻,在“化整爲零”的策略下,身邊只剩3名部下的神野沿着腳下的連條野狗都沒有的寂靜街道,一路向北。
“神野先生!好像沒有人再追着我們了!”
神野左身側的一名部下,這時忽然朝神野這麼喊道。
部下的這道喊聲使得神野扭頭向後看去。
確實……身後除了被月光和濃郁的夜色所包圍的街面之外,再無它物。
但爲保險起見,神野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向北、向着遠離居留地的地方逃去。
“媽的……”
剛將視線收回到身前,神野便低聲噴出了一句髒話。
回首今夜的行動……完全是徹頭徹尾的慘敗!
慘得不能再慘的慘敗!
今晚唯一完成的目標,就只有成功火焚了居留地。
但這小小的成功,和“付出了巨大的死傷卻沒能殺掉橘青登”的巨大失敗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對神野而言,“沒有殺掉橘青登”的失敗,足以抹去今夜的一切榮光。
滿腔的不甘和憤怒,令神野感覺自己的雙手都在輕輕地發顫。
——算了……先冷靜下來吧……
神野於心中連道數聲“冷靜”並一口氣連做了數個深呼吸。
原本渾濁的雙瞳,漸漸恢復了清明。
——今夜雖然死傷慘重……但是隻要耐心地花上些時間,今夜損失的這些人員都能一點點地補充回來。
——心懷攘夷之志的志士,要多少有多少。
——之後……得將那個可恨的橘青登,列爲必須要最先處理的目標了!
若說神野在今夜有什麼收穫的話……那就是發現了青登對他們討夷組的威脅有多麼地大。
已經不能簡單地將他當作是奉行所“三回”的官差來看待了。
這樣的實力,這樣的成長速度……再怎麼強調其威脅度都不爲過。
情緒恢復鎮靜的神野,已開始思考着之後該如何對青登展開報復、如何殺掉現在的實力已不容再小視的青登。
就在這個時候。
就在神野仍思考着之後的大計時,他忽然聽見身後傳來2道稍顯孤單的腳步聲。
腳步聲……這可是神野現在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他扭動着因神經的霎時緊繃而略有些僵硬的脖頸,朝後望去……只見在身後的重重月光與夜色之中,一高大一嬌小的兩道身影向着他們這邊徑直奔來。
這兩道身影,正是青登與木下舞!
神野的臉色頓時驟變。
“追過來了嗎……”神野從咬緊的齒縫裡擠出字詞。
緊隨在神野身旁的那3名部下,這個時候也都發現了緊追在他們身後的青登和木下舞,他們臉上的神情立即變得也像神野那般難看。
在神野的領路下,他們拐進右手邊的一條小巷,想靠着在複雜地形裡移動來甩掉青登和木下舞。
速度……這可是青登和木下舞的強項啊。
雙腿因“強肌”而仍保有着可觀的力量。
靠着“一馬當先”的天賦效果,神野等人不僅沒有拉開與青登等人的間距,彼此間的距離反倒還越來越近了。
再這麼下去,遲早會被青登和木下舞給追上……神野身旁的那3名部下在意識到此點後,相互對視了一眼,緊接着紛紛面露決絕、堅定的表情。
“神野先生,您先走!”某人大喊,“我們來幫您拖住那個國賊和那個女人!”
這3人都對神野忠心耿耿,視神野爲“完成攘夷大業所不可或缺的人物”的他們,願意爲神野的平安傾盡己之所有。
面對忠心部下所主動提出的斷後請求,神野所給出的反應是——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嗯!拜託你們了!”
神野只留下不鹹不淡的這麼一句話……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停下腳步、滯留於原地的部下們一眼。
“國賊!受死吧!”
“天誅!”
……
停下腳步爲神野的逃離爭取時間的這仨人,拔刀在手,主動向青登和木下舞迎去。
這3人的實力都遠遠算不上強,光靠木下舞一人應該都能將他們仨給統統打翻在地。
因此,在青登和木下舞的聯手猛攻之下,這道脆弱至極的“阻擊陣地”被迅速地撕破。
不過——這3人也不能全算是白白犧牲。
他們的拼死拖延,耽誤了青登和木下舞幾秒鐘的時間。
而這幾秒鐘的時間,已足以讓神野跑到青登和木下舞的目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橘君,那個神野要跑遠了!”
在木下舞焦急地喊出這句話時,神野的身影已經在他們的視野範圍內渺小得快要消失不見了。
木下舞正欲去追,但青登搶先一步喊住了她。
“等等,木下小姐。別走這裡,我知道一條可以繞到神野辰五郎前方的近路!”
這個時候,青登陡然發現——這片街區,不就是身爲定町回同心的他所負責日常巡視的街區之一嗎?
對於這片街區的建築佈局、路面情況等種種記憶,迅疾地在青登的腦海裡浮現。
喊停了木下舞后,他便招呼着木下舞快跟上,領着木下舞轉身向左,拐進左側的一條路面上積滿了落葉的小路。
……
……
隨着那3名部下的主動留下……神野現在算是徹底地成了孤家寡人。
周圍沒剩下任何部下的神野,孤零零一人地儘可能地在不起眼的小巷內移動。
嘩啦啦啦啦……
忽地,有潺潺的流水聲傳入耳中。
周圍的光線漸漸開始變亮……前方的巷口透出淡藍色的光芒。
一鼓作氣地衝出小巷後,神野登時感到了一種豁然開朗之感。
巷外的兩側是寬敞的街道,正前方是一條架於不知名的河流之上的短窄木橋。
月色、河流、小橋……這3種元素構成了充滿韻味的美景,但神野沒有那個心情去鑑賞這些自然風光。
不敢做絲毫停留的他筆直向前,登上了這座在踩上去後會發出嘎吱嘎吱聲響的狹窄木橋。
就在神野踏上橋面的這一瞬之間,狀況發生了。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神野聽到正前方傳來了橋面被踩踏的聲音……而且足有2道。
表情立刻僵住的他,擡眼望去。
視野因夜色的暈染而頗爲模糊……但他還是隱約看清了2道正沿着對面的橋口,迎面朝他奔來的一大一小的身影。
這2道身影,因截然不同的原因而染有着紅芒。
其中一道身影是因爲身着大紅色的浴衣。
而另一道身影……則是因爲身上濺有着大量仍未凝固的血液。
神野無聲地將腳步一頓,停下了身形。
而對面的青登,也在同一時間剎住了腳步。
夜空上的烏雲,早已於方纔散盡。
沒有烏雲作阻的幽藍月光,透過天穹灑落地面,灑在了橋面與2位劍士的肩頭。
月光下,夜色裡,2名劍士在這條木橋上狹路相逢!
誰都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着對方。
這片空間內所僅有的音響,就只有橋下泛着泡沫的河流靜靜流淌的流水聲。
在月色的映襯下,橋面陷入了宛如置身海底的一片靜謐之中。
“……無需多言了啊。”神野突然發出的無悲無喜的平靜話音,讓橋面的靜謐受到了波動。
像是對神野的這句話表示贊同似的,青登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
“……啊,你說得不錯。”
咔嚓——神野左手摸上佩刀的刀鞘,拇指一頂,撥開鞘口。
嗆啷啷啷啷……被一寸寸拔出的刀身在月光的照射下,閃着清晰的藍光。
“木下小姐。”
青登曲起左臂,用左臂彎夾住定鬼神的刀身根部,從鎺元緩緩拉到刀尖,用左臂彎的和服布料擦淨了刀身。
“你稍微站後一點,然後……待會盡可能地離我遠一點。”
木下舞沒對青登的這番請求表露出任何的異議。
她深深地看了青登一眼後,便輕輕地點了點頭,身體輕盈地往後一退,爲橋面上的2名劍士留出足夠的空間。
想要逃跑的人,已無路可退。
想要追擊的人,已追上了他的目標。
雙方都已沒有任何周旋的餘地。
是呀!這種情況,已經無需多言了!
在不論說些什麼都顯得虛妄的現下,唯有拔刀的聲音纔是真實!
“鏡心明智流,”
“神野辰五郎!”
神野擺好了鏡心明智流的架勢。高聲報出的家門,傳遞出了“來鬥個你死我活吧!”的強烈決意。
青登把刀架在身前。
“天然理心流。”
“橘青登!”
放馬過來!——青登的眼睛裡閃耀出火焰般的光彩!
下一刻,2名劍士一起猛踏橋面,從原地激射而出,向着前方!向着註定只有一個人才能活下來的未來!
火星炸裂。
2把劍於空中猛烈碰撞,一顆顆火星迸裂而出。
激盪的劍氣,震碎了月色!
兩人隔着架在一起的雙刀,狠狠地瞪視了近在咫尺的對方一眼。
鐺!
青登腰部運勁,“鐺”的一聲架開了神野的刀,然後自上路揮刀縱斬,劈向神野的面門。
神野冷哼一聲,剛被青登給架開的刀迅疾地收回到身前,在定鬼神的刀鋒纔剛劈將而下之時,便於半空中成功攔截下了這道斬擊。
下一瞬間,二人的攻防互換。
這次換神野發動攻擊,他的刀自下段掠向青登的下盤,但也被青登精準地於半空中揮刀攔截。
鐺!鐺!鐺!鐺!鐺!鐺……
兩條銀蛇於半空中來回糾纏、撕咬。
柔和的月光被凌厲的劍影所擾亂。
來回碰撞的兩把刀,擦出大量飛濺的火星,宛如夏夜的螢火蟲。
青登方纔之所以讓木下舞退下,選擇隻身單挑神野,原因很簡單——如果他和木下舞一起上的話,這座橋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空間可以讓他們倆盡情地大展拳腳、共同對敵,只會互相妨礙。
事實證明,青登的判斷是對的。
僅夠3名成年人並肩通行的狹窄橋面,恰好只將將夠青登一人放開手腳。
就這麼來回對了十幾刀後,青登和神野就像是提前約定好的一樣,雙雙向身後跳去,拉開了身位。
——這傢伙的實力遠不如方纔了!
情緒的亢奮,令神野不禁將手裡的刀攥得更緊了一些。
剛剛高速的對刀,已讓雙方都對彼此現在的狀態有了一定的瞭解。
神野清楚地感受到——青登不論是出劍的力度還是速度,都遠不如不久前獨戰包括他在內的67名武士的時候。
剛纔1對67的苦戰,已讓他的體能被大量消耗了……神野暗自下達了這樣的判斷。
實際上,青登現在的實力確實是大不如剛纔。
但這不僅僅是因爲體能衰弱、身體感到疲憊。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孤膽”失效了。
只有在遇到實力比自己強或是數量比自己多的敵人時,“孤膽”的天賦效果纔會發動。
“孤膽”沒能發動……這固然讓人感到遺憾。
但從好的方面來想,這代表了一件事情——在系統的認證之下,神野的實力,已經不再比現在的青登要強了!
回望2個月前的“蕃書調所之戰”,青登要在開啓“孤膽”的情況下,才能勉強與神野打成均勢。
而現在,再次獨自面對神野時,“孤膽”的天賦效果已不會再激發出來。
這宣告着在這短短2個月的時間裡,青登的實力獲得了極長足的、能用“突飛猛進”來形容的進步!
青登因“孤膽”未發動和體能的大幅消耗所導致的實力下滑,令神野的戰意以及求勝欲空前膨脹。
同樣是戰意膨脹的人……還有青登!
對於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態,青登遠比神野更清楚。
據青登的估算——就憑他現在的這副“增幅效果沒能疊滿的戰損狀態”,大致上只能和神野戰個平手。
這場戰鬥會比原先所預想的要更加艱苦……但青登卻絲毫不感到害怕或氣餒。
青登眼瞳裡的火焰般的光彩,於此刻愈發地耀眼!
正將心神都放在了手裡的劍與眼前的敵人上的青登,這時並沒有發現——一股股若隱若現的亢奮之情,正在他的心間流淌。
2名劍士的第二回合……始於萬籟俱寂的寧靜。
神野採中段之勢,手中刀直立在胸前,刀尖稍稍上揚,閃着幽藍光芒的刀將他的整個身影給分成了工整的兩半。
看上去甚是平淡的架勢,實質上暗含殺機,散發着一種駭人的無形壓迫感。
青登毫不退縮與畏懼。
他無視着從神野身上逸散出來的壓迫感,兩腳一岔,刀尖對準神野的胸膛,擺好了自己最擅長的霞段架勢。
針鋒相對的兩人就這麼擺着架勢——從遠方的天際送來清爽的夜風開始,一直四目瞪視到現在。
終於,青登最先打破了對峙。只見他一點點地往前移動,一步步縮短了和神野之間的距離。
神野佇立原地不動,任由青登靠近。
不稍片刻,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四五米了,青登繼續逼近,神野仍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兩人之間只有三米多了……兩個人還是繼續維持着這樣的“默契”。
以像是腳掌粘在地上一樣的腳步持續往前移動的青登,如同在宣紙上一點點暈染開的墨洇。
兩隻腳紮緊橋面的神野,如勁竹,如磐石。
而就在兩人的間距僅剩兩米不到之時,青登忽然站住不動了。
接下來的一瞬間裡……世界按下了快放鍵!
鐺!鐺!
兩人於同一時刻快速揮刀!僅眨眼的功夫,二人的刀便在半空中碰撞了兩次。
兩道如銀蛇般的刀光,再一次地擾亂了靜謐的月色。
“鐺”的一聲又架開了青登揮來的斬擊後,神野的劍尖忽地定住不動,接着以風捲殘雲之勢,將劍橫向疾掃青登的胸膛!
青登不慌也不懼。身子斜傾,閃身躲開神野的這一擊的同時,左肩向前,把定鬼神的刀身以右下段的架勢隱在身後,然後自下往上地撩向神野的身軀,但神野輕輕往後一躍,躲過這一劍。
青登切換架勢,改用天然理心流裡最常用的架勢:平青眼,劍尖斜着對準神野的右眼。
仍舊持中段之勢的神野則是將身子一縮,縮緊脖頸、雙肩與腰,像是想將整個身體都隱到立於身前的劍身的陰影裡。
顯然,神野的這個姿勢,是在蓄積着爆發力。
果不其然——神野發出了一聲低吼,然後在接下來的一瞬,原本縮在一起的身體像“壓緊的彈簧被鬆開”一樣猛地綻開!直向青登衝過來!
這刀蘊含的鋒利與殺機,不可輕忽小視。
青登將這一擊擋開,向後退卻。但神野攻勢未歇,緊接遞出新的一擊。
新的攻擊是威力同樣相當駭人的直刺。但青登還是輕鬆地用刀格開了這致命的一劍。
兩人錯身,位置互換。
橋面“咚咚咚”地作響。
站定!
扭身!
然後再次揮刀砍向對方!
“哈啊啊啊啊啊!”
不愧是以“優雅”著稱的鏡心明智流,連氣合聲聽着都比其他流派要有風度一些。
神野改取上路發動進攻,手裡的刀在空中畫出一道弧形的亮光。
青登不退反進,猛力地跳躍起來。
神野與青登迎面撲來的劍和身體,重重地撞在一起。
鐺!
又是一道足以令看客們覺得是不是有誰的刀斷裂了的巨大鏗鳴。
就跟被一股無形的力給反彈回來一般,二人雙雙向後退去,兩人的腳在橋面上雙雙擦出兩道白痕。
身位的拉開……只持續了一瞬。
在下一瞬間,二人雙雙剎住腳,然後又向對方殺過去!
神野的刀重新改回了中段架勢,青登則以下段相迎。
青登滑過地面似的傾身砍過來,自下段往上揮起的刀擦過橋面,鋒利的刀尖在橋面上割出了條細痕。
面對青登由下揮起的斬擊,神野深吸一口氣,接着將手中刀縱劈而下!想要壓住青登這迅疾的一擊!
青登從下往上撩出的刀,蘊含着強大的力道與精湛的技巧。
在兩刀相接之時,神野感覺自己手中的刀彷彿要被一股從下方吹起的勁風給捲走。
神野勢大力沉的下劈雖然與半空中精準地接住了青登的刀,但緊隨而來的這巨大危機,令神野不由得臉色大變。
好在神野也並非什麼軟弱可欺之輩,他咬緊牙關,手上使勁,硬是靠着蠻力與技巧,握穩了佩刀,沒讓佩刀脫手。
巨大的力量在兩刀相接的地方迸現。
在這股力量的驅動下,二人沉下腰踏步向前,在移形換位之時,順勢又過了一招,雙方都沒在這一招上佔到什麼便宜。
錯身而過的青登和神野,重新站到了各自原先的地方。
這一回合,以青登的略佔上風而告終。
但戰鬥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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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昨天花了很長時間思考要不要讓青登和神野在開打之前說一些很燃的話來渲染一下氣氛。
思來想去之後,發現讓青登和神野在開打之前囉裡巴嗦地在那講話,感覺很蠢——劍士的單挑,無需多言!
拔刀,然後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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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在企鵝開書友羣啦!
羣號:一一六二五一三六九零。只需回答一個只要認真看本書就肯定知道答案的問題就可以進書友羣。
作者君隨緣在羣裡出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