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似賀博這般文化涵養很深的儒雅而又眉目清秀的五旬中年男人,皺起眉頭深思的樣子帥到足以令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瘋狂地歡呼尖叫。但是在杜遠的眼裡,賀博現在的樣子很傻。
是的,非常的傻。
杜遠破口失聲問道:“賀老爺子,難道你就沒有想想什麼別的辦法麼?”
賀博抓飛了滿天的頭皮屑,苦惱地說道:“怎麼沒有想過,我想了不少辦法節約學院的開支,甚至連紙張也吩咐教授們必須在兩面都寫滿字之後才能丟棄,可那根本都是杯水車薪,頂不得什麼大用處。”
連一向好脾氣的卓非凡也瞪起了眼睛,驚訝地說道:“開源節流,乃是扭虧爲盈的不二法門。難道賀老爺子只是節流,並未想到以何處方法開源麼?”
“開源?這談何容易呀。”賀博說到這裡,突然眼睛一亮,緊緊握住了杜、卓二人的手,說道:“對了,皇上對二位王爺寵信有加,由二位王爺出面向皇上打報告要求增加經費,皇上一定會批准的。”
杜遠搖搖頭:“這是萬萬不行的。”
賀博一聽此言,眼中的光芒迅速地暗淡下去,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哪知杜遠也加了一句:“不過要想在短期內增加收入,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賀博猶如一個坐着過山車的人一樣,忽然衝到谷底,但忽然又被高高地拋了起來,驚喜之餘,叫得愈發親熱起來。
“小杜,你有辦法?”
“辦法其實很簡單。咱們辦個校友會不就成了。”
“校友會?”賀博喃喃地念着這個陌生的名詞,搖搖頭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杜遠笑得如同一個聖潔的天使一般:“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將從咱們北清太學院畢業的各位老校友都請到咱們太學院裡來,由咱們學院負責他們的食宿,並且舉辦一次盛大的晚會。給歷屆校友提供一個交流的平臺,讓他們看看咱們北清太學院這麼多年以來的變化,並且重溫一下昔日的校園生活。”
雖然賀博聽不懂什麼叫做交流的平臺,也弄不清這校友會的舉辦到底有什麼樣的意義,但由學院負責食宿,並且還要舉辦盛大的晚會,卻是要從他緊巴巴的口袋裡掏出一大筆銀子來。他當即就一口拒絕道:
“這個不行,咱們學院今年的經費本來就緊,這種面子工程是萬萬做不得的。”
賀博現在的心情又沉到了谷底,對杜遠也開始失望了起來。他認爲杜遠這是年輕人好大喜功,務虛不務實的表現。
杜遠仰天長笑,聲音大的讓賀博有些不高興起來了。
“王爺,下官雖爵位不如王爺,但官職卻是太學院的祭酒,這等胡亂花錢的事情下官是萬萬不會同意的。”賀博雙袖一拂,不高興地說道。
“老爺子你莫生氣,你以爲這只是花冤枉錢不成?我告訴你,若是此事辦成了,不但可以把本錢收回來,說不準還能大大地賺上一筆。到時候,老爺子看到那些錢,莫要太激動了纔好。”
杜遠這麼一說,賀博方知道錯怪了杜遠,不由得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但他又不知道杜遠究竟要使出什麼手段,才能將這起賠本賺吆喝的生意給做活了。
當下賀博紅着臉向杜遠道了個歉,盤問起究竟來。
杜遠啓發道:“老爺子,咱們北清太學院已經成立了四十餘年,以每年培養出一千個畢業生來算,這些年來,起碼也有四萬人從咱們學院裡畢業出去吧。”
“何止這點數目,這四十餘年來,已經有十五萬三千二百四十九人從咱們學院裡畢業。”賀博一拈鬍子,驕傲地一挺胸脯。