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青跟着秦小川走出了櫃檯，忽然低聲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在給伯母挖坑。”徐青青是覺得秦小川偷偷錄音，有些不妥。
秦小川晃動了一下手機：“我就是嚇唬一下她。”徐青青才發現秦小川的手機壓根沒打開什麼錄音軟件，她忍不住搖頭嘆息。
兩人又開出來到一個門面巨大化妝品店，這是江城最大的化妝品連鎖店，在這個店裡，從小到一個化妝棉，大到跑步機都有銷售，江城一共就有十五家店面，高中低檔美妝品牌都有合作。
這個也是趙平聯繫的關係，之前趙平在其他公司做銷售，就跟這家連鎖店合作多年，之後來到寶麗公司，合作的就更加順風順水了，這也是寶麗公司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
徐青青帶着秦小川來到前臺，提出要蔣總。前臺的銷售立刻打電話，說了幾句，銷售就搖頭說：“我們蔣總在外地，暫時不會回來，等有消息我再通知兩位吧！”
徐青青和秦小川不知真假，兩人來的是這家連鎖店的總店，是十五家店裡最大的一家。兩人就在店裡巡視了起來，發現正有幾個櫃員把寶麗公司的產品撤下來，直接扔進紙箱子，聽到裡面乒乒乓乓的聲音，有些玻璃瓶的產品已經把打碎了。
徐青青看得皺眉，直接走了上去：“你們做什麼？”櫃員就像對待垃圾一樣對待寶麗公司的產品，還洋洋不睬的說：“老闆讓我們下架退貨，以後不銷售寶麗公司的產品了。”
徐青青臉色一白，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寶麗公司和這家連鎖店的合作模式是銷售加寄售。所有產品統一先配送到這家店裡，等到他們銷售之後，纔會按最低的優惠批發價打款回來，而且銷售部分產品，還有比例不低的提成。
現在這家連鎖店把產品全部退貨處理，而且這麼打砸下來，寶麗公司損失的不止是產品，還有難以故意的信譽損失。
果然，有兩個顧客走上來，本來打算買寶麗公司的產品，結果櫃員直接把產品全部扔到了紙箱裡。一個女孩有些詫異的問：“怎麼了？這些東西不賣了嗎？”
“不賣了！不賣了！”櫃員只是拿錢辦事，也不管這樣做對寶麗公司有什麼影響。那女孩悻悻的轉過身去，去找其他品牌的化妝品了。
秦小川走了上去，笑嘻嘻的說：“小姐姐，這家店正好遇到一些調整，我就是寶麗公司的銷售，這是我的名片，你去其他櫃檯，拿我的名片可以給你一個八折。”
秦小川打發走了女孩，和徐青青對望一眼，蔣總這是要讓寶麗公司顏面掃地啊!徐青青皺眉這是他們能看到的情況，看不到的只怕情況都差不多。
秦小川拿起手機把電話打回了銷售部：“告訴所有人，停下手裡的所有工作，到我們蔣總中的連鎖店裡，把我們的所有產品的撤下來，現在立刻馬上！”
秦小川掛了電話，轉過頭來對徐青青說：“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先回去吧！”徐青青猶豫不決，這件事她需要第一時間跟白子晴商量，現在寶麗公司還很脆弱，一點點風波足夠讓公司土崩瓦解。
徐青青點頭，趕緊轉身就打車回了公司。
秦小川看着櫃員把寶麗公司的產品像啊垃圾一下扔到了角落，他越看越來氣。這些東西都是白子晴的心血，現在都破碎成了一堆玻璃碎片。
普通櫃員當然不會對哪家化妝品店有什麼仇恨，如果沒有蔣總的交代，他們肯定不會這麼亂來的。
果然，有一個明顯是新來的員工低聲問：“哥，好好的東西咱們砸了，廠家不會來找我們嗎？”
另一個員工笑了起來：“哥辦事當然有分寸，這都是老闆交代的，要給廠家點顏色看看。老闆有什麼打算，那是我們這些小員工能猜到的？”
秦小川冷笑一聲，走到了前臺對前臺的銷售說：“請你再跟蔣總說一聲，就說寶麗公司的銷售經理要見他。”
那銷售小姐也很無奈，拿出手機又躲到一邊打了電話，才說了幾句就走了回來，把電話遞給了秦小川：“我們老闆要跟你說話。”
秦小川接起電話，笑着說：“蔣老闆，您挺忙啊！”對面一個粗狂的聲音直接就罵了起來：“你要臉嗎？把老趙擠走了，還特麼有臉跑到我這兒來。告訴你，咱們兩家的合作結束了，除非你們白總來求我，否則別想在我這兒繼續銷售。”
蔣總說着就直接掛了電話，根本不給秦小川說話的機會。秦小川嘿嘿冷笑，這些合作的銷售方，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有賣有買，雙方要是不愉快大可以終止合作，可是這個蔣總一面叫人，打砸寶麗公司的產品，一面又叫囂着要白子晴去求他。
這就有點不要臉了！
秦小川走到了貨架前面，把背上的揹包放下來，伸出手伸了個懶腰，腳尖插在貨架底下，接着慢慢擡起來，貨架立刻頭腳不穩，跟着就緩緩倒下。
店裡的貨架排列都是很精密的，中間只有一個兩人並行的通道，一個貨架倒下，立刻引起了多米諾骨牌效應，一個接一個的貨架全都倒下了。
旁邊的櫃員和銷售都驚呆了！
底下的動靜立刻驚動了樓上，接着樓上一個穿着T恤的男人咚咚咚跑下樓：“怎麼回事？”
櫃員們也都是一臉懵，銷售急忙擺手：“老闆，我們也不知道啊！”秦小川笑了起來，朝那個男人走過去。
只見男人身高體闊，一米九幾的身高，少說也有兩百多斤，一雙三角眼，讓人望之生畏。
“蔣老闆，你好，剛剛貴公司員工說你在外面出差，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蔣老闆一瞪眼，上下打量秦小川：“你就是陷害老趙的那個小子？”
秦小川搖頭：“蔣老闆，趙平是私吞公司財產，中飽私囊，證據確鑿，那可是有警察定罪的，你難道是懷疑警察局的公正？”
蔣老闆哼了一聲：“小嘴還挺能說。剛剛是不是你搗的鬼？”櫃員立刻調出了錄像，只見秦小川伸出兩隻手站在貨架旁邊，好像什麼都沒有做。
蔣老闆看了一眼，卻不管那個：“你我扣下了，讓寶麗公司出一百萬來贖人，賠償我的損失，否則我也讓你去警察局陪老趙。”
秦小川哼了一聲：“我怕你留不住我！”蔣老闆一聲壯碩的肌肉，加上絕對的身高優勢，一言不合就朝秦小川動手。
“那咱們就試試！”
他手剛伸出來，秦小川就一把抓住。秦小川出手太快，蔣老闆都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出手的！他用力掙脫了兩下，結果竟然掙脫不開。
蔣老闆瞪大了眼睛，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媽的，還跟我動手了！報警，馬上報警！”
櫃員遲疑的拿起了電話。秦小川卻笑呵呵的說：“蔣老闆，你不想合作，可以儘管提出來，讓人打砸我們的產品是怎麼回事？這可不太地道啊！”說着就鬆開了手。
蔣老闆擺擺手，讓櫃員把電話放下：“跟我講地道，告訴你，老子只認老趙，老趙進去了，你們也得給老趙陪葬。”
秦小川冷笑起來：“蔣老闆果然義薄雲天，不過，我也查過趙平的賬，你好像每個月都能多拿十幾萬的好處。這可不是正常的資金交易。”
蔣老闆摸摸手腕：“咋滴，還想威脅我啊。老趙在的時候，每個月都能孝敬我十幾萬，這個月的錢，老子還沒拿到。就看你這個新銷售經理懂不懂事了，你們想繼續合作也可以，先給我拿三十萬的額外提成吧。”
原來說到底都是錢，而且蔣老闆想趁着這個機會在多敲詐一筆。趙平私吞幾百萬，也不光是自己花了，有一部分也是用來打點客戶的。
秦小川點頭：“這錢我現在就可以出！”蔣老闆果然嘿嘿笑起來：“現在不是三十萬了，現在漲價了，五十萬。”
秦小川並不生氣，心說，就怕你這錢有手拿，沒膽子花。秦小川擺擺手手：“蔣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五十萬就五十萬。”
蔣老闆一看秦小川這麼好說話，更加得意起來：“我櫃檯的損失兩百萬，我的精神損失費一百萬，一共三百五十萬。”
秦小川一愣，沒有想到蔣老闆這麼不要臉。蔣老闆哈哈笑起來：“拿不出來了吧！我靠，一個小小的銷售經理，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就是你們白總來了，都得對我客客氣氣的。”
秦小川立刻點頭：“這錢我出了！”蔣老闆頓時傻眼了，接着又露出不屑的表情：“小子挺能吹啊，你要是能拿出這麼多錢了，我是你弟弟！要是拿不出來，嘿嘿，你小子今天是走不出出去了。”
秦小川擺手：“我可不敢有你這樣的弟弟，這錢我出了，蔣老闆晚上能賞光跟我吃個飯就行。”秦小川說着就拿出了銀行卡。
櫃員結果銀行卡一刷，立刻瞪大了眼睛。蔣老闆還笑眯眯的：“刷出來多少？”櫃員吞了一口口水：“三百五十萬！”
蔣老闆以爲自己聽錯了，把電腦屏幕轉過來，果然看到三百五十萬到賬。蔣老闆咧嘴笑了起來，自己果然是寶麗公司大客戶，他們一點也不敢得罪。
蔣老闆擺擺手：“給我賠罪酒嘛，我當然要去喝了，我正要和你們白總喝幾杯呢！”秦小川笑着說：“那敢情好，我在錦江大酒店訂好包房等着蔣老闆大駕光臨。”
秦小川走出了店面，立刻拿出手機給蘇行長打過去。
蔣老闆看着秦小川的背景，他可不覺得秦小川能拿出這麼多錢來，肯定是白子晴怕了自己，交代秦小川不管他有什麼要求都要盡力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